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少清山的日子細碎而溫馨,早起去金光石吐納,回來後有二哥準備好的暖心早飯。
三哥陪著她用完餐,聊聊最近心得,然後去雙清樓翻找典籍。
三哥夜裡都不睡覺的麼?
幼蕖心裡嘀咕。
因為每天一大早,三哥都有一堆功法等著她去學,簡直像是天上憑空掉下來的!有些是前一日的延續,有些是從來未見過的新法決,有些是師父從前提過一嘴的高深法門……林林總總,深奧的夾雜著有趣的,實用的夾雜著冷門的,偏都是適合她層次與心意的。
一通學下來,基本上是剛剛學到有點“撐”的感覺,三哥便驅她回去休息。二哥又已經準備好了美味而靈氣四溢的餐食在等著她。
下午照例是演武場,二哥三哥輪番上陣,和她對劍、比拚靈力、破陣設陣、應對各種奇形怪狀的梭鏢箭矢,甚至有一回三哥還在談笑風生的時候給她下了毒!
她眼淚汪汪地——主要是給嗆的,一邊手忙腳亂地應付二哥那一隊戰鬥傀儡,一邊分著心神來逼出毒素,還要防備三哥的魚歸劍神出鬼沒,那個狼狽不堪,是從來沒有過!
看著小九一個跟頭翻倒,滾了滿身的泥土後又毫不在意地躍起,青梗劍如靈蛇吞吐,每一招法決都靈力盎然,如鬆悄悄按了按心口,忍住心疼,正枘劍的劍光裹挾在傀儡怪獸後又攻了過去。
“嚓!”
一聲輕響,幼蕖擰身略慢了半息,一縷頭發被削了下來,飄然墜地。
如鬆一愣,手底不由慢了下來。
小九累了!
那一頭的汗水混著塵土,紅通通的小臉上滿是烏七八糟的的印子,喘的氣也越來越粗。
如鬆心抖著,遲疑地看向雲清。
“再來!”
雲清毫不遲疑地下令。
可如鬆分明聽出老三的聲音也有些抖。
幼蕖卻似感覺不到疲累,手上劍光猛然加快了幾分,劈頭蓋臉一頓攻擊,邊出劍還邊嚷嚷:“我的小辮子!我的小辮子!我紮不了小辮子啦!”一派全心全意要為自己斷了的那綹子頭發討回公道的樣兒。
小九啊!
如鬆一聲長笑,袖口甩出,兩隊傀儡又逼上前去,圍著小九布出了一個環環相扣的雙眼陣。
臭二哥!還來這招!
幼蕖“哇呀呀”地喊著,青梗劍“叮叮咚咚”接連刺在傀儡的心口處。
果然,傀儡停住了。
幼蕖一甩頭,正欲得意大笑,就見停下來的傀儡突然齊齊張口,口中噴出數十道烈焰來!
臭二哥!竟然來這招!
幼蕖這回的“哇呀呀”叫得有些慘。
雲清忍不住對如鬆側過臉去:“小九這是跟老八學的?打得怎麼樣先不說,這陣勢先得吵死個人!”
“可不就是老八!”如鬆含笑看著場中連滾帶爬的小九,語氣裡帶了贊賞,“打得好也叫,打痛了也叫,你別說,她這一叫我還放心些,至少說明她還有心情嚷嚷,還能應付得住!就有個不好,一場下來,人還能動,嗓子卻說不出話了。”
果然,這一場結束,幼蕖果然還能勉力支撐著自己走到場邊,喉嚨卻啞啞的隻能出一點聲兒。
雲清好笑又心疼,遞過去一杯靈蜜調的花露:“趕緊的喝了潤潤嗓子,瞧你那喊的,就跟山下虎子被他爹死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