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羽無奈,知道自己也爭不過,隻得忍氣吞聲收了靈石,恨恨走了,心裡自然耿耿於懷。
他身為雜役弟子,卻也有自己的方便之門。邀了凝暉峰幾個雜役喝酒的時候,他便“無意”打聽到了凝暉峰雞鳴頂新開了一處洞府,洞府主人真是那善從真君的愛徒田雨因。
原本田雨因是有一處洞府的,乃前人舊居,簡單了些,離善從真君居處甚近,她入內門後一直居於彼處。不過近日蒙善從真君恩準,她又擇風景絕佳、靈氣充溢之地新開了一處洞府,仍舊在雞鳴頂,但寬敞清幽得多了。
為了賀這位田小師叔喬遷之喜,許多大小師侄齊齊動手,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栽花移樹、開山劈石,將這處新居裝點得花團錦簇。
“哦,怪道呢!我聽說凝暉峰有人收紫夜星刺,想來也是裝飾新居之用,還奇怪呢,還沒到采藥期,這藤有什麼好用的?”杼羽隨口閑閑扯了一句。
凝暉峰的雜役弟子甲不在意地接口道:“這你就沒見識了,人家那石洞連著一處天然暗*有靈泉。人家心思忒巧,這紫夜星刺發有星光,便拿藤帶花裝點其中,直如滿頭星辰一般,故名‘不夜天’!好看得緊!”
“吹吧你!說得好像你見過一般!我就不信,你我這樣的身份,人家元嬰弟子會邀你進洞府一觀!”杼羽搖搖頭,表示不信。
那弟子甲極怕人瞧不起他,急著分說:“我是沒親眼見過!人家什麼身份,會邀我進去?不過,我也不是亂吹,有其他師兄,那些親傳弟子去看過,都說那不夜天的意境好。對了,他進去過!他出來告訴我們的。”
弟子甲指著弟子乙,弟子乙得意一笑:“我確實當然見過,你這什麼眼神?嗐!我不是受邀做客的唉,我是去乾活的!凝暉峰的木工活兒都歸我乾。”
弟子乙又“嘖”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紫夜星刺長滿毒刺,人家那乾得了這個?我還想呢,那靈泉暗穴能搭什麼花棚子?結果,田師叔倒出來一大捆紫夜星刺!說老實話,雖然蒙田師叔看得起我,可這活兒還真不容易。”
杼羽不動聲色地給他斟了酒:“那你說說看,這活兒你是怎麼做的,我們是給人乾活的命,要是我這裡的那些大小姐們也異想天開要布置什麼星滿天,我可乾不了!”
他舉止間留意用略長的袖子掩住手背的紫紅斑點,至於手指上有些傷痕,則不那麼引人注意,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哪個手上沒點碰瘀擦傷?
弟子乙道:
“我算好的了。那藤已經割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用隔空取物的法兒將其布置停當則可,就是細處調整的時候碰了幾下,留神也就好了,隻紮了兩三處。我們總歸是吃苦慣了的,這點子傷算得了什麼?
“可憐的是那位采藤來的仁兄,要收這麼一大捆紫夜星刺,還不知道他挨了多少毒針呢!”
“哎呀,這我知道,紫夜星刺嘛!對了,你可要小心些,那刺紮到就要出血,還不是一滴兩滴,人家的新居,沾了這個可要嫌晦氣!”杼羽摸摸袖子下的手,好心提醒著。
“你倒細心!我是沒想到晦氣這一層,修道之人麼,還計較這個?平日自己練功也要見點紅的!我是看幾根上沾著血,大概是采藤之人碰上的,我知道善從真君有些潔癖的,怕這位田師叔也這樣,便自作主張截去了一段。
“結果人家田師叔根本不在意,隨手幾個潔凈術就清理乾凈了,說那麼點,又不起眼,沒必要截掉。”
“嗬嗬,這樣啊,這位田師叔果然心胸不一樣呢!”杼羽笑著舉了杯,“來來來!我們這些雜役弟子來喝一杯!可都不容易!”
……
這些細碎事杼羽也不會特意說給幼蕖知道,但對那位風姿綽約、溫文爾雅的田雨因,他是深深起了厭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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