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各位能來赴宴,楊某甚是高興,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先乾為敬。” 楊林舉起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 李塵三人也紛紛舉碗喝下碗中美酒。 第一碗酒下肚後,趙無量舔了一下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隨後也不管什麼主客禮節,又為自己倒了一碗。 “小兄弟這酒確實有股獨特的味道,美味的很。” 陳權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贊嘆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幾位分享了一下各自管轄範圍內的種種趣事,有說有笑的倒也十分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權之放下酒碗說道:“楊林,你把我請來,不僅僅是為了品嘗美酒吧,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這時李塵和趙無量也放下酒碗,目光看向楊林。 楊林將手中的酒喝完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沉默少許,他朝洞內招呼了一聲。 那之前上菜的女子再次來到眾人麵前,剛才李塵沒好意思看,此刻看去這女子身材高挑,相貌秀美,皮膚白皙,妥妥的一個美人。 “雪兒,見過兩位叔叔和陳前輩。” 楊林話音剛落,女子便對幾人欠身施禮。 李塵略一愣神,自己怎麼突然成了叔叔輩,眼前這女子看上去跟他年紀想差不多,備不住比他還大了百十歲呢 “陳前輩,這是我的女兒楊雪兒,半年前她中了一種毒,但是這種毒我從未見過,即便是用法力也無法清除。” 接下來楊林將半年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半年前的一個晌午,他正在洞府內打坐,突然發現手上的指環顫抖不止,這指環是一對法寶,另一隻在他女兒手上戴著,指環的異變代表著他女兒身處險境。 楊林第一時間通過指環的感應找到了女兒楊雪兒,可當他趕到時,楊雪兒已然昏迷不醒,在她身旁還有一隻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隻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是一隻身高隻有三尺,擁有人的身子,卻長得青麵獠牙的東西,楊林還記得當時他手中還握著一個漆黑色的牌子。 眼見愛女受傷,楊林怒從心頭起,當時便動用山神之力,召喚山中樹木花草的力量,將那隻青麵獠牙的東西給滅了。 那個東西剛一死亡,楊雪兒便醒了過來,隻是當時她麵色慘白,身體極為虛弱,同時原本白皙的手臂竟然出現了一道紅線一直向上蔓延。 自那以後楊雪兒時不時便會陷入昏迷中,昏迷之時口中還喃喃自語,楊林為此想盡了辦法,他也曾去求過城隍爺,可惜並沒有給他解決的方法。 萬般無奈之下,才想起來附近威望很高的土地神陳權之。 陳權之今年已經四百多歲,按說土地神的壽命不可能這麼長,但是他卻有秘法能延緩壽元的流逝。 聽說陳權之年輕時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那時他還不是土地神而是人間的一名散修,年輕時候的他不僅法力強悍,更是遊歷過不少地方,進出地府更是隨意的很,即便是城隍也要禮讓他三分。 可惜後來的一次變故,使得他法力大損,身體更是受到了重創,幾乎瀕臨死亡,若想活下去隻有香火和神位的加持才可能活過來。 萬般無奈之下,陳權之接受了土地神的神位,從那以後便成為了一村的土地神。 按說以他的實力即便是一鎮的土地神,對他來說也是屈才了,不過此人自從受過傷後,性情也改變了不少,對於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今日將他請過來,主要是想看看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有沒有什麼辦法救他女兒脫離危險,待楊林將前因後果說完後,陳權之捋著胡子思索了片刻,目光看向楊雪兒。 “能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那根紅線嗎?” 聞言,楊雪兒連忙低下頭,原本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 “雪兒,這都不是外人,再說事關你的性命,就不要在乎那些世俗的禮節了。” 楊林了解自己女兒的性格,出言勸說道。 楊雪兒輕抿嘴唇,走到陳權之身旁,將右手的衣袖撩起,隻見她的胳膊上有一道細小的紅線,紅線從手心一直往上蔓延,足有一尺長。 李塵在旁邊伸著脖子瞅了一眼,可惜他並未看懂這紅線代表什麼。 陳權之看了一會,然後閉目回想,少許他睜開眼緩緩說道:“這並非一般的毒,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醉心蠱,這條血線就是它的本體,一旦血線進入心臟,那麼這個人的法力和魂魄都將被吞噬乾凈,屆時這蠱蟲便會回到自己主人身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老,那這蠱蟲怎麼解呢?” 楊林麵露擔憂之色,楊雪兒是他唯一的女兒,自從她娘親去世後,他便將這唯一的女兒視若珍寶。 陳權之沉吟片刻,繼續說道:“這種蠱蟲外力無法祛除,因為它根本就不是凡間的東西,最棘手的是當它進入人的身體時,已然和對方的魂魄融合在一起,強行祛除,必定導致種蠱之人魂飛魄散。” 聽到此話,李塵猶豫了片刻,說道:“陳前輩,此物陰毒,若是以純陽之力能否削弱蠱蟲的能力,延緩它繼續蔓延。” 話音剛落,楊林一拍大腿,連忙說道:“對呀,我怎麼忘了這件事,李塵兄弟不是擁有城隍賜的城隍印嘛,以城隍印應該能壓製這蠱蟲吧。” “按說可以,但是此法隻能延緩,不能徹底根除,而且延緩的時間非常有限。” 陳權之對此事也頗為無奈,若是以他年輕時的實力,即便是無法消滅這蠱蟲,也能以自身法力將蠱蟲鎖死在體內,使它無法繼續蔓延,可眼下卻是力不從心。 無法徹底根除,那楊雪兒的生命隨時都會被蠱蟲奪走,不僅如此,因身死時魂魄也會被吞噬,到時就連重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一時間洞府內安靜了下來,楊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端起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陳前輩,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趙無量也是麵露憂慮,他與楊林私交甚好,兩人結識也有百年了,幾乎是看著楊雪兒長大的,眼下這個大侄女命若懸絲,他豈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