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覺得,自己師父是元嬰,這層次全青空界也沒有多少,直接教授給她的便是真知奧義,比那些築基金丹不知強了多少倍!既然已經站在巨人的肩上,哪裡還需要自己去挖掘積累?
可是此刻,田雨因突然發現自己像個修道界的外人!師父那幾位真君就不說了,即使是底下的普通弟子,個個都是如癡如醉的狀態。
雖然田雨因懷疑底下許多人也和她一樣聽不懂什麼,可人家至少裝也裝出了冥思苦想的模樣,而不像自己若無其事地閑看閑聽,這些人都很將這論道會當回事兒!她,是真的以為比試才是重頭戲,論道不過是走過場罷了。現在看來,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她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左右,心裡又梗了一梗,隻得低頭,亦作沉思狀。
“靜也神之在穀,應也像之在珠。”這是袁喜夏在說。
“你這個朋友道義上論述得不錯!”善從點了點頭,對田雨因方向道,卻沒得到以往那樣的回音。他一愣,卻見自家徒兒正在沉思中,不由暗笑自己:徒兒正在領悟,自己可別打擾了她!
隨即他又產生了一絲疑慮:袁喜夏這句話雖然不錯,卻沒有新意,說得妙一些而已。雨因這孩子,為這句話就沉思了這許久?不應該啊!自己以前不是教過她類似的道義?隻是表述方式不一樣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善從覺得自己今兒總是在田雨因這裡產生疑慮。
“深密守於元樞,文彩無窮,未若樸初……”臺上又換了人,那個小小的身影,不正是李幼蕖那個丫頭?
方才是榮山派的石丁香提出一個問題,指名要與上清山的李幼蕖師妹商榷,幼蕖便應她所問,上得高臺,就自己的理解論了兩句。她過去時常與哥哥們打嘴仗,還要幫八哥絞盡腦汁地在道典理論上打敗七哥,對這種論道路數熟悉得很。
當然,師父也教他們隔一旬就要靜下來將近日所得與經典相印證,進而推理對錯疏漏。她腦子裡沉澱下來的感悟多著呢!
有戰勝神劍門的光環加身,大家聽幼蕖講論的時候便格外認真,對她的話語也格外有認同之感。其實,若幼蕖依然無聲無名,此時眾人便免不了認為這個小丫頭不過是在信口開河誇誇其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反過來,此刻幼蕖的論道,諸多同門便格外慎重專注。
這丫頭竟然論起道來也像模像樣,還真有些道理。白石教出來的弟子確實拿的出手,一開口就聽得出眼界不一樣。
善從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顧川也在點頭,他沒輪上與這丫頭比劍,是有點遺憾。但看她力敵神劍門,他也覺著有幾分欣欣然,總歸這是他照看下的師侄嘛!小丫頭在臺上出劍的時候,他也暗自比劃,盤算著自己若在此方位該如何出招。
有好幾招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致,這令顧川心底實在歡喜。等回去告訴老師父,老爺子也該歡喜了吧!
袁喜夏眼神深深,心裡滋味復雜。“這丫頭是個繡花枕頭”這樣的認知曾令她欣然,這樣她才可以居高臨下地以俯視姿態表示鄙夷,理直氣壯地表達不屑。
原來這丫頭肚子裡還有點貨!
這個新的認知令袁喜夏不太舒服,她不能昧著良心硬是無視李幼蕖的出色,可又不情願就這麼心悅誠服。她自然是識貨的,李幼蕖斷了神劍門的黑劍還可以勉強說是有一半借了鄭媛的異火之力,可這當眾臨時論道,條分縷析,直指奧義,得多少積累沉澱才行?哪裡又借得了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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