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才故作矜持地推脫了一句,就見幼蕖利落點頭:
“確實犯不著。小黃雀我隻見過它傳音,學人說話還行,那麼小的個子,估計要它打探消息是為難它了!那算了,我自己弄張隱身符出去看看好了!”
顧川咳嗽一聲:
“我家小黃能乾的事多者呢!既然你們已經說那怪鳥十之八九是魔門的爪牙……好吧,既然你非得要弄個清楚,那我讓黃雀飛去看看!”
語氣裡有抑不住的躍躍欲試。
幼蕖低頭忍笑,抬頭時一臉平靜:
“那就有勞顧師叔啦!”
顧川撮唇,發出一道無聲之音,那小黃雀得了指令,果然機靈地混進了禽鳥群裡。
此時暮色漸合,群鳥亂飛,覓食的,投林的,呼朋喚友的,黃雀小小一隻毫不起眼。
過得片刻,顧川耳朵一動,幼蕖知他定是得了黃雀傳回的消息,便虛心請教:
“請問小顧師叔,那黃雀傳回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顧川得意地瞥了一眼三人,“它是看到,那隻怪鳥確實飛回了神人觀!先飛到正殿,進去了一晌,又飛上了鐘樓。那定是魔門豢養的打探消息的妖禽無疑了。”
可是,這又怎麼樣?魔門要沒幾個探子在外頭那才叫奇怪!
“那,我們行動更要小心些。他們肯定是防著我們來救人呢!”姚惠小心地插進來一句話。
她對前番在此受傷脫逃猶自心有餘悸。
“這還要你說?是個人都曉得!”
顧川不耐煩地瞅了一眼姚惠。
他對脾氣最大的梁溪最尊重,柔裡帶硬的幼蕖則其次,而逆來順受的姚惠就得不到他的客氣了。
姚惠平靜不語,被搶白兩句而已,她早習慣這樣的處境了。
“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夜裡我們先去洪家看看什麼情況?”幼蕖征詢其餘三人意見。
梁溪絳英與顧川都贊同,遂往周邊山裡尋了處乾凈隱蔽的山洞,布好防護陣法,小憩片刻。
子夜時分,姚惠帶路,先去洪府一探。
雖是凡人府邸,四人仍十分小心,幼蕖用清量鏡照了四方,顧川留了小黃雀在府外戒備。
果然發現魔門留下的幾絲警戒痕跡。
四人心中一凜,知道大意不得,遂又各加了幾道匿形手段。
姚惠與顧川分頭去看洪氏同族幾家的動靜,幼蕖與梁溪絳英悄悄潛入洪驪父母的臥房之內。
隻聽得有婦人的抽泣之聲,聲聲皆是哀痛,卻明顯壓抑著不敢嚎啕。
“你莫哭啦!給人聽到可不好!天天兒的睡前都要來一遭,驪兒如今好端端的,你也不怕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