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娃兒們,好得很!我們上清山研習堂很久沒這麼熱鬧了。”上清山掌門善施真君捋著胡子,心情愉悅地在雲間俯視。
“師兄所言極是。”善從在側附和師兄,“兩派交好,後生興旺,未來可期,是上清山之大福。”他也確實這麼認為。身為掌門的師弟,他也盼著宗門興旺、師兄省心。
善施真君的弟子赤陽在一旁侍奉,聞言也趕緊湊趣:
“要不怎麼說我上清山的前賢英明呢?諸位道君當年設下這研習堂,那真是高瞻遠矚。多少前人規矩,萬千年來流傳至今麼多少了,多半都因不合時世而廢止了,偏是此條延續下來,還有壯大之像,那也是掌門真君不忘前賢,心懷遠大之故。今人享前人之福蔭,後人又續今日之昌盛,多虧前賢與掌門此舉,我上清山才能福澤綿綿。”
這話奉承得恰到好處,善從瞥了一眼赤陽,笑道:“赤陽這些年歷練得不錯,句句都中聽。”
赤陽趕緊賠笑:“善從師叔您過獎了,赤陽這是沖口而出,真心之語,並不曾刻意奉承。”
善施真君指了指下方:“如此才不負前輩鼓勵各派交流之初衷。下次我們多派些弟子出去,榮山派的匯泉堂,玄機門的遁一堂,都要去!有來有往,不斷納新存異,才能流水不腐。”
“是!”擢拔弟子是赤陽的任務,他立刻應了。
“對了,八大門派的弟子聯合歷練之事,善從,你多盯著些,早些定下日子。魔門近來動作頻頻,隻怕我青空界從此要不太平了,我們這些人也就罷了,多少有些防身的本身,得讓小孩子們多些準備。”
本來神情輕鬆的善從聽得師兄此語,心頭一凜,端端正正行了個禮下去:“善從聽命,掌門師兄盡管放心。”
……
交流日常熱火得很。
這一日,幼蕖正和張眉比劍,突然心神一動,原來是她與黑雲兒的契約紐帶傳過來小黑豹子的心情,無比歡喜,似乎是在……靈獸穀一帶?
黑雲兒又去打架了?
幼蕖知道天獒前輩每過段時日就帶著黑雲兒去靈獸穀磨煉利爪。上清山不少真人真君豢有靈獸,隻是平日不太有空照料,也不能將靈獸總關在洞府或是靈獸環中,沒的磨滅了野性,這和圈養的家畜家禽又有什麼區別?
故而專門設了靈獸穀,將這些靈獸靈禽聚作一處,一來有專人照料飼養,二來,獸有獸伴,禽結禽友,平日裡互相對練小鬥,聊作活動筋骨,也長長戰鬥經驗。
天獒便有時帶著黑雲兒去靈獸穀找幾隻六級以上的厲害靈獸鬥上一鬥,幫黑雲兒積累些近身搏鬥的技巧。有它壓場,靈獸們比得野性上湧也不至於失控,管理靈獸穀的弟子也就默認了黑雲兒這個時不時來插班的新人。
今兒黑雲兒這麼明顯的歡快情緒,那是打贏了吧!
幼蕖一高興,匆匆跟張眉說了聲,人劍合一,直飛而去。
“這毛躁性子……”張眉搖搖頭,聽說這小丫頭有隻通靈的小靈獸,還會撒嬌邀寵,誰不羨慕呢?
靈獸穀外,果然黑雲兒正歡喜得直蹦躂,還不時猴到天獒背上,剛剛上去就被天獒一爪子抓下來丟到一邊,這絲毫沒影響它的快樂心情,打個滾兒接著又竄過去往天獒身上撲。
天獒已經煩不勝煩,它爪子輕了,小黑豹子根本不當回事,隻當是遊戲呢!若爪子重了,又怕小黑豹子受傷,那不是還要它為難?
“嗷嗚——”不耐煩的天獒氣得一嗓子吼出去,靈獸穀裡的不少等級低一點的靈獸被這七級靈獸的威勢壓得瑟瑟發抖,許多都趴伏在了地上。
“嗷嗚——”小黑豹子卻是眼睛閃閃發亮,跟著也學了一聲,竟是一點都不怕。
是了,黑雲兒的母親飛黃原本都要晉級八級靈獸了,後來雖然受傷後品階掉落,可境界威勢猶在。它的孩兒小黑豹子當然也繼承了母親的一半血脈,雖然才六級,對上七級靈獸也是不怕的。甚至是八級靈獸,它也不至於毫無反抗能力。
“嗷嗚!嗷嗚!”黑雲兒來了勁,一個勁地亮嗓子,今兒它是太快活了!不喊幾聲哪能抒發這種快活的心情?
遠遠飛來的幼蕖不禁失笑,這黑小子!還是那麼皮!精力還是那麼旺盛!幸好天獒前輩願意帶著它,不然,就它這勁頭,遲早要把玉臺峰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