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這壯漢,好像是腦子不好使一樣,看起來特別的軸。 居然真的將這六名小混混一人補了一拳。 然後無一例外,挨了他一拳之後他們全都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著就跟死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打死了。 然後,壯漢低下頭開始掏兜。 從六個人身上又掏了四盒煙,三個打火機,一塊金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口中還嘟囔道:“這都什麼水平啊,就敢當遊俠兒,這年頭的行頭收人都這麼不挑食的麼?” 廟街上,一眾的小攤小販都在看他們的熱鬧,見狀卻是誰都不敢吱聲,直到壯漢人都走了,這才轟得一下議論紛紛了起來。 “你們說,這個北佬是真的還是裝的,我怎麼覺得他是特意來找新安義麻煩的?不會是18K特意找的高手吧。” “我怎麼知道啊,哎呀,走了走了。” 男人其實也沒有走遠,七拐八拐的,男人就走到了一個胡同,見一名頗有姿色,長得好像很好看的女人早就在此等著他了。 看向他的目光,也滿滿的都是崇拜。 “你……謝謝。” “謝啥。” 說著,壯漢將剛剛掏兜來的東西都交給女人:“給你,我說過我欠你的錢肯定會還的麼。” ………… 這壯漢名叫王忠,剛來港島不長的時間,是個穿越者。 卻是個從前往後穿的穿越者。 他本是大宋殿前司下轄開封巡檢的總教頭,也是當年的開封第一高手。 金人破城之後,他一直帶著一群江湖上的弟兄跟金人打巷戰,砍殺了金人兩三百個吧,本打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殺到殺不動為止。 結果官家為了與金人議和,卻是反而命宋軍圍剿他們。 最終,他和一眾的好漢沒能戰死在金人手裡,卻是在宋軍的圍攻之下戰死力竭而亡,不出意外的話,腦袋應該砍了作為禮物送給金軍作為議和的誠意了吧。 以至於他穿越過來之後回看北宋之亡,看到宋庭最終的淒慘模樣後,一時都說不出心裡是高興還是憤恨,百感交集,又哭又笑的好不是滋味。 至於為什麼穿了,他也不知道,反正是稀裡糊塗的。 也是巧了,他上輩子所說的大宋開封官音與粵語相差不大,再加上他沒有身份戶口,在大陸反而混不下去,最終輾轉騰挪,卻是又偷渡到港島來了。 他雖然什麼都不懂,港島人對此卻也見怪不怪,就當他是大圈仔。 穿越後,王忠也是驚訝的發現,原來武藝之道在這後世居然已經落寞這麼多了,他甚至特意去拜訪過所謂的武學宗師,也看過西方世界的格鬥比賽的直播轉播。 但即使是所謂的格鬥冠軍,武術大師,在他看來也無一不是花拳繡腿,根本沒有真功夫,內功和內家拳更是近乎完全失傳。 差一點,他一沖動就想去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幸好在沖動之前知道了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種叫槍的東西,這才老實了下來。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是靠挨打賺錢的,今天他實際上確實是在有意挑事兒。 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把錢和煙都收了,卻把表還給了他道:“這塊表給你戴上。” “這什麼,我不太習慣手上戴東西啊。” “這個表叫勞力士,雖然是假的,但是戴勞力士呢,就是打撈,撈就是賺錢的意思,是寓意你能夠賺到大錢的啊,你帶著吧,男表,我也沒法戴。” “哦,那,怎麼戴啊。” “我幫你。” 說罷,女人伸手替王忠把金表給戴上。 “今天不做生意,買了牛肉,回家燉牛腩煲給你吃啊。” “好啊。” 這女人叫藍小玲,開了一間不大的茶餐廳。 王忠剛來港島的時候實在是身無分文,肚子餓得也沒力氣,路過這女人的茶餐廳裡吃了她一頓霸王餐,狂炫了足足八碗叉燒飯。 他當時實在是一分錢都沒有又餓的不行了,所以才會做這麼丟人的事,當時他還特意帶了一根粗木棍交給女人,說是讓她打折這根木棍解氣,待他賺了工錢再還。 結果這女人自然是沒有打他,而且這女人居然也是大陸來的,看在都是老鄉的份上,反而還問他有沒有地方住。 他說沒有。 女人就說以後每天晚上十點之後要是沒地方住就來他的店裡住。 從那以後,女人會在每天晚上十點半左右熄燈關門回家,他則在店裡找幾張椅子拚成床睡一覺,等第二天的時候女人開店做生意,他就出去找工作。 而且每天晚上,女人還會將店裡沒賣完的剩飯請他吃。 王忠當然很認真的去找工作了,但奈何他是大圈仔沒有身份,而且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他心中多少還有著點大宋第一高手的傲氣,不願意乾那些太過於低賤的活兒,又不願仗武藝作惡,以至於一連半個月,就隻找到了幾份零工。 沒辦法,這半個月他每天都厚著臉皮去藍小玲店裡借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蹭剩飯。還拍著胸口表示他吃的飯錢一定會還的。 再然後就是很俗套的故事了,這女人不知為啥得罪了當地混混,那些混混砸了她的店還打人,至於到底因為什麼砸店這女人也沒告訴他。 反正不管因為什麼吧,這忙他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打聽到動手的人是在廟街收保護費的,於是便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之所以特意繞了個彎,也是怕節外生枝,給女人惹來麻煩,畢竟她是開店的,店又跑不了,他不怕那些潑皮無賴,但這女人可不行。 他上輩子在KF市在巡檢衙門混的,其實整天接觸的同樣是潑皮遊俠,但說實在的,港島的混混在專業能力上真的跟開封的遊俠兒差得太遠了。 開封的遊俠兒如果就這點水平的話不可能有行頭要的,這麼當潑皮都得被餓死。 “今天打的這六個人,有欺負你的人麼?” 女人搖了搖頭道:“沒有砸我店的那個,但應該都是一夥的。” 王忠點了點頭道:“沒事兒,明天我再來一趟,再鬧一場,既然都是一夥的,包括他們的大哥,我盡量都給打成殘廢,這樣以後就沒人欺負你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坐了計程車來到了他們家已經門窗破碎的茶餐廳。 下車後女人頗為突兀地說道:“我家就在後麵胡同裡那棟樓,要不要,跟我回家去吃牛肉。” “啊……合適麼?你家人會不會……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老公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啊?哦哦,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