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已然入睡的薑楓隻覺得脖子上刺癢癢的,不過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已經醒了,但薑楓還是待那種刺癢的感覺消失一陣後這才睜開眼坐起身。 目光四下巡視一番,雖說什麼都沒有,但房間內好像殘留著一股之前所沒有的淡淡香氣。 薑楓下意識的去摸了摸之前脖上感到刺癢的地方,那裡似乎不出意料的多出了兩個細微的紅點,但不久後一陣昏沉感隨之從大腦傳來。 直到確認薑楓睡著後,窗外一黑影這才直起身來,一雙眸子逐漸褪去猩紅恢復成本來的黑褐色,隨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離開。 次日清晨,一陣薄霧從外吹進簫殿,醒來的薑楓此刻卻出神地望著窗外,一臉的蒼白,也不知昨夜經歷了什麼。 “看來她依舊是你的一個心結。”這時屋內的黑袍人卻是說了一聲。 “她,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薑楓此時也算是終於開口了。 簫王點了點頭但卻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知道你是為何來此,放心,並不隻有你把她當做妹妹,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而且她養好傷就走了,你也無須擔心。” “對了,瀟兒準備了早點,別浪費了她的心意。”簫王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了。 “活人?死人?”薑楓倒是對著自己自嘲了一句。 路上,恰巧碰到了一同去吃早飯的柳姑娘。 “那個,你是不是認識簫王?”路上柳淑儀小小聲問了一句。 薑楓這才回過神來,當看到女子的這副心裡有鬼的樣子時,薑楓當下也是一臉的疑惑。 “你昨夜是不是做了什麼?” “啊?有這麼明顯麼?”柳淑儀頓時嘟起小嘴。 見薑楓還是一陣疑惑的樣子,柳淑儀當下也是悄悄湊在薑楓耳邊小小聲的說了幾句。 薑楓點了點頭,好似對她所說的這些並不感到奇怪。 “這些事不如一會你去親自問問他吧。”薑楓應了一句後便繼續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的那些事了。 見如此直男,柳淑儀今日也算是開了眼了。 …… 看了眼自己麵前的清湯寡水,又望了一眼薑楓桌上的大魚大肉,淑儀心裡頓時不平衡了。 ‘還真以為自己是喝露水長大的?而且為什麼總會覺得那個瀟兒對自己有幾分敵意?’ 但嘗了一下後,竟然味道還不錯,甚至還有股淡淡的肉香味,但過了會兒後淑儀這才反應過來。 ‘不對,這是那個死男人那邊飄來的。’ 最上邊的臺上,像是個木雕一樣的坐著簫王突然睜開眼沉悶著發出一聲。 “近日伏骨山上有魂魘魔出沒,不過確實有些不長眼,竟敢在我的府邸造次,看來終究還是對於它們太過仁慈了,瀟兒,此事交給你處理了。” 聞此言,那位侍女瀟兒便離開了。 ‘魂魘魔?那不是隻有怨靈之地才會孕育的靈種?’聽著這話淑儀頓時感到一陣疑惑。 ‘伏骨山,伏骨山,難道是。’想到這,淑儀不敢再想下去了,畢竟傳聞這山的主體是由一隻伏骨妖皇的屍骸所化。 “最近有妖物作祟,如有驚擾還望見諒。”簫王這才將目光放在兩人身上。 “無妨無妨。”隻見淑儀一個勁的低著頭,並不斷將那些食物送進嘴裡。 不知是不是錯覺,淑儀總覺得簫王是在盯著自己,而且她總覺得簫王剛才所言不過是一個說辭。 “看來柳姑娘是知道了些什麼。”簫王隨即摘下了那副麵具。 當淑儀抬頭望去,卻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之前是偷偷的也沒看仔細,可這次卻看的是一清二楚。 見女子急匆匆的收拾好東西離開,薑楓反倒是無奈的撇了一眼高坐上的男子道:“你嚇到她了。” “若不是看在你的麵上,對於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從不會這麼手下留情的。”簫王反倒是笑了起來。 “傀儡?所以說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活著的?” “暗影傀儡,不過是我的奴仆,這份遠遠超出世人所認知的力量,你是永遠不會理解的。” “偷來的東西也能自稱為力量。”薑楓反倒是對簫王所言不屑一顧。 將食物清掃完畢,薑楓也算是滿足的滾去睡懶覺了,反正近些日子還是養好身體最為重要。 傍晚,一隻暗蝶飛到殿內坐著的男子肩上。 “哦?王庭竟會邀請我,看來這件事開始逐漸有趣起來了。”簫王突然睜開眼對著空氣說道。 次日,原本淑儀此次來並不隻為這一件事,所以她就留在了這裡,而薑楓則跟隨簫王去往了王都。 不過出發前某個自入城後就像是被放養一般消失的小雪寐也還算是有點良心的知道回來。 中午騎乘著星野靈駒的幾人就離開了鎮靈城。 坐在躡影背上,誰讓後麵的小雪寐總不老實,所以薑楓果斷的讓她去和瀟兒同坐一起。 不知為何,這小家夥像是很討厭那個黑袍人的樣子,但卻總是黏著瀟兒。 “暗麟妖獸?看來你的品味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簫王望向著薑楓胯下的坐騎不禁嘲諷了一番。 “彼此彼此,所以你之前所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薑楓也沒將男子的話當一回事。 “到了你自會知曉。”