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之上前一步,半擋在楊鳴身前,態度恭敬,卻是不卑不亢,從容地行了個禮:“在下二人是玄機門弟子,隨宗門師叔來大骨山歷練,無意闖到此處,不知前輩二人在此清修,多有打擾,請前輩恕罪。”
這番客氣話是表明了身份,他們乃八大門派之一的玄機門弟子,並非毫無根源的無名小修,更非孤身獨行。
楊鳴亦跟著折腰行禮:“幾位師叔一再告誡我們要謹慎行走,說這大骨山中多有高人,令我等勿要擅闖他人洞府,還特意在附近來回巡視,監督我等行事。隻是我與師兄見這河水下有金水氣息,一時意動好奇,便潛行至此,才收了幾株靈草,不想就驚擾了兩位前輩。”
她笑顏溫純,言語禮敬得無可挑剔,但話語軟中帶硬,隱隱暗示了有數位金丹真人緊隨其後,乃是有穩穩靠山而且靠山還離得很近的名門子弟。
那架白骨看不出表情,隻將脖頸“咯吱”扭了一扭,黑洞洞的一雙眼窟窿直直對著這邊。
那顏姓修士眼神閃動,似在盤算什麼,麵上倒是沒現出什麼敵意惡相來。
楊鳴與祁寧之心頭略定,這一人一骨雖然行跡古怪,卻也不似大兇之徒,己方二人亦未曾撞破他們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加上“玄機門”三字報出後該有些威懾作用,想來不至翻臉成仇。
“原來是玄機門吶!”那粗壯修士突然仰頭打了個哈哈,“久仰太玄州玄機門大名,果然是英才輩出,兩位小友神采不凡,足見貴派大家風範!”
這話聽不出喜惡,楊鳴與祈寧之戒備不減。
“你們此番歷練,是剛剛到此麼?這河道方向,來的可還有其他人?”那粗壯修士翻著眼睛問道。
祈寧之心知他此問乃是為的小九行跡,麵上不露。
“剛剛到此,並無他人。”
“剛剛到此,並無他人。。”
可巧,楊鳴也在此際開口,兩人異口同聲地作答。
那粗壯修士麵容便也緩和了幾分,這兩名玄機門弟子在他問話後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應是未曾經商量,這可信度便又高了幾分。
應當不是為前事而來。
前番來的那丫頭,衣著普通,不似這玄機門統一的白袍,想來若同樣是玄機門弟子,怎麼也不至於藏藏掖掖地掩藏身份。而且,時間上也早了一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玄機門聽起來不過是剛剛到此。
還有,若她亦說出身後有金丹修士護衛,自己師兄弟倆人也會顧忌幾分,說不定就鬆鬆手讓她囫圇去了,這丫頭也不至於落得丟下靈劍狼狽而逃的境地。逃後也無強援來找回場子,自然是孤身獨鬥無疑了。
“李師弟,你與她交手的多,你看呢……”粗壯修士側頭去問那白骨。
“這次那丫頭雖然又比上次大有長進,動手的路子卻是沒變的,氣息也沒變,與這倆人不同。”
那白骨架子原來是這粗壯修士的師弟。
楊鳴心道。
祈寧之亦心裡如斯道。不過,他更多了一份了然。來朱宸州路上,他接到了如鬆的飛劍傳書,將他去少清山匆匆一麵中未曾來得及細說的幾件事簡述了一遍,為的是令祈寧之多知曉一些小九狀況,才好應對百變。
如鬆告知,小九回少清山路上曾遇上一白骨修士,名做李習樊,擅用凡間水係沖洗骨中毒素,被小九揭破,交手後又敗退遁走雲雲。
這些情況告知原不過是少清山的兩位哥哥考慮周全,將小九可能有的瓜葛恩怨盡數攤開,讓祈寧之心裡有個數而已,日後好照拂著,並非隻為此次朱宸州之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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