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奕放低了聲音去哄胡玉:
“我跟你說,天下的哥哥都是一樣的!胡師兄還好啦,你可知道,我兄長呀,老是在人麵前把我訓哭!我氣得都不想認他了!可是,我想要什麼的時候,我哥恨不得把芥子囊都給我倒了個底朝天,親哥哥畢竟是親哥哥嘛!”
“胡師兄你也是,你和胡玉師妹意見不一樣可以好好說嘛!直接上手算什麼回事?難怪胡玉妹子跟我都比跟你親!我知道你心裡是疼妹子的,可是,你這般,誰看得出來?”祈寧之作勢批評起了胡嶠。
胡嶠借機趕緊對妹子唱了個喏:“妹子,是阿兄的不好,出手沒個分寸,你來,打我一掌,我絕對不讓!”
胡玉白了胡嶠一眼,發嗔道:“我才不打你,我要告訴老祖,讓老祖來罰你!”
胡嶠神色慌張,連連作揖:“妹子,我錯了!不要告訴老祖!老祖要罰死我的!”
胡玉被胡嶠的樣兒逗得“撲哧”一笑,心裡的氣也不知不覺散了大半,可還是嘟著嘴抱怨:
“我們都是一個隊裡的隊友,你能不能別把我當你妹子?你就當我和李姐姐鄭姐姐她們一樣!我就是個子小了點,你犯不著總是看低我一眼吧!莽石林我不也是自己走過來的!”
“是的!我們小玉兒當得起平起平坐的地位!小玉兒,我是你盧姐姐,和李姐姐鄭姐姐她們一樣!”盧瀟瀟知道剛剛自己失態了,委實做得不好,趕緊趁機跟胡玉緩和關係。
胡玉扭捏了一下,繃不住,笑了。
“咳!”
潘寶咳嗽一聲,插進來一句:“不知道李師妹此行如何?令人掛心呢!”
一句話,將胡玉的念頭全拉了回來,她苦著臉,又開始擔心李姐姐來。那可是烏拓山的頭號獸王啊!又不像飛黃那樣與她有淵源。
祈寧之心裡正擔心著,本來去送小猴兒是件好事,可是小九若趁機請老白猿高抬貴手,會不會被那位獸王認為是得寸進尺?萬一惹惱了獸王怎麼辦?小九知不知道她的安全最重要?
他後些後悔沒有在聽懂她話意的時候追加一句:“你隻要將小猴兒送到地頭安置好就行了,其他莫要多話。”
責任心太強這種事,讓胡嶠和他扛著就行了,小丫頭,操個什麼心啊?
要是出了亂子,他怎麼向二哥三哥交待啊!
……
幼蕖牽著小猴兒的爪子,跟在飛黃身後,沿著一株巨大的老樹乾往上走。
這株老樹不知長了多少年,樹乾粗壯得像一麵樹墻,暴露出地麵的樹根凸起部分就高得可容人存身。樹枝粗大,向四麵八方蜿蜒開去,如粗粗細細的千百條道路縱橫交錯,道路的末端,是各式巢穴。
飛黃帶路走來的這一根樹枝最粗,不時有猿猴垂掛下來探頭,“吱吱”聲不絕於耳,幼蕖手中牽著的小猴兒對這場景好奇又膽怯,仰頭看著那些四處出沒的猿猴,有些向往,又不敢妄動。
幼蕖卻一時顧不上這些猴兒的動靜,她留意到這條道的頂頭隻有一座小小木屋,陳舊黯淡,毫不起眼。
屋外守著兩隻灰白色的靈猿,站得筆直,令人詫目的是,這兩隻靈猿竟然都穿著一身甲胄,如同看守城門的士兵。
行至小木屋麵前,那兩隻靈猿像模像樣地對飛黃一拱手:“飛黃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