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聽了這半天,沒師父什麼事啊!”
幼蕖突然聽到不近不遠處傳來這麼一句。
這話語夾雜在眾人的談論的嗡嗡聲中,又不是在近前,本不當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這聲音太過熟悉,她不禁循聲看去——
原來是米蘭米珠姊妹倆。
她們也對師父的事感興趣?醉眠道人接的這一單,莫非就是她們倆定下的?
想起米蘭米珠對白石紅葉舊聞的百般操弄,幼蕖心裡厭煩不已。
幸好醉眠道人未講到紅葉師伯牽扯於其中,不然,還不知道這姊妹倆又生出什麼事來。
紅葉師伯對師父念念不忘,可是師父身邊始終隻有一位西丹芙,在少清山的日子裡,師父提到玉臺峰的紅葉師伯也隻是敬意有加。
如果紅葉師伯對師父隻是單方麵的喜歡,那也又是一個可憐可嘆的人了。
幼蕖搖搖頭,將一瞬間冒出來的這個想法撇開,輕輕拉了拉蘇怡然的衣角:
“怡然師姐,你自己先回去吧!”
“為什麼?我……哦!”蘇怡然先是瞪大了眼睛,回頭見幼蕖那張陌生的臉,恍然過後一拍自己的腦門兒,嘻嘻一笑,“這位綺色穀的小師妹,你蘇師姐我先走一步啦!回頭我帶你在上清山玩兒!”
被蘇怡然嬉皮笑臉地在臉上摸了一把,幼蕖哭笑不得,她怎麼很難沒發現蘇怡然還有花花公子的潛質呢!瞪過去的幾眼被蘇怡然當做了獎賞照單全收。
但是這麼一鬧,幼蕖心裡的陰鬱被沖散了不少,好像走出了一片昏暗的小天地,一下子能重新感受山風麗日的溫度了。
幸好沒有再在長風壑穀口逗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三人去停雲臺的半路上,幼蕖就感覺到額頭上輕輕一彈,一片樹葉輕輕落下。
用不著照鏡子,幼蕖就知道自己又恢復原貌了。
還好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三人往停雲臺打了個轉,幼蕖換回自己的青袍,便帶著金錯銀錯回了玉臺峰小竹林。
花顏夫人正在林內賞玩一枝新生的小竹,見三個小丫頭回來,笑問:“往哪裡去了?看你們這七情上麵的,倒像是過了幾十年的恩怨一般!”
“可不就是過了幾十年,上百年呢師父!”金錯上前親親熱熱抱了花顏夫人的胳膊,“我們去長風壑聽醉眠道人講古去了!他講的正好是百多你前白石真人當日在古戰場那一役,師父,真是悲壯動容呢!”
“那一段啊——”花顏夫人也是悠悠一嘆,“老酒鬼有時講話顛三倒四,神神叨叨的,你們聽得明白麼?”
“挺明白的!講得可好啦!我們眼淚都聽出來了。”銀錯也拉了幼蕖上前。
“花顏夫人,您也認識醉眠道人啊!”幼蕖問道,聽花顏夫人的語氣,她對醉眠道人的風格還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