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更新快,無彈窗! “我記得善能真君說過,缺火,未必就偏要從火上去補,那路就走得窄了。若有五行平衡之物……對了,幼蕖,你不是有你師父留給你的轉恒珠?” 鄭媛說著說著,眼睛一亮,幼蕖亦然。 幼蕖感覺心裡一條線被貫通了,師父所說的五行輪轉合一,原來很多人都有不約而同的思索,隻是,知易行難,實踐者寥寥。 “我知道怎麼去做了。對了,鄭媛,你可嘗試過五係靈力的轉換?如此,就可不限於所屬靈根,法術更是可變化無窮。”幼蕖不由提醒鄭媛。 鄭媛點頭: “我知道這個道理,也做過,但隻能做到淺淺一層。我身有異火,靈根特殊,雖是福分,卻也是桎梏,反而局限了我往他係靈力轉換的主動。隻能等日後有機會,我再行探索。” 幼蕖能理解鄭媛的想法,她的靈根明火裡暗藏著冰係,殊為難得,修煉法術有得天獨厚之利。要讓她放棄天生優勢,反而學著靈根普通者去試著摸索靈力轉換,不僅眼前看不出成效,甚至還可能會拖累進階的速度。 “眼下以你我的修為自然都還捕捉不了什麼深奧道義。等你到了高階,領悟更上一層,說不定那時會有更好的體會。你且記著就是了,遇上瓶頸、為難時,說不定另辟蹊徑,反而可以成事。” 幼蕖又提醒了一遍。 她自己心裡也有了主意。 平日裡她可以用師父留給她的轉恒珠去一絲一絲地轉換水木兩係靈力,讓全身靈力在五行循環中慢慢溫養殘火。 此外,她的先天混沌之氣與丹田深處那裡小小光點有關,又有很大的助益來自雙魚潭底的五行之土。 那裡的五行之土蘊含的火氣是經過千錘百煉又被寒潭淬洗過的,更溫和,也更豐富。 等回了上清山,她要閉門好生清修一段時間,再去雙魚潭底多參悟參悟。 …… 八派合練的隊伍陸續回歸,各派師長有喜有憂,大多是深感欣慰。 出去歷練了一趟的孩兒們,如今漸漸顯露崢嶸,門派的棟梁正日益長成,身為前輩,最大的歡喜莫過於此。 如果沒有魔門越來越鼓噪的動靜,那就更好了。 八派弟子的關係果然也更加緊密了。 幼蕖的幾位隊友,都極力將她引見給同門,幾大門派的朋友一下子多了不少。一時應接不暇,她都感覺自己簡直像朵香氣撲鼻的大花,招來無數蜂蝶。 當然,這個比喻有些不倫不類,可事實如此,幼蕖對自己受歡迎的程度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就是個跟親近的人才有話說的人啊! 跟那些隻有幾麵,甚至一麵之緣的人,她很難放鬆熱絡。可是人家並不嫌她口拙扭捏,個個都很熱情,還有不少人誇她大方隨和,幼蕖忍不住要懷疑自己:什麼時候自己的交際能力這麼強了? 可惜唐雲師姐她們不在,不然,也讓唐雲蘇怡然吃驚一回了。 鄭媛性子更悶,她身懷異火,歷練也很出色,故而也有些同樣的境遇。 兩個小丫頭偷偷交流了一下,發現倆人都深陷這種別人艷羨、自己卻嘆氣的泥潭之中,都幫不上對方,還沒來得及互相嘲笑窘相,就被各自師長轟出去四處結交了。 還好,兩個丫頭都不是朽木,到了外頭,堆上笑容,還是很有大家風範的,雖然心裡難免羞澀忐忑,卻始終鎮定自若。 幼蕖先被鄭奕拉著去了虛盈門,與劉鬆風、許一泓、章素、朱明萼等人暢聊了一場。 劉鬆風說話風趣,是個極精明的人,身上帶有典型的虛盈門之風。他知鄭奕心高氣傲、目下無塵,沒想到她對上清山的李幼蕖竟肯“折節下交”,不免大為詫異。 而鄭奕的變化,也落在章素、朱明萼等同門眼中,他們對與幼蕖的往來不免又熱絡了許多。 “慚愧,原先在歷練中我與貴派弟子……我不免存了偏見,還瞧輕了上清山,沒想到貴派其實豈止是大有人才,而且是有大人才的!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劉鬆風聽完鄭奕的講述之後,對幼蕖如斯感嘆道。 劉鬆風的這話半藏半露,似是顧著幼蕖與上清山的顏麵,可又暗戳戳指著什麼。 幼蕖略一轉念,想起劉鬆風的歷練隊友之一是上清山的田雨因,以善從真君這位愛徒的德行,隻怕在外又現眼了。 不過,她隻能淡淡一笑: “人總有長處,眼前年紀更看不出什麼,誰知道誰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呢?每人都應該有機會等待心性的成熟。劉師兄,我輩當放眼望遠,是不是?” 她似是答非所問,又若有所指。 人是不斷成長的,不斷變化的。 不管是誰,眼前有些小毛病,是出身、本姓、周遭環境使然。說不定過個幾十上百年,人家眼界開闊了,就變好了呢? 她不想輕易全盤否定一個人,哪怕是不喜歡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麵前,她不願談論本派弟子的是非。 劉鬆風見拋出去的話題幼蕖不接,也就一笑,心裡卻對這位李師妹更加佩服。 無他,這一路,在偶爾的隊友閑談涉及剛剛過去不久的上清山宗門大比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田雨因明裡暗裡說過這次大比的魁首其實也就是運氣好,得了長輩偏愛之類,雖沒直接指著李幼蕖的名字,但很有些不以為然的意思。 說實話,以田雨因的表現,劉鬆風對其人印象與其師善從真君的收徒眼光不免有些折扣,連帶著對上清山就有點“不過如此”之感。 而在鄭奕口中,李幼蕖幾乎是樣樣出色,劉鬆風對李幼蕖便有些好奇,想引著她多說些田雨因的事項。 很明顯,李幼蕖與田雨因的關係絕談不上“和諧”,估計倆人心裡都對彼此有些微詞。 田雨因那般說了,不知道李幼蕖會說些什麼。 沒想到這小姑娘涵養卻是好,明明聽懂了,卻不多接一句。 劉鬆風也就一笑了之,愈發高看李幼蕖一眼。 在卓犖寺的駐地,真海早就回稟過諸位師長諸般事宜,包括一路上李幼蕖以偈語點撥他之事,以及幾人在裡下鎮、豐閶穀、白駒城的表現。 卓犖寺的幾位師長都是有德高僧,對真海極力推崇的李幼蕖不免另眼相看,特別是真海的師父慧鏡大師對她嘉勉有加,還授了她兩手高明的佛門指法。 幼蕖不由心虛,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偈語她多是強詞奪理,是她仗著牙尖嘴利,壓製住了口拙心實的真海,卻被人家長輩如此誇贊,當下臉兒都紅了。 她生怕被這幾位高僧追問到底,這幾位可不是真海小和尚那樣好唬弄的! 幸好幾位大德極是慈愛寬宏,並不因自家弟子論禪輸陣而考較幼蕖,反而誇她慧根深種,博采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