“袁媛姐，周傑。” 　　孫瀟雨的敞篷跑車熄了火停在路邊。帶著墨鏡，叼著一支煙，一雙著大長腿翹在前擋風玻璃上。 　　“孫瀟雨，老板呢？” 　　袁媛把車停在旁邊，搖下車窗玻璃。 　　“在那邊。” 　　“哪邊？我怎麼沒看見。” 　　“帶著鴨舌帽口罩，翻垃圾的那個。” 　　“我去！演得可真像。” 　　“蔣爺爺呢？” 　　“在戴爺爺的垃圾車裡躺著。” 　　“這倆老頭可真行。” 　　“周傑，你別一天到晚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可憐可憐兩個垂暮老人吧。” 　　“孫瀟雨，別跟我裝可憐。這倆老頭跺跺腳，地球都得抖三抖。” 　　“孫瀟雨，周傑交給你，我先走了。” 　　我灌了兩口酒，打開車門。 　　袁媛搖上車窗玻璃，點燃引擎，呼嘯而去。 　　我踉踉蹌蹌，來到拾荒來人的電動三輪車旁，開始嘔吐。 　　“周傑，您很好！我很滿意。” 　　“我答應你，事成之後，給你孫氏百分之三股份。” 　　“我分文不取，隻求功成身退，家人毫發誤傷。” 　　“年輕人口氣不小。你知道蔣氏3%股權值多少錢？好幾百億。” 　　“我要那麼多錢乾嘛？我有手有腳。三千億國足也奪不了世界杯冠軍。” 　　“我懂了。我給你全國100座奧龍中心、奧龍公館、以及配套學校的三年免費運營權加孫氏集團3%的股份。” 　　“老爺子，你這算盤打得不錯。您還不如給我一座奧龍中心及配套項目十年免費運營權。孫氏集團的股份就免了。” 　　“周傑，我給你交個實底。我這把老骨頭隻能幫瀟雨撐三年。全國奧龍中心項目一盤棋，你把薇城奧龍項目做的再風聲水起也沒有用。” 　　“您說的這些我明白。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我這是聚焦資源，創新模式，水到渠成。” 　　“好一個水到渠成！可蔣氏等不了十年，最多三年。” 　　“三年也不是不可。隻是事倍功半而已。” 　　“怎麼個事倍功半？” 　　“簡單的講。我想安安穩穩用三個億，花十年的時間為我自己創造百倍的財富。現如今，我放著上策不能用，卻被你們逼著使用下下之策，全家人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孫氏集團免費打工三年。” 　　“年薪千萬和三百億股份。怎麼能說是免費？” 　　“我說的不是錢，是精神。原本我們一家其樂融融。現在提心吊膽地兩地分居。” 　　“你小子是不是坐地起價？想要天價精神損失費？我把孫女給你還不夠嗎？事成之後你還可以一家人團聚。” 　　“您老人家別生氣。我可沒動你孫女一根手指頭。” 　　“諒你也不敢。否則就不是我和孫老哥親自見你，而是你橫屍街頭。” 　　“戴老頭，少跟我吹胡子瞪眼。你有種別讓國足輸越南，給全國人民春節添堵。” 　　“你……你能嗎？” 　　“至少我敢想敢做，你卻束手無策。” 　　“你贏啦！開條件吧，千萬別太過分。” 　　“預付二十億離婚簽字費和，三十億精神損失費。” 　　“離婚簽字費不是給了嗎？張妍已經簽字。” 　　“我還沒簽字。” 　　“老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咱們給他。” 　　“移動互聯網視頻直播平臺運營牌照和各級職業足球聯賽杯賽、城市足球職業聯賽、杯賽和校園足球聯賽、杯賽組織運營牌照。” 　　“沒問題，成交！” 　　“還有嗎？請繼續。” 　　“沒有了。” 　　“就這些？孫氏集團100個奧龍中心呢？” 　　“那些都是累贅。犟十三坊隻做輕資產。” 　　“蔣氏這盤棋，你打算怎麼盤活？” 　　“我早就說過了，薇城奧體中心及配套項目三年免費開發權。你知道一個奧龍中心項目，一個月虧多少嗎？你想倒貼？” 　　“那是你們無能，守著金飯碗要飯。” 　　“如果三年內無法扭虧為盈，談何拯救蔣氏集團？” 　　“說得好！周傑我就等你這句話。” 　　“孫老爺子不怕我搞砸了嗎？幾十億打水漂？” 　　“有啥好怕的？我窮得隻剩下錢。” 　　“蔣老爺子，您還有瀟雨。” 　　“這句話我愛聽。趁我還沒咽氣，你倆趕緊生個孩子。” 　　“老爺子，別開玩笑。我有老婆孩子，萬萬不敢。” 　　“三年，如果你能成功，我把瀟雨嫁給你，孫氏集團當陪嫁。” 　　“老爺子，您還是趕緊自己生個兒子吧。我可沒有義務幫您養活孫氏一大家子人。” 　　“你真不考慮一下？你有兩個老婆，你跟瀟雨生的兒子有一個姓蔣就行。” 　　“我可舍不得我兒子在你孫家受苦受難。索性不想、不娶、不生。” 　　“大智若愚，難得！難得！” 　　戴山河突然插嘴。 　　“周傑，我給你100億，十年內，你來當足協主席，十年內國足進世界杯十六強，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相比你們，我更願意做個愚公，並立誌培養千千萬萬個愚公。” 　　“你可真是個犟B。” 　　“多謝誇獎！您老這是對我最大的褒獎。請賜我一副字，就寫`你真是個犟B｀，我把他它當成傳家寶供起來，供門人弟子瞻仰。” 　　“滾一邊吐去！別耽誤老子拾荒。” 　　“臭拾荒的。有種你別撿。” 　　我掏出一遝百元大票扔到嘔吐物上，找書苑 wｗｗ.ｚhaoｓｈuyuaｎ.coｍ 狠狠踩了兩腳，還吐了兩口痰。 　　“老公，你跟撿破爛的吵什麼，趕緊跟我回家。” 　　孫瀟雨遞給我一瓶水和一包紙巾。 　　我擰開瓶蓋漱了漱口，把半瓶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紙巾擦乾凈水，拉開車門。 　　孫瀟雨發動跑車，載著我揚長而去。 　　戴撿起鈔票用袖子擦拭乾凈，揣到兜裡，又撿起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把瓶子扔到三輪車上。開著三輪車往反向使去。 　　“彪哥，周傑這個小白臉可真牛逼！剛甩開張穎又傍上孫瀟雨，送他來的那個美女也是個極品。” 　　“阿強，查一查，她好像跟蔣瀟雨關係不一般。我去追那個拾荒老頭。我看他剛才撿了一遝鈔票。” 　　“那女的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來了，改天再查。我陪你一起去追拾荒老頭。” 　　“孫哥，後麵有尾巴追上來了。我抄近路，把他倆甩開。有點兒顛，辛苦你了。” 　　“周傑這年輕人怎麼樣？” 　　“龍鳳之資。你家瀟雨今晚要是再拿不下周傑，我可讓我家媛媛下手啦！” 　　“你想得美！我家瀟雨跟周傑早有婚約。” 　　“他倆夠嗆！瀟雨昨晚差點兒沒把周傑打死。我家媛媛機會可不小。” 　　“說不定我家瀟雨跟周傑是一對歡喜冤家。周傑祖訓不參政議政。你家媛媛最好別有啥非分之想。” 　　“他不想參政就不參政？由不得他！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戴老弟，你可不能假公濟私。” 　　“孫老哥，我這叫公私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