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看這些照片裡,霍夫曼因為透視、遮擋而變得殘缺的部分,比如——”
司雷指向在教堂前的照片。
“這張,霍夫曼的左小腿因為下臺階而隱在膝蓋後麵,而劇院前那張呢,霍夫曼也是在下臺階,但這次隱去的卻是右腿。
“還有這張他坐在轎車後座上,霍夫曼整個人癱臥著,因為車門打開了的關係,他的身體是在拍攝者視野中的,被遮擋的部分是頭——這恰好對應了他的斬首。”
司雷結合著霍夫曼被人斬斷的雙手雙腳、砍下頭顱等種種死態,果然在每一張照片中找到了對應的暗示。
不僅如此,另一處值得注意的地方是,霍夫曼的十二張照片中有一處在譚伊市火車站,而他的實際死亡地點也在火車站——隻不過是市內已經被廢棄的一座。
“霍夫曼與裡希收到的每一張照片都帶著明確的地點信息,考慮到兇手預告的細致程度,我們不能不留心這一特征——我想這些照片精準地告知了死者關於他們的死亡細節和死亡時間,並貼心地給出了十二個選項,讓受害人猜測他們可能會死在什麼地方。
“再看看今天的這張,”司雷的手指指向了裡希子爵的眼睛,“要麼是挖出眼睛,要麼是腰斬——難怪兇手中間會既在乎又不在乎受害人有沒有收到照片,因為這些照片既是兇手對受害人恐嚇的一部分,也是給到受害人的線索!”
司雷一口氣說完了她的所有推理,但卻沒有得到料想中的熱烈反饋。
眼前千葉頗為肯定地點了點頭,泡勒則毫無反應。
司雷這時才忽然發覺會議室裡的另一個人她是認識的,“你怎麼在這兒?”
“你們認識?”泡勒看向千葉。
“對,因為一些特別的緣分。”千葉沒打算細說,她開始對著司雷鼓掌,“真是精彩的分析。”
泡勒咳了一聲,低聲道,“司雷警官,你剛才的這些分析,千葉女士已經都講過了。”
司雷一時間怔在了那裡。
“巧合罷了,也是今早忽然想到的,”千葉回答道,“裡希的這張照片沖擊力太大,我是在看到它的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抵在眉骨上的鞋跟簡直像是要把他的眼珠子給踩出來。”
司雷忽然覺得有些掃興,她沒有再說話,隻是拉了把椅子,在千葉和泡勒的對麵坐了下來。
泡勒在一旁適時補充道,“千葉女士將作為水銀針加入殺人攝影一案的調查組,配合我們工作。這是今早AHgAs給出的任命文件。”
“我主要是來提供一些流程支持,畢竟這件案子和費爾南案一樣引起了004號辦公室的注意。”千葉輕聲道,“考慮到嫌疑人可能是水銀針,你們這邊很多需要申請查閱的資料如果走日常程序就太慢了,一切與案件相關的文件材料,我都可以直接調取,不過在給到你們之前,會由我進行脫敏處理。
“同時,我會提供一係列的技術支持。”千葉站起身,“我聽說你們最近在譚伊的不少地方都安裝了臨時監控,但是沒有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從今天開始AHgAs會在譚伊市城區與周邊郊野增設捕捉雷達,這是我們平時用來抓螯合物的,拍攝精度與能夠追蹤的速度極限都遠遠高於目前宜居地裡的常見設備。”
“哦,”司雷看了她一眼,“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