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袁喜夏看得指頭發涼。
即使她袁喜夏在金鐘峰整日鉆研陣法,精心籌謀後,或也能走出這麼妙的步法,可在危急之中,臨時反應之下,唉,隻怕自己做不到哇……
更難得的是,這李幼蕖手裡還在不斷進擊又回手,一柄劍使得如行雲流水,一點也不亂,繁復裡有章法,從容而敏捷,如預演過無數次。
那種胸中了然、勢不可擋……袁喜夏閉了閉眼,竟是有些不能相信,明明覺得這丫頭也就比自己略強一線而已。
那道纖細的身影,其劍法精妙、身形詭靈,隨機應變之巧、智,真是挑不出一點不好來。唉,強的何止是一線?
她到底是嘆了一口氣,那點爭強好勝的火熱心思,不由淡了下來。
耳邊又聽到榮山派的一名女弟子在低聲說笑:
“原來玉牌還真是公正的!我還以為要看靠山硬不硬呢!幸好某人沒上去,不然,此時顯出的就是她搶東西飛快,殺敵卻留了不止一手,可忒難看!她那元嬰師父也沒法幫她描補!”
這聲音雖不高,可也沒特意壓製,附近的人都聽在了耳朵裡。
此語一出,有人心領神會地輕笑,也隨即有不滿的聲音低聲嗬斥:
“宴兒!謹言慎行!”
袁喜夏認得那出聲嗬斥的女弟子是榮山派的張眉,印象裡是英姿颯颯的一女修,向來磊落耿直。
張眉提醒金宴兒要“謹言慎行”,而不是斥責她“胡說八道”。
袁喜夏臉上微熱,心知那姓金的女子所說多半是指田雨因。她已是聽了不少傳言,身為田雨因的好友,不免隱隱生出一絲退縮之意來——她在田雨因身邊,會不會被人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將她也看作與田雨因同樣的人啊?
她不由看向立在善從真君身邊的好友,這位好友眼角猶有些紅,看得出掩飾過,神色怏怏,卻是強扮不出精神的。
田雨因正好也瞧過來,袁喜夏心裡一頓,若沒看到好友目光一樣,假作無事地將眼神轉向了黃金臺之上。
袁喜夏至少有一點與田雨因不同,她雖然出身不錯,背靠著袁家勢力,卻不曾躺平在家族榮蔭之下,依舊有一顆上進要強之心。
為了躲避田雨因的目光,袁喜夏轉而去看黃金臺上龕洞前的一幅幅影像,這一看,竟看得出了神,情不自禁地被那些同輩之佼佼者的妙法神劍吸引住了,隻覺得學無止境,收獲良多。
當然,沉浸在影像之中的豈止是袁喜夏?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在貪婪地汲取養分。優秀的同伴比師長更令他們感到有奮起直追的動力,年齡修為都差不多,可學可仿,學習起來沒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金宴兒資質有些平平,一眼看去,盡是眼花繚亂,一時不知道該學哪個。
好不容易找到與自己功法相似的,跟著比劃了兩下又覺得與自己的想法似是而非,好幾處招式軌跡的變幻都令她不解,頓時就沒了耐心。
勉強盯了兩個,金宴兒便感覺有些吃力,腦子裡一時轉不了那麼快,眉心突突直跳,頭疼都要犯了。
她興趣索然之下,四望一圈,卻見大家都如癡如醉,她不免焦慮,又茫然。她怎麼就沉浸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