簫王此時的話裡卻是帶著幾分笑意。 一路上,跟在二人身後,此刻的瀟兒看起來和小雪寐玩的還挺開心。 扭過頭,當看到她臉上這久違的笑容時,薑楓也算是放下心來。 至少她還是原來朦朧不懂的那個她,雖然她的記憶不知怎麼了,不過這樣也好。 薑楓不禁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些事。 當時的她,就是個在族裡毫無存在感的小丫頭,而且時不時還會有人欺負她。 大概是因為她父母被逐出族門那件事的緣故,她當時也不過才十來歲,隻是那件事後,她就變得沉默寡言,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自己碰巧遇到了她。 薑楓不禁感慨,當時的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鼓起的勇氣,在對方有十幾個人的前提下沖進去並擋在她的麵前。 然而,之前那些人不過隻是簡單的嘲諷,當自己出現後卻直接下手了,最後搞得自己鼻青臉腫。 不過說實話,小時候的她確實很可愛,而且還有著那麼一股很獨特的氣質,也難怪會遭到那些姐妹的嫉妒。 可惜的是,現在的她或許不能夠再稱之為人了。 途中隨意找了個南宮世家的在此的商會暫住。 入夜時分,躺在床上的薑楓正閉眼假寐,突然一股奇異的香氣傳來,使人昏昏欲睡,同時薑楓脖上傳來一陣酥麻感。 此刻,薑楓所在的地方正被一層詭霧籠罩著,而詭霧中卻有道幾乎貼在薑楓身上的淑影。 直到影子的主人將那兩顆血牙從薑楓脖上移開。 每當她看到這幅臉龐時,她都會用手輕輕的撫摸,當觸摸到男子嘴唇時,此時的她卻不禁低下頭,閉了上眼。 頭緩緩的落下並輕輕觸碰。 可就在那一瞬間,薑楓突然伸出手將女子緊緊抱住。 女子猛的睜開眼,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的想要掙脫逃離,但奈何薑楓就是不撒手。 久而久之女子也不再反抗,就隻是單純的看著他。 薑楓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當兩人雙眼對上時,女子卻是羞的閉上了眼,安靜的享受著。 同時,薑楓一隻手摟著女子的細腰,另一隻手則是下意識的放在了女子腦後。 期間女子眼眶溢出的一滴血淚滴落在薑楓臉頰。 二人就僅僅隻是保持這樣,不進一分,始終保持著一個界度,直到女子有意識的掙脫開薑楓這個粗人的熊抱。 “瀟兒。”薑楓望著女子逃開的背影倒是心情復雜的喚了一聲。 接下來一連幾天,瀟兒依舊和小雪寐走在最後,甚至她自己都有些不敢去看薑楓的眼睛。 而薑楓也知道,黑夜降臨以後的她和現在的她準確的來說並不算是同一人,她前世的記憶,隻有到了夜晚才會恢復部分,而到了白天則會消失,但是不知為何,就算現在是在白天,她好像也能依稀記起些什麼。 不稍幾日,幾人麵前就出現一道高聳宏偉的黑色城墻。 等走到近處薑楓卻是被攔在了城門處,而一旁那些正常出入的人們早已對這見怪不怪了。 望著那拋下自己離去的二人,薑楓頓時一臉的黑。 他們走就算了,小雪寐竟然還丟下自己,但轉念一想,當意識到小雪寐是因為瀟兒的緣故時,薑楓頓時心裡就平衡了許多,就說作為一個契約主的自己怎麼可能會這麼差勁。 但很快還在想事的薑楓就不得不被眼前這身著赤金鎧衣的男子給拉回了現實。 赤甲金衛,作為王城的護衛,隸屬鸞金殿,其實鸞金殿本身就已經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地方勢力,且不受王庭製約。 這位鸞金衛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來說到達化形境的人在他們的這個圈裡都或多或少會有些名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別說是年紀輕輕就能到達他們這個層次,鸞金衛能肯定的是,眼前這青年既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弄了好一陣後薑楓也才算是搞清楚,當實力到達一定層次後,隻有經由王城允許才能入城,而且隻有兩種辦法,一是城內邀請且邀請者必須能夠保證被邀請者不會對王城安全構成威脅,二是向上通報等待準許,其間是不可私自入城的,據說以前就有自恃勢力不俗的強者因私闖進王城而被鸞金殿殿主親自請到天牢喝茶。 對於眼前這鸞金衛的再三盤問,薑楓其實除了無奈外更多的就是詫異。 僅僅一個門衛就已是化形境,照這樣看來,這鸞金殿的實力當真是有些可怕。 突然薑楓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即取出身上攜帶的那塊玉牌,也不知這辦法行不行。 鸞金衛本是隨意的一撇,可當看清這玉牌表麵的紋理後鸞金衛又再三確認了一番這才肯將薑楓放進去。 薑楓其實也沒想到這塊玉牌有這作用,難怪曉夢會留給自己,大概是怕自己闖禍吧,就是不知為何,薑楓總覺得這鸞金衛看待自己的表情有些許奇怪。 待薑楓走遠後,一個同樣是身穿赤金鎧衣的青年一路小跑到城門,看樣子手上還拎著什麼東西。 將東西遞給之前攔住薑楓的那位鸞金衛。 “二叔?二叔?周殿主!”周奕晨喊了這麼一句這才讓那位二叔回過神來。 接過東西後周奕口中的那位二叔反倒是獨自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在思索什麼事。 “王駙令?王庭又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