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猴兒見有人來與幼蕖說笑,忍不住探頭探腦。
胡玉這才注意到幼蕖身後多了隻小小的金毛小獼猴,兩隻細爪子還緊緊揪住幼蕖的衣角,看樣子對她的李姐姐很依賴,不由好奇地來摸摸猴頭,小金毛雖然怯怯的,但看幾人神色親密,也就壯著膽子任由胡玉一通揉搓。
幾處的天梯陸陸續續都有人上來,上來的人也都捧場地來看胡玉的戰利品。潘寶還和她交換了幾塊自己感興趣的獸骨,這令胡玉很有成就感。
盧瀟瀟乾脆抱起胡玉轉了兩圈,大呼意外,胡玉掙紮著下地,跑到幼蕖身後,臉上卻是笑得發光,幼蕖也為她高興。
幾人見幼蕖身邊多了隻金毛小猴,也甚是好奇,幼蕖簡單說了一句這是從食腦猩猩爪中救下的小猴兒,盧瀟瀟不由笑她心地太軟,平白給自己找個拖累。其餘幾人雖然未說,但心裡也多是這般想。
十人聚齊時已是薄暮時分。
“胡師兄,接下來該做什麼?”杜維城問胡嶠道,他做事向來一板一眼,遇上規劃之外的環節便忍不住要有些籌劃。
胡嶠看看漸漸夜色四合的山頂,略一沉吟,掏出一枚玉符,符上封著通紅的漆印:
“這是行前善施真君交予我的,每次八派合練,八派聯盟都會發出此物。隻是不知道,此物如何使用。”
話音剛落,空裡突然現出一隻血趾渡鴉,胡嶠一驚,本能地後退一大步,同時下意識地一提丹田,靈氣在體內飛速轉動。
“靈力可以動了!”胡嶠驚喜呼道。
眾人一試,果然如此,當下紛紛調動靈力,隻有鄭奕悄悄又退了一步,給自己先施了三個清潔法術,感覺神清氣爽了,這才吐口氣和大家一樣進入戒備狀態。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同為女兒身的幼蕖、盧瀟瀟等人一絲兒時間都沒浪費在儀表上,不由對自己的窮講究表示嘲笑又無奈。
那隻血趾渡鴉懸在空中撲翅,昂首“嘎”地一聲叫,似乎在催促什麼。
大家這才看到那血紅的趾爪上抓著一隻灰撲撲的巴掌大的木盒,因為半隱在夜色裡,剛剛大家都未看出。
木盒表麵有一塊凹槽,與那玉符大小似乎相符。
胡嶠試探性地將玉符放入那隻木盒,果然嚴絲合縫,渾然一體。木盒與玉符同時閃了兩閃,血趾渡鴉張嘴“啊”了一聲,連扇幾下翅膀,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夜色漸濃,這裡的夜色似乎格外黑,毫無動靜的山頂令眾人心底生出不安來。
“誰?”
盧瀟瀟大聲喝道,清亮的聲音令大家精神一振,眾人皆拔出靈劍等隨身武器來,可不管是藏圭劍,還是青梗劍,任你如何注入靈力,那些劍光卻不似以往那般耀眼,被墨水樣的黑夜擠壓得隻剩細細一支銀芒,這裡的黑暗竟然能吞噬光亮!
而且不可能無休止地輸送靈力!眼下的局麵,當盡可能保住每一絲力氣。
無盡的黑暗,似乎是一片無盡的深淵,不可測的前路,令大家的心都懸了起來。
四周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有模糊的黑影聚集起來,隻是看不分明,遠遠而不靠近。
“要不要再拿點照明的珠子出來?”胡玉低聲問道,言夫人送了她好幾枚深海夜明珠呢!
“先不用!稍安勿躁,且等一等。”胡嶠沉聲道,他擔心一個不經心惹惱了哪位獸王。
“踏!踏!踏!”
有沉重的腳步傳來,幾尊高矮不一的黑影緩緩踱步近前,黑夜裡隻看到如綠火一樣的幾雙眼睛。
眾人陡然感覺到頭頂濃厚的威壓重如山嶽,皆被壓抑得抬不起頭,每一根骨骼都在顫抖,心裡悸然,而全身又如遍布芒刺,那是四周合攏過來的被窺探的緊張感。
從那壓頂的威勢來判斷,這些黑影的級別至少在修士的金丹後期至元嬰之間。在它們眼裡,幾個築基小兒隻是螻蟻罷!不需要胡嶠祈寧之提醒,各人已經暗暗溝通護身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