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幼蕖的話雖然聽著有些異樣,還刺耳,不甚投機,可金宴兒心內大為震撼。
這李幼蕖,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雖然沒趣,卻似乎有些道理,說得倒也真誠,並不是為指責她而說。
金宴兒因生長環境特殊,從來竟沒什麼人的話能進入她的心,能夠打動她。
金宴兒的爹甚是疼她,可也隻是給靈石的時候反復交待乖乖女兒好吃好睡好好修煉,莫要惹師父生氣,莫要惹師姐們不喜,須是好生學本事,將來早些結丹才讓人看得起。
至於師父,師父嚴格得令人敬畏,師父說的道理她都覺得太大太空,心裡有些抵觸,隻求在麵兒上達到要求,別讓師父找到差處責備她就行了。
榮山派的師姐師妹們待她也不差,可總有些疏遠,融不到一塊兒去,她則是總感覺她們有些輕視她,心裡委屈又不服氣。
所以她竟沒什麼與人坦誠談心的機會。
以致她聽幼蕖認認真真地說的這番話,竟然有些發愣。雖然有些不喜,卻忍不住去想:
女子,是可以這樣被對待的嗎?
所以,女子不要在自己群體裡自我廝殺,是嗎?
可是,女子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女子啊!
能擠到強者身邊的,就那幾個。
修仙世家的主母,就那幾個。
能結成長期穩定關係的,無非是為妻,又或是為妾……
金宴兒覺得她還要理一理思緒,腦中紛亂一時定不下來,腳步也不由放緩了。
幼蕖雖是說了一通,也實在是有感而發,並非要立意給金宴兒講大道理,她心裡知道有的人思考方式根深蒂固,別人弄不好還要反感她好為人師的做派呢!
她遠遠瞅見自家上清山的營地,當即利落地一抱拳:
“金師姐,我到了自家了。玄機門在那邊,您自便!”
“哦……”金宴兒有些茫然地應了聲,這麼一愣怔間,幼蕖已經隻剩下背影。
“宴兒!”左近傳來一聲喊,原來是玄機門的張華。
張華是歷練隊伍裡與她關係最親近的人,活絡得很,不僅容貌俊秀,更兼嘴甜討喜,尤其愛湊在金宴兒身邊獻殷勤。
這樣有本事又有樣貌、有人緣的名門少年,誰不喜歡呢?
金宴兒丟下腦中的一團亂,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宴兒姐,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麼?”張華語聲清潤明快,滿是笑意。
這少年身姿英挺,滿身朝氣,即便眉梢眼角帶著幾分肆意輕狂,偏不讓人覺得輕佻。
何況,他眼裡的喜愛又真又熱切,這是假不來的。
金宴兒覺得心都化了幾分,聲音愈發沙甜:
“張華!我不來找你,你都不見人影!是又找到哪位姐姐了麼?”
“小弟怎敢?”張華嬉笑道,“我心裡隻有宴兒姐姐!到我那邊去可好?胡師兄他們分了我些好東西,我給你留著呢!”
金宴兒當然知道張華這小油嘴的話不能全當真,可是她聽得窩心,寧願糊塗著先歡喜一下。
張華出身臨川張家,不大不小的一個修道世家。即使不如胡、蕭、江等大家族那般顯赫,也遠高出金家去。
金宴兒不願去操心日後,且享受當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