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城主府對八大門派的到來並不是很熱忱。
幸好去城主府的五人都是能屈能伸之輩,耐著性子等了半日。
沒耐心也無法,那些下人個個精滑,問話便隻回“城主未歸,小的們也著急,隻是無法,請貴客稍候”, 點心茶水倒是流水價地奉上,還來了一隊女樂獻舞侍樂,道是“供仙師解悶”。
又有許多城主府的人找各種理由來看仙師,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果然是八大門派的,個個如神仙中人!”
“長得好!長得好!男的像仙人,女的像仙女……”
“我就說道門的修煉者比魔門的要長得乾凈,那白白嫩嫩的多討喜, 這一回我就巴望著城主選道門, 我天天兒地去伺候仙人老爺。”
“前一回你不還說魔門的夠英雄漢子,不似道門的扭扭捏捏?”
“噯,那是還沒看到真人,我那時才多少見識?你看這幾張臉,那俊的,扭扭捏捏的我也願意……”
幾人有些哭笑不得,蛟龍閑遊被群米粒大的小蝦圍觀便是這感覺,難道還能對著無知魚蝦大顯神威?隻得丟下幾句話,便出來了。
鄭奕亦將酒樓遭遇遊公子之事略述一通,胡玉插在裡頭不時補充幾句。
胡嶠與祈寧之等五人聽她們竟然被個凡人闊少給調戲了,一時也是駭笑,卻也隻得搖頭。
聽說胡玉一滴水珠射穿梁柱之後,胡嶠卻是又忍不住輕責了妹子幾句:
“既是凡人,你就不該與他計較,畢竟也沒碰到你分毫。還是冒失了,你嚇他作甚麼?到底是遊姓的人。”
幼蕖微微皺眉,胡玉其實沒什麼過分的舉動。身在其中,身為女子, 那種被無禮冒犯的惡心感想來是胡嶠這樣的人無法體會的。即使她們知道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性威脅, 還是令人不快。
這是她們有修為在身,不擔心安危問題。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世弱女,那種境地,該何等淒惶?
胡嶠卻是先譴責胡玉冒失,難怪胡玉的小臉都黑了。
她輕聲而堅決地開口道:
“胡師兄,胡玉師妹已經很克製了。她若是不出手,我都想斷了那紈絝下人的狗爪了。你是沒看見,那幾個人都要伸手來拉人了。我們修煉,自然不是恃強淩弱,可要是這樣還得忍氣吞聲,也太將自己低看了。”
胡嶠一愣,沒想到這位慣來柔和的李師妹突然有了棱角。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責怪妹子,他是習慣性地將錯先攬在自己這邊,先責自己人,這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
他是不是有些忘了,妹子雖然是自己人,卻不是和他一體的附屬, 她是有自己主見和想法的人, 他沒法讓她的一舉一動都符合他的心意。
他怪自己可以, 卻不能將妹子當自己一樣苛責。
鄭奕亦點頭贊同幼蕖所言:
“我們是來歷練的,雖然大局為重,卻不是來受氣的。既然剛剛未見到城主,那後頭少不了還要去城主府,說不定就要再與這遊公子相遇,這種事兒也就可能還會發生。宗門派我等出來,自身要錘煉處世能力,若是隻圖是否有利於任務完成,一味自損心境,便有違歷練的宗旨。”
盧瀟瀟很認可幼蕖與鄭奕的話,難得對鄭奕露出贊成的笑容:
“就是,任務是任務,要是窩囊氣也得忍下,按我的性子,早就拚了個一拍兩散。要我說,小玉兒還太溫和了!”
她又轉頭對胡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