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男人關切地蹲下查看。
“……好像是病例。”塔西婭回答。
“還真是個病秧子啊,”男人不甚在意地站起身,“收好放一邊吧,繼續找。”
……
二層甲板,黎各推著赫斯塔來到了特護病房的門外。
這裡的陳設看起來和普通的醫院沒有區別,唯一令人感到有些不適的地方,就是病房走廊上看不見一個活人——沒有醫生,沒有護士,沒有病人,也沒有看護的家屬。
遍布走廊各處的燈把一切照亮,兩人走在燈火通明的過道裡,隻聽見輪椅的轉動和黎各的腳步聲。
這詭異的氛圍讓赫斯塔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
“你是不是也覺得瘮得慌。”黎各突然說。
“……還行。”
“那你抬頭看看我呢?”
輪椅突然停了下來,赫斯塔感覺腎上腺素一陣飆升,她回過頭——黎各猛然逼近,朝她做了個鬼臉。
“……有意思嗎。”赫斯塔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有。”黎各推著赫斯塔繼續往前走,“你想象一下我昨天晚上一個人過來的情形,我都不知道司雷夜裡一個人起來上廁所怎麼辦。”
“……這種病房裡應該有獨立衛生間的吧。”
“對。”黎各點頭,“不過她現在也很難一個人下地就是了。”
赫斯塔輕輕呼了口氣。
兩人來到走廊中間的護士島,盡管沒有任何值班者,但桌麵上依然放著登記表、筆和用到一半的墨水。
赫斯塔繞到桌邊看了看,在翻了幾頁以後,看見了司雷的病房號。
她放下手裡的記錄冊,抬頭道:“……這種場景像是專門布置起來嚇人的。”
“那你還去嗎?”
“去啊,當然去。”赫斯塔低聲道,“就是覺得專門搞這一出的人……挺無聊的。”
……
另一頭,赫斯塔房間裡的兩個男人正在對搜出的東西做最後清點。
除了一些隨手筆記——譬如畢肖普餐廳幾道每周特供菜肴的上臺時間、一些關鍵地點的甲板位置等等,他們還翻出了幾本書,一本羅博格裡耶的日記、一張已經使用過的禁限用物品清單,以及一些署名是黎各的硬盤。
兩人男人草草翻了下日記,見裡麵是一些航行記錄便迅速收了起來,隻有塔西婭在匆匆一瞥中發現這本日記的記錄時間似乎有問題,但她也無法要求再度查看——所有這些檢索出來的東西,都要馬上被送去費昂斯那裡。
“感覺東西少了……費昂斯說之前赫斯塔登船的時候隨身抱著一個手提箱的。”
“就是這個裝病例的小皮箱吧?”
“真的嗎,什麼人天天把病例當寶貝帶身上啊?”
“但屋裡確實沒有別的手提箱了——”
“那個,”塔西婭望著兩人,“你們現在是要去費昂斯先生那裡嗎?”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