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魑魅魍魎,算計我們道門是常有的事。若是違反了規矩,魔門丟出一兩個替死鬼很容易。是不是真會到那一步,也未可知,我們還是做最壞打算的好。”
胡玉聽了又是新奇又是刺激,她還嫌一路太過安寧了,沒有打打殺殺出生入死,算什麼歷練?
聽了鄭奕的話,她直點頭,手也攥緊了自己的靈劍藍田煙,恨不得立刻就沖出去與魔門打個頭破血流,如此才是快意恩仇。
總算她還知道此刻該乾什麼,站起來又坐下,眼神往魔門隊伍方向溜了好幾轉,終於收回,蠢蠢欲動的樣兒看得幼蕖發笑。
幼蕖略一沉思,也不動聲色,暗裡聯係上猶在四處閑逛的小地繹鏡,吩咐其在白駒城內外多多觀照四方,以防不測。
小地繹鏡大概是閑逛得無聊了,聽聞有事可做,興奮不已,當即一口答應,又快活得連翻了幾個筋鬥。
幼蕖瞟到天邊激動得上下亂竄的小亮點,甚是無語,隻得暗暗嗬斥了一句:
“你再興奮,若被魔人逮走,我可不會救你!”
小地繹鏡雖然想回一句“我幾千年都這樣的沒被逮住過”,可想想這小姑娘心眼不大,又好與它生氣,還是莫要惹她的好,遂乖乖熄了光彩,執行命令去也!
隻有祈寧之注意到天邊的那點如豆的小小亮光,他料得小九多半要吩咐小地繹鏡暗中監視魔門隊伍的動靜,心裡一笑,亦暗暗點頭,小九做事越來越周全了。
“不管他們是何打算,總之不會讓我們太太平平回去的。眼下麼,多想無益,大家做好防備就行。我們進了城,先去見白駒城城主,給他六韜令,為道門拿下這二十年才是要緊。”
胡嶠環顧一圈,沉著安排。
“進城!”
……
胡嶠將隊伍一分為二,他與杜維城、傅猷、盧瀟瀟、祈寧之去城主府,幼蕖、鄭奕、胡玉、潘寶與真海則留在外頭,以防意外,好作接應。
去城主府的五人看起來就甚為精明強乾,好讓那城主不敢小覷,少弄些歪心思。
留在外頭的五人看起來則平和得多,鋒芒內斂,城裡來往修士不少,他們混跡其中,毫不惹眼。
眾人觀望一番,商定指下一家頗熱鬧的酒樓,約好在此匯合,胡嶠祈寧之等五人徑自往城主府而去。
幼蕖五人則先在城裡轉了一圈,才回到剛剛指定的那家酒樓。
這家酒樓人氣頗旺,尚未到用飯時辰,一樓已經有不少人在喝茶閑聊,也有先叫了老酒拿新事舊聞當下酒菜的。
有人在大聲說“城主府”雲雲,引來周圍不少人的捧場,講話的人愈加興奮,說得口沫橫飛。剛剛他們也是看中這一點才定下在此匯合。
看來白駒城氛圍頗為寬鬆,大家對城主府並無多少畏懼,也足見此地民豐阜盛,大家才有這樣的閑情與餘錢。
五人互相看看,都點了點頭,便上了客人不多的二樓,隨意叫了些茶點,在窗邊坐了,一邊看樓下街景,一邊放出神識聽樓下茶客講些白駒城內外的軼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多了解些此地情況。
聽了一些,提及正事不過寥寥數件,大多是些風流韻事和新奇陰私,無非這些:
新城主喜歡遊龍戲鳳,看上了誰家的小妾;新城主納了個聽說五十多歲的女修士,這新娘別看年紀足有城主的雙倍,卻嬌嫩無比,夜裡浪聲更是婉轉多情……
又向誰家女兒下了聘禮,可這家人連城主的麵都沒見過,根本不知自己女兒何時被看中;又或是城主年輕而槍挺,一夜春風十度不止,春情樓的頭三名花魁齊齊侍床卻第二天都要扶人才能走路,等等。
夾雜在這些桃色閑話裡的隻有兩三件是樓上五人感興趣的,如新城主年輕氣盛抄了哪位老臣的家,大大充實了城主庫房;新城主好大喜功,愛聽奉承話,溜須拍馬之徒都得了好官位;最近幾家出了好資質的子弟,就等著城主決定歸於道門還是魔門等等。
他們聽得滿心好笑,對這城主也大致有了個浮華輕佻的印象。
這也不要緊,隻要他願意逐利,有貪心有需求,道門就可以動之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