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比塵埃落定,而餘波未休。
穀</span> 對心境開闊者而言,比試不過是一場經歷,不論輸贏,過去也就過去了,從中收獲成長就行。
而對於心胸狹隘之人,則糾結不休,為別人的評價態度而忽悲互喜,無端擾亂了正常心境。
真正的差距,是在大比之後日益拉開。
田雨因隻得了善從真君一個點頭,一個笑得有些勉強的神情。她心裡發虛,也不敢多在師父麵前逗留,匆匆全了禮節便回自己洞府去了。
其實善從很想安慰一下自家弟子,隻是他雖然詞鋒厲害,卻不擅於這方麵的好言好語,心裡又有些別扭,那笑得也就不夠自然。落在田雨因眼中,則果然是師父對她已抱有成見了。
她生性好遷怒他人,凡事都不往自己身上找錯,偏愛向別人頭上甩鍋,如此一來,她反而生出了怨懟之意,將自己的辛苦不易放大了許多,隻覺得無人體諒她的為難委屈。
悶在洞府裡,一時也無人敢去觸她的黴頭,田雨因愈發自困自憐自艾。
她將神識沉進丹田,去探測那處神秘的空間,那裡大比中的異動令她不安驚惶,可她的修為眼光實在有限,既找不到原因,更想不到解決方法。
若有一高明人士幫她一把就好了!可是,這怎麼能對人言呢?便是師父善從她也不能完全放心,身懷異寶事關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呢!唉,說起來,還是師父待她不夠好,不能令她放心,不然,她就可以直接向師父求教了!
越想,田雨因越是埋怨師父,隻覺得自己時運不佳,怎麼就沒有別人那樣的好運氣!李幼蕖的師父死了還罩著她,袁喜夏的師父一心栽培她,塍羽音的師父也是個謙謙君子令人放心。
直想得頭熱腦暈,田雨因咬咬牙,一陣風卷去了玉樞閣。她素來不愛翻看典籍,可是,此時隻能從前人的記述中看看能不能尋找到某些線索,來解自己的謎題。
掃一眼浩如煙海的藏書,田雨因滿臉不耐煩,揮手趕走了玉樞閣的執事弟子,自己手忙腳亂一通找,稀裡嘩啦連拖帶抓,全然不顧地上被掃落了許多竹簡玉簡。
那執事弟子不解又不滿,怎奈這位是凝暉峰的師叔,他地位低微,得罪不起,諸多氣惱也隻得壓下,想了想,還是先去稟告令吉真君。他知真君向來看重閣內秩序清靜,他不求那位小師叔被罰被責,隻求先撇清了自己看守不力的責任。
令吉真君剛剛在玉樞閣盤坐,尚在回味成象門所見的弟子景況,聽得弟子來報,不由皺眉。
他記得這個身份比旁人高出一截的女子,是善從的徒弟,他在成象門見到她用便捷手段一路過關,心裡頗有些不屑。不過那是別人的弟子,他也懶得管,隻是她身上曾有一股古怪的氣息一閃而過,一度引起他的注意。
本來一個小輩有些什麼寶貝,他也不至於上心。不過執事弟子來報她在玉樞閣胡亂翻找,他便被勾起了回憶。
上清山的藏書重地,竟然被她搞得一地狼藉?元嬰弟子又如何?他令吉真君堂堂元嬰,自己的地盤,都不敢對前輩手跡不敬。
令吉真君也不至於對一個築基弟子大動肝火,但田雨因如此不講規矩,他也心下不喜。
他不動聲色地用神識在玉樞閣內轉了一圈,從田雨因身上攝取了一絲氣息,指尖一點小天演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鏡麵閃了兩閃再無動靜,他便也閉目安坐。若有什麼,神鏡自會提示。
此處暫且不提。
且說幼蕖回到玉臺峰後,墨川真人、紅葉真人輪流嘉勉自是少不了。
墨川真人尚好,他不善言辭,隻是“嗬嗬”笑得收不住。
紅葉真人則是將幼蕖的手握住不放,嘴裡不住喃喃一個“好”字,笑時眼裡有隱隱淚光,那欣慰之意,親生孩兒也不過如此了。米珠心裡如是想道。
得了師長的口頭誇獎也就罷了,尤為可氣的是幼蕖那丫頭,將光閃閃的寶貝又捧回去一堆,看得米氏姊妹暗暗咬牙磨齒。
連時珂也得了不少賞賜,他也在前二十之列,運氣更好的是,竟然無人來挑戰他,平空落了個名額。米蘭米珠對自家親師弟卻不好多說什麼,也隻有羨慕嘆氣。
米珠覷見了幾樣她喜歡的,拿定了主意,小師弟臉嫩好說話,又敬重她這個師姐,且過兩日,她就去磨幾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