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沒有這樣睡覺的……” 黑燈瞎火裡,閆闞玄出聲提醒道。 “哦,不錯。”應春嵐一點沒在意的打開燈,用正常的步驟躺和閆闞玄一人一床的睡覺了。 雖然閆闞玄是在土黎市打工,但這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卻真真實實是他自己的,住起來不會有一點負擔。 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一陣走動的響聲把閆闞玄從沉睡中弄醒,而他一張眼,就看見應春嵐一臉吃了媚藥似的站在他的床邊。 隨後,她就把自己的手摁到了閆闞玄臉上。 那種食物遞到嗓子眼的感覺又一次浮現上來,閆闞玄強忍著吞咽沖動開口問道: “你乾什麼?快鬆手!我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你就別忍啊。”應春嵐應該是真的吃了媚藥了。 但閆闞玄依舊不肯就範,艱難地說道: “我不忍了……然後你就、光明正大的、打我一頓、是嗎……” “也不是不行。”應春嵐的聲音依舊嬌媚著,卻真把手收了回去,直挺挺的站在閆闞玄床邊,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說了解活孽知識之後就不能叫做人了嗎?” 閆闞玄身子動都沒動,隻搖了搖頭。 “因為……”應春嵐說著用右手掐住了左胳膊, “它會導致人的感官錯位……嘶呼……”隨著她右手用力,她的聲音斷了一下, “而這種錯位…… “會讓一個人的行為被塑造為另一個生物。” 應春嵐話剛說完就有“哢嚓”一聲悶響從她左臂傳來。 “隨後,盡管這個人的記憶還有著保留,呼…… “但他的思維模式、行為方式、生活方式、甚至外貌都會發生改變。 “隻有少數能夠在理解活孽的前提下保持較少變化,而……” 應春嵐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豁然的亮光打斷了應春嵐的思路。 她那紅的要滴出水的麵龐和滲著血珠的左胳膊清晰的映在閆闞玄眼中。 “哦——受虐狂啊——”洞悉一切的閆闞玄自顧自的說道,隨後才看到應春嵐的臉色,接著說道: “你接著講,我愛聽。” 應春嵐額角微跳,扯著自己左手手腕就要抽打閆闞玄。 但閆闞玄沒能等到任何襲擊,反而看到應春嵐自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跌倒在地,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閆闞玄眨了兩下眼睛才略帶關切的說道: “你沒事吧?”看她這樣,應該挺疼的。 應春嵐沒答閆闞玄的話,晃晃悠悠的起身,然後直接撲在了閆闞玄身上,夢囈一般叫道: “而我!…… “就是其中之一!……” 大概明白了應春嵐意思的閆闞玄也放棄了抵抗本能,隻是小心著不把應春嵐整個人吃掉。 說實話,這種感覺對閆闞玄來說挺奇妙的。 跟著應春嵐瞎折騰完,天已經蒙蒙亮了,而閆闞玄也發現他能更好地控製對自己“進食”的欲望了。 看著一身新皮膚、即將穿戴整齊的應春嵐,閆闞玄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不怕疼嗎?” 對“痛感”被錯位為“敏感”的應春嵐而言,明顯是留著傷口會更符合她的趨向。 “影響行動。” 應春嵐白了閆闞玄一眼,沒多解釋什麼。轉而問道: “天亮了,你怎麼辦?” “說的好像我見不得光似的,當然是接著打工去啊。”閆闞玄手心伸出一條黑色的須肢,向門外彎了彎。 “那調查怎麼辦?”應春嵐甩了甩紮好的馬尾,接著問道。 閆闞玄亮出了昨天他生出的那個紫色小塊,平靜的說道: “反正調查沒有思路,那就釣魚吧。這個小玩意還挺好看的,當個裝飾如何?” 應春嵐又在乾練皮甲外麵套了一層常服,說道: “那你注意安全,我白天可沒法保護你。” “為什麼?”閆闞玄終於露出疑惑的神色。 “見光死。”應春嵐說著又召喚了紫焰,但它在天光下迅速暗淡了下去。 “但隻是沒法外放活孽而已。”應春嵐又一句話直接嗆斷了閆闞玄接下來的問題。 很快,穿戴整齊的兩人就出門分頭離去了。 閆闞玄不著急直接去自己平時打工的那家餐廳,而是玩弄著活孽水晶大搖大擺的找了一家鐘表店,把它加工成了一個華美的耳綴。 然後才在眾路人看傻子的目光中帶著耳綴直接往餐廳趕去。 剛一推開餐廳的門,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就傳入閆闞玄耳中,帶著細微的驚訝: “闞玄?你怎麼……怎麼還帶上耳墜了?” 聽到聲音,又在眼裡看到那個頭發白花花的老婆婆,翻湧起的記憶讓閆闞玄下意識就說了句: “好久不見啊,馮婆婆。” 接著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回答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隨口應付道: “今天突發奇想,你看這個好看嗎?” “嘿,你小子……昨天才見的麵,怎麼就好久不見啦?” 馮婆婆指指點點、語氣如常。但她在聽到“好久不見”時那微微停頓的動作可沒逃過現在這閆闞玄的眼睛。 在閆闞玄的記憶裡,馮婆婆一直都和藹善良,還給過他不少接濟,就像他的奶奶一樣。 “她有問題。”閆闞玄很篤定的就給他的“奶奶”打上了嫌疑人的標簽。 不得不說,這大耳墜確實醒目,讓每個看到閆闞玄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上幾眼。 人來人往,時至日落西山,這家餐廳如往常一樣平靜的迎來收工打烊。 “……太棒了,又是平靜的一天——” 閆闞玄按照記憶裡的樣子在門口抻著懶腰喊了一聲才邁步離開。 “唉……這孩子……”店內,馮婆婆看著閆闞玄的背影搖頭嘆道。 趟著黑平安到家的閆闞玄站在屋裡門口,乾愣著半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他就被後一步進屋的應春嵐直接推了一個踉蹌: “不進屋在門口傻站著乾什麼!?” 閆闞玄回過頭眼巴巴的看著應春嵐,說道: “空了,沒釣到……” “嗬,又不是我空了。”應春嵐說著就把一捆飽經風霜的鈔票扔到了桌子上。 閆闞玄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直接開口問道: “你搶來的啊?” “對啊,不然呢?”應春嵐一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