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然給幼蕖轉述這些交談的時候,花顏夫人正在旁邊。
見到幼蕖的顏色,蘇怡然才醒悟,趕緊起身:“夫人,是怡然唐突了。”
她訕訕地解釋:“這些師姐師妹就是喜歡談誰誰相貌如何。她們見過的出色的女真人就那幾個,不是紅葉真人就是夫人您,正好就拿來作個參照,沒其他意思,您別惱她們……”
花顏夫人淡淡一笑,搖搖手:
“你們接著聊,我隻管聽!這有什麼?我哪有那麼小氣?還有,你跟著幼蕖喊我‘花姨’就行了,用不著那麼多禮!”
“哎!花姨,”蘇怡然從善如流,立刻改了稱呼,“您說言真人的夫人會是什麼樣的?我覺得,隻怕不咋地!玄機門那些人眼光,真不咋地!”
蘇怡然可不是為討好綺色穀主,她說得極真心,又不自覺帶出些不平憤慨。在她心裡,世上還有誰能比得上花顏夫人的艷極無雙?那知非真人,怕不是瞎了眼唄!
花顏夫人笑笑,又捋了捋鬢邊的碎發,閑閑道:
“言是的眼光麼,還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個天仙絕色,也入不了他的眼。說實話,當日他去孤崖海,我在淩砄那裡聽說孤崖海有他的舊識,估計是位鮫族的女子,我就知道,多半是他的劫數應在那了。果然如此。”
金錯轉了轉眼珠,道:“知非真人風儀無雙,多少女子傾心於他。他這一成婚,隻怕多少紅顏要哭斷了肝腸!”
“這倒是!便是玄機門裡,估計小言的那幫師姐師妹們的眼淚就能淹了半座山。”花顏夫人聽了金錯的話,竟然也調侃起來,語氣裡聽得出淡淡的嘲諷,卻沒有多少難過的成分。
金錯銀錯狐疑地互看一眼,看起來,師父真的是想開了,丟下了?
正當此際,小竹林外有人呼喊幼蕖。
“是墨川師叔!”幼蕖趕緊起身出去。
“墨川真人呀!”金錯好笑地看向竹林外,“他一見師父就臉紅,可惜不肯進來了。”
因為花顏師徒住在小竹林,除了最初的賓主寒暄,墨川真人根本不往小竹林方向踏半步。想不到墨川真人這把歲數了,還是毛頭小子一樣的怕羞臉嫩,金錯銀錯為此還偷偷笑了幾次。
今兒墨川真人為何來此呢?
“多半是小言要見小九罷!”花顏夫人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外頭,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還是少清山的青玉棗子茶好喝,香而不膩,你們倆也好生跟小九學學,別日後師父我想喝一口甜茶都喝不上!”
銀錯討好地站到花顏身後,給師父捶著肩:“師父呀,這種精細活兒,我和金錯乾不來的。昨兒我們做成了一鍋棗泥湯,您又看不上!”
銀錯愛吃是不假,可是她不愛做,也做不來。所以這也是她特別稀罕呆在九兒姐姐身邊的原因之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是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功利,好像她隻圖吃喝而不重感情一樣。
其實,即使沒得吃,她也喜歡和九兒姐姐在一起,但是若有吃有玩又有感情,那是最最兩全其美的。
“是啊,師父,難得九兒姐姐泡了好一壺甜茶,你好生品品,那些不相乾的人就不用去管了。”金錯也有滋有味地品著茶,好像除了眼前這茶,再沒有什麼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花顏夫人好笑又好氣的瞅了弟子一眼,她知道小金小銀有意來分她的心,好讓她不要那麼留意玄機門新來的人和事。
她是多大的人了,還要兩個孩子操心?
正好幼蕖打竹林外頭進來,道:“墨川師叔說了,知非真人想見我。”
負責迎接言是師徒的正是墨川真人,他是淩砄的師弟,淩砄乃言是的好友,故而上清山隻有墨川真人最適合擔起這個任務。
言是見到墨川,不免問起淩砄小徒兒的情況,讓墨川來喚幼蕖前去見上一麵也是常理。
花顏夫人一振衫袖:“小九,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