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破空聲止處,又現出一個真正的人來,此人竟然是那個油滑小老兒徐建清。
與眉眼都透著算計的徐建清相比,那雪人越發顯得憨態可掬,可徐建清對這雪人卻畢恭畢敬,卑躬屈膝。
“少主,看來他們確實逃遠了。”
那雪人麵部“簌簌”掉了幾粒粉末似的雪花,口唇部位一動,竟然傳出人聲來:
“嘿嘿,道門的節操呢?也不怕天下修士笑話!未曾打,就先逃!”
下方青雲障裡籠罩著的道門七人哪會被這樣的話刺激?隻是對這憑空冒出來的雪人有些警惕,個個尚能平心靜氣地聽這雪人言語。
又在心裡猜:這雪人多半是哪位魔門高手的借形寄身之物,故而徐建清對這個隻能發出聲音的粗苯雪人如此恭順聽話。
“少主和卑職先前委實高估了他們!誰能想到,八大門派的弟子,竟然用的是遊方道人那種不入流的紙符人兒呢?我們也是一時大意了,還當他們多厲害,真是用力過猛,連彌天網都布下了。嘿,反而讓他們找到了空子!”
看來,那些替身紙符人兒已經被追上了,替大家擋過了一劫。
別說徐建清沒想到,就是此刻下方除了幼蕖之外的其餘幾人也沒想到,他們有一日會拿那些簡陋的紙符人兒假冒自己。
那雪人冷冷一笑:
“名門子弟,沽名釣譽,大致如此,實則貪生怕死。一到生死關頭,什麼氣節傲骨,都要拋開!”
下方眾人雖不致動氣,卻也覺得此人對道門不知有什麼偏見,句句都帶著惡意。
魔門遇上道門,敵意是本原的,因為立場天生對立。可這樣在道義上大加貶損,卻是少見。
幼蕖凝視著那雪人,不知為何,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這雪人的聲音時而粗啞,時而尖厲,若鈍刀在冰層上刮擦,帶著冰寒之意,很陌生,極刺耳。
可是,她卻覺得,這雪人的聲音她似乎聽過。
“紙符人兒?嗬嗬!”那雪人麵部木然,本是聲音森冷,可這一笑,卻非冷笑,似是真覺得那紙符人兒有趣一般,“應該想到的。偏這麼多把戲!”
這帶笑的語調與他前麵的話音相比,可也太詭異了。
幼蕖心中如遭重錘。
徐建清的聲音又傳來:
“孔唐那幾個不堪大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過於執拗,又暴躁沖動,一意要在紙符人兒爆開的附近大力搜尋。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精力麼?幸好我徐建清有幸跟隨少主,少主英明。”
徐建清在孔唐手下做小伏低,就是一條打斷了也要貼上去的狗腿,道門的人都看過他的做派。但此刻他這話裡話外,都透著對孔唐的鄙視不屑。
“孔唐這些人,還不是你們三大宗主栽培出來的?”雪人語含嘲諷。
“哼,三位宗主認定了這些人必定要南行,以為鎖住南去的路就行了。又隻想抓不敢殺,還想著拿來談條件。唉,身居高位,卻目光短淺,非聖門之福。”
這話聽起來可太怪異了。徐建清這樣的人,竟然會非議魔門的三大宗主?
道門眾人聽得心裡升起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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