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克的話如重錘,砸得樊紅一個踉蹌。
  她知道爭辯無益,自己剛剛先一步離去的舉動確實有愧,可也憤怒於沈克的設局心機,一時話都堵在嗓子眼兒,滿腔的憤懣難過,卻沒法說、不能說。
  她定了定神,冷笑著道:
  “原來你是這般想的。嗬,你不就是要看到我非得擺出殉情或是陪葬的架勢才甘心?我不準備和你一道兒去死,就是薄情寡義了?”
  沈克嘴唇動了動,到底也沒說出“你不陪我死就是負心”這種話來。
  這種事,誰站在審視的一方誰就先天占了道德評判的優勢,被審視的一方若是不選擇“死”幾乎就完全失去了正確性。
  旁觀的幾個人麵對這局麵,都不免尷尬,一時不知道該勸誰。樊紅與沈克,誰會更傷心難過呢?
  幼蕖也不知道該同情誰。
  突然她想起來另一對冤家,趕緊回頭去看。
  隻見到陳筠正冷笑著盯著劉秀看,劉秀眼神亂飄,就是不敢去看麵前的姑娘。
  小於等人也在旁邊尷尬地摸頭,誰都不敢上前勸一句。
  陳筠大步上前,居高臨下地彎腰瞪視,嘴角的笑簡直是獰笑。見下方那人心虛神情,她惡狠狠地一把揪住劉秀胸口,伸掌發力一拍,隻拍得劉秀大咳起來,咳得差點要斷氣。
  劉秀人還有半個身子陷在裂縫內,卻沒有像沈克那樣立時出來,被陳筠的氣勢完全壓得不敢動彈。
  毫不意外,陳筠自劉秀前胸後背處亦各起出一張化力符。
  陳筠可沒客氣,她一捏一揉,將兩個紙團狠狠摔在那冤家臉上:
  “你還有什麼花樣?嗯?戲弄老娘很有意思嗎?是不是都想好了,回頭在你那幫兄弟麵前怎麼扮大爺?怎麼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