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確實是個熱心的人,見到幼蕖有時落單,還主動問幼蕖要不要找哪位真人請教?
“我都是熟的!師妹你跟我來就行!哎,推辭什麼,都是上清山的,哪個真人不盼著弟子好!”
“碎嘴於”的真名是“於簡言”,幼蕖第一次從魏臻口中知道這名字的時候真是不能置信,這“簡言”哪裡能是小於的名字啊!不知道小於的雙親是不是有先見之明,才為自家兒子起了這個名字以作終身的訓誡提點。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於與他周圍的人已經完全忘了“簡言”是誰。
幼蕖見到小於就發笑,小於摸摸自己腮邊的兩坨肉,得意地搖頭晃腦:“師妹你也覺得我長得周整麼?我娘從小就說我討喜!哎,師妹,我這一發現,你也挺討喜啊……”
幼蕖忍著笑,擺擺手,趕緊匯入到附近的弟子堆裡,很快就有弟子與她閑聊起來。小於可不會有被冷落的感覺,他一眼瞥見有真人在張望,立馬竄了過去:“您盡管吩咐……”
原來與人熟悉起來這麼容易!
幼蕖一開始還要鼓勵著自己走進人群,幾天後,她已經可以挺自然地匯入人群了。與或陌生、或麵熟的同門打著招呼,交流一下修煉心得,請教修煉疑點,對別人的問詢也誠懇解答,很快就熟悉了不少師姐師兄。她說話實在,態度謙遜,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故不需要刻意討好迎合,便得了不少好感。
此前確實有人對她抱有偏見,無非是為著傳聞中她是個占用了玉臺峰大量資源的紈絝子弟,平素出來又少,大半時間還是跟在唐雲大師姐身後不吭聲。那些憑自己本事的弟子不免對走捷徑的人有些輕視。
不過,真見了麵又近距離相處了幾天,幾番言談交流下來,眾多同門雖然未見這李幼蕖真實出手如何,但看她英華內斂,氣機充盈,見識精到,倒是令不少人平息了起先的輕視之意。
上清山畢竟是名門大派,弟子們固然有時傳個閑話,不過是修煉之餘無關己身的嚼牙而已,並未真放在心上,風吹吹也進行淡了。這些經歷了重重選拔脫穎而出的弟子,不管是親傳還是掛名,心境都有一定的基礎,性格偏狹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自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和自己的看法。
幼蕖並不知道這些人暗中的看法改變,隻感覺與同門相處越來越親近融合,不知不覺也開朗了不少。還時常有女弟子來主動邀她小聚,因為這位小李師妹說話風趣,奇談異聞頗多,不管是歸雲海罕見的物候怪事,還是某個冷僻門派的法術,甚至是手邊案頭的小食,竟然都能說上幾點,還很有些見地,人又大方謙和不占強,對別人偶有的不適言行也不在意,故而哪怕是心眼不夠寬的女弟子,也覺得與她相處甚是舒服。
try{mad1('gad2');} catch(ex){} 幼蕖一時都有些忙了,弄得蘇怡然都有些吃味,很有一種自己私藏的寶藏被人發現了的遺憾。不過,很快蘇怡然就開懷了,幼蕖小師妹被人欣賞,說明自己的眼光多好!在這麼多人之前就發現了小師妹的好!而且,小師妹始終對她最好!這就足夠令她得意的了。
蘇怡然連日在蕭雲軔麵前誇幼蕖,蕭雲軔好笑之餘,也暗中觀察了一下,對幼蕖也多了幾分欣賞之意。這一路上,這小姑娘不僅底蘊厚實,難得的是還確實不嬌氣,值崗、清掃等該乾的活一樣不拉,不像有些女弟子會撒個嬌賴給男弟子,說真話,那乾活兒的利落爽快勁兒,倒不像是女孩子!與男弟子相處,既不刻意套近乎,也不拿捏矜持,在她眼裡,似乎沒有意識到女弟子的特殊“優勢”。
就比方說,出來第三天遇上垂天罡風,雲柯銀漢槎的防護罩內需要加幾根定風木,這丫頭又不當值,不過是路過,見一位師姐覷著定風木為難,二話不說扛起最粗的一根就杵進了陣眼,一點女孩子的儀態形象也不顧及。真真看笑了蕭雲軔!不過,扛完木頭,一垂手,又是個文秀小姑娘,又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男人婆樣。這般反差,就令見多了身邊鶯鶯燕燕的蕭雲軔不能不刮目相看了。
蕭雲軔身邊的女弟子,不少愛慕他風姿,就是仰慕他出身,軟語殷勤,巧笑嫣然,各色各式見得多了,蕭雲軔雖然對每人都親切笑顏,卻多是流於表麵。原以為這丫頭是不知道他身份才將他與其他弟子一視同仁的,蕭雲軔便有心試探了一回,有意無意提到自家老祖曰夷道君。這丫頭確實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就沒有任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