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往前追了兩步,“等等!”
“女士,我得歸隊了。”
“理解,不會耽誤你太久,我還剩最後一個問題——我是想,關於那份《指南》,也許我們……”
布理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皺著眉笑了起來,“我懂您的意思。”
司雷有些意外,“哦,是嗎?”
布理壓低了聲音,“我很樂意交您這個朋友。”
“……那真榮幸。”
“那本《指南》,我會想辦法給你留一份的——如果我們在三點前進入了那個候船室的話。”
“那再好不過……但這樣做算不算違背了‘須知’裡的規則?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12號船艙的話?”
“這怎麼算違背?這恰恰遵循了規則,”布理攤開雙手,“先抵達的人可以拿走盡量多的《指南》——但它又沒說我們不能依據自己的喜好進行再分配?”
司雷凝視著布理的眼睛,半晌才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布理笑起來:“總之,很高興認識您,等上了船,務必賞臉一起喝一杯。”
“一定,一定。”
轉身以後,司雷低頭打量這位威爾·布理的名片,上麵並沒有寫明他的社會身份,除了他的電話、郵箱和通信地址,僅有的一點信息就是反麵“荊棘僧侶”的徽標——那是三條帶著尖刺的荊棘鎖鏈,它們緊密纏繞在一個赤紅的聖雅各十字之上,如同三條吐信的蛇,蛇尾在十字架底部交匯。
徽章底下還印著一行花體標語:越過黑暗,我們將重拾父輩榮光。
……
當司雷回到赫斯塔與圖蘭身邊,她身後的“荊棘僧侶”們已經分成若乾個三人小組,朝著大廳的不同方向分散開去。
圖蘭推著赫斯塔朝負一層走去,司雷很快追上,“現在是去哪兒?”
“負一層的東阿爾法區,簡說那邊好像有個展覽……”圖蘭輕聲回答,“怎麼樣,有收獲嗎?”
“有。”司雷語速飛快,“我問了他幾個問題,規則的前麵幾條應該都是對上的,12號候船室、三點集合、提前在接待處寄存行李——他們還專門留了一批人帶行李進去,我猜可能是想試試到底會發生什麼。”
“喔,不錯的想法。”
“但最後一條可能有出入,”司雷看向圖蘭,“那個人提到‘先抵達的人可以拿走盡量多的《指南》’,雖然這也有可能是他個人的理解……但我更傾向認為這就是他們的規則。”
“先抵達的人可以拿走盡量多的《指南》……”圖蘭陷入回憶,“我們的規則是怎麼說的?”
“隻說了《指南》很重要,不要錯過。”
圖蘭顰眉,“……難道第一條規則裡提到的‘遲到的風險不可預估’是指這個?如果去得晚了,《指南》就會被其他人全部拿走?”
“不知道,”司雷輕聲道,“而且他們似乎傾向認為這是個專為他們而設的訓練——‘荊棘僧侶’是個什麼團體,你了解嗎?他們這幫人看起來可不像什麼僧侶……”
圖蘭搖頭,她正想拿這個名字打趣,輪椅上的赫斯塔突然側過身,一言不發地盯著大廳的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