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爾教會大廈前麵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上十二棵高大的桑木,為往來的信徒擋住了毒辣的陽光。教會大廈由五棟建築組成,高大宏偉的教堂居中,兩邊則是學堂、藏書館、醫堂和藥館,由精美的連廊連接,教士同時還是醫士和助教,在幾處輪流當值,負責診治病人,或者協助教首授課。 臨近中午,醫堂和藥館門前還是人來人往,也有部分看病的信徒,去教堂祈禱,隻有學堂和藏書館裡麵冷冷清清。 瑞塔看著眉頭緊鎖的醫士,開始緊張起來,艾瑪更是緊張,一旦生病,就要離開巴蒂斯塔。還有可能被解雇。 “你家還有什麼人?” 醫士問艾瑪, “我父親和一個哥哥。” 艾瑪有點摸不著頭腦,年輕醫士的問題與她的病情毫不相關,這個醫士她沒有見過,要是路易教士在就好了。 “你們跟我來一下。” 醫士站起身,從旁邊的側門走了出去,艾瑪和瑞塔趕緊跟上去,心裡更加緊張,醫士在無人的連廊下站住,壓低聲音,對著艾瑪說, “你懷孕了。” “啊。。。。。。” 艾瑪啊了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醫士,艾瑪還沒有結婚,你一定是診斷錯了。。。。。。” 瑞塔也是大吃一驚,或許是年輕的醫士經驗不足,她父親經常說,年輕醫士的水平一般,隻是醫堂比醫館便宜罷了。 “瑞塔,我們走。” 艾瑪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拉了拉瑞塔的衣袖,快步離開了連廊。瑞塔趕忙追上去。 “艾瑪?” 醫士喃喃的說。 艾瑪沒有走太遠,她幾次回頭看向教堂,腳步慢了下來,最後,躲在廣場的角落裡開始哭泣,瑞塔已經明白,醫士沒有診斷錯誤,艾瑪確實懷孕了。瑞塔不知道怎麼安慰艾瑪,艾瑪抽泣的更厲害,她用手捂住嘴巴,哭聲小了點。 “他是誰,會娶你嗎?” 瑞塔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怎麼安慰艾瑪,那就直接問吧。艾瑪沒有回答,她使勁地搖了搖頭,苦得更加悲痛。 “你父親知道嗎?你哥哥知道嗎?” 瑞塔追問,未婚生子的,也不是沒有,或許還能嫁人,年齡大的窮小子多了,能娶到老婆,總比做一輩子的單身漢要好,關鍵是女孩父親的態度,嫁人或者墮胎,都是一念之間地事情。 “不知道,我不會、也不敢告訴我父親。” 艾瑪終於開口,她抽噎著回答。瑞塔不再追問,魯伯特脾氣暴躁,要不是他駕船的技術很好,不會有老板雇他。瑞塔握住艾瑪的手,直視著她, “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去找他,他必須娶你!” 瑞塔突然生出一股豪情,她一定要幫助自己的朋友。快要停止哭泣的艾瑪,抽出手,再次掩麵痛哭,瑞塔很不喜歡哭,她有點著急。 “艾瑪,你不告訴我他是誰,我怎麼幫你?” 艾瑪是她最好的好朋友,到巴蒂斯塔工作就是她推薦的。 “我不能說,這是我的罪孽,我必須自己承擔。” 艾瑪終於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眼淚,緊緊地抓住瑞塔的手。 “瑞塔,你一定要幫我隱瞞這件事,聽說有一種藥,吃了以後,就能把胎兒打掉。。。。。。” 艾瑪地手開始顫抖。 “你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艾瑪,那會要了你的命!” 艾瑪的話嚇得瑞塔一激靈,墮胎非常危險。 “我不怕!” 平時懦弱的艾瑪突然變得堅強, “我要自己處理這件事,我不玷辱他的名譽。” 瑞塔被氣壞了。 “你懷孕了,他不是你的丈夫,哪裡還有什麼名譽?” 艾瑪也不回答,無論瑞塔怎麼詢問,隻是失神的、茫然的看著教堂,一句話也不說。瑞塔索性不問了,他會是誰呢?到了這個時候,艾瑪還在維護他的名譽?一個名字閃現在瑞塔的腦海中,罪惡感隨之而來,雖然她不是虔誠的信徒,從她母親去世後,她就不是了。 “是路易教士嗎?” 瑞塔低聲問艾瑪,聲音顫抖,她希望自己錯了,如果錯了,她馬上去教堂祈禱、懺悔。艾瑪像受到了驚嚇,她啊了一聲,驚訝的看著瑞塔,然後躲開瑞塔逼問的眼神,用極低的聲音說, “不是,不是路易教士。” 瑞塔感到渾身燥熱,艾瑪不是一個會掩飾的人,近段時間,艾瑪幾次聊到路易教士,聊他在教堂的趣事,答案已經顯而易見,瑞塔憤怒地對著艾瑪大吼, “你不用再維護他,他不僅玷汙了你的名譽,還玷汙了教會的聲譽!” 此時的艾瑪不再辯解, “瑞塔,你小聲一點。。。。。。” 艾瑪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手足無措,緊緊的拉住了瑞塔。 “我會找到路易,他必須對此事負責。” 瑞塔豪情滿腔,她要為朋友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