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有死而已(1 / 1)

墨龍化雨。   最後的幾個武者如同被捏死的小雞。   無敵。   真正意義上的無敵,各種意義上的無敵。   “我的真名是樸中興,你應該能夠看到我的麵板。我是韓國人。”   “入了美國籍,還要自稱韓國人?席八兒,你的宣誓和猴子的嘶吼沒任何區別是嗎?”   “...”   被刺痛了,樸中興從未真正融入過那所謂的自由世界,可他不得不宣誓,不得不選擇加入那個不吃大米,要吃小麥的國家。   咬著牙,樸中興盡可能的平復了情緒。   “你以為我很喜歡吃泡麵嗎?”   控製不住的憤怒了,難以控製的暴怒了。   氣急敗壞了,惱羞成怒了,隨便怎麼說都好,無論怎麼樣,他都要好好的折磨一下許真。   “你以為我有的選嗎?這麼多年了,你以為我們韓國人在美國被當人看過?你知不知道我們活的多辛苦啊?還宣誓?有的選我為什麼要宣誓?我多希望那狗娘養的耶倫能夠跪在太極旗下懺悔!我不是你,我們沒得選!”   空爆。   樸中興揮出的拳頭帶著刺耳的響聲打穿了許真身後的墻壁。   貓捉老鼠。   許真能夠規避不是因為他有本事,而是因為貓想要玩弄老鼠。   “你一定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你一定認為身為S級的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可現實永遠不會順應你的心意,永遠!”   “許真啊,你說我們回歸者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呢?你說現在這個世道不抱個好一點的大腿,你要怎麼在更加惡劣的未來活下去呢?不如——加入我們吧。”   勸降?做夢。   大象會去勸降一隻螞蟻嗎?   隻不過是碾死螞蟻前,特意說給螞蟻聽的幻想,讓螞蟻幻想自己能夠活下去,然後碾碎那個充滿了希望的夢,這才叫做真正的絕望和痛苦。   樸中興從未如此渴望讓一個人死的痛苦,也從未如此渴望折磨一個人。   “現在的人類和我們回歸者是互相依賴的存在關係。我們回歸者都知道,東歐前線最多的不是回歸者,而是普通人。是普通人在流血、拚命,是他們在填線,是他們用命換我們成長的時間。”   “為了這些人,許真,你不覺得我們不該這樣內鬥嗎?你不覺得我們該團結起來,一同對抗怪物嗎?為什麼還要那麼在乎所謂的立場?為什麼一定要堅守底線,世界都這個樣子了,你不應該學會依附強者嗎?也隻有依附強者,才能生存下去不是嗎?”   “許真啊,現在的人類是非常依賴我們清理城市內的裂縫避免淪陷區的出現,我們也因此能夠獲得巨大的力量、地位、權利、財富,但你說這種情況能夠維持多久呢?”   “需要多久,人類才能夠掌握對裂縫的絕對軍事優勢呢?也許我覺得我們都不需要等到人類占有絕對優勢的那一天,隻要等到人類有能力獨立對抗,並且維持戰線的時候,我們這些回歸者就不會被需要了。那麼許真,你覺得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些回歸者是什麼呢?”   “什麼都不是,當世界不再需要英雄,我們就該消失。我們的特性也注定了回歸者的數量隻會減少,不會增加。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去管我們死後的事呢?為什麼不能夠享受現在,做一個自由的人呢?為什麼我不能想殺誰就殺誰,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呢?”   被打斷了幾根肋骨,猛吐了一口血的許真聽到這話後,意識模糊,視線全部被鮮紅遮蔽的他,強撐著一口氣抬起頭。   他咳了兩聲,看著滿地的血,難聽的笑著。   “因為我要——咳——我要——我要對得起祖宗。你沒有,你當然沒有負擔。”   “你找死!”   樸中興玩夠了,他不想和許真多廢話一個字。   他說了那麼多,沒想到這人真是油鹽不進,一個字沒聽進去。   明明他說的是所有回歸者都會憂慮的事,是每一個回歸者都必須要去考慮的問題。   未來和生存。   誰能夠對未來抱有絕對的希望和美好的幻想呢?誰又覺得自己一定能夠在局勢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一定能夠生存下去呢?   為什麼許真完全不憂慮?為什麼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未來?他就不害怕自己不被需要之後遭到清算嗎?不擔心自己被拋棄嗎?不擔心自己被排除在人類世界之外嗎?   “許真,你現在的樣子和過去的歐洲差不多,那個時候的他們都認為所謂的魔物不堪一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都認為隻要正規軍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他們坐視活性化擴散,最終導致了西歐全麵淪陷,東歐淪陷大半,數千萬人因此死亡,一億多人淪為難民,這是人類歷史上曠古爍今的慘案。”   “歐洲聯盟到現在沒有重奪莫斯科,所謂的遠東鋼鐵防線,每天都有崩潰的可能性。許真,你是在安逸的環境待的太久了,久到忘記人類已經處在滅亡的邊緣了,久到忘記歐洲的慘劇隨時可能在這片大地上,這個國家之上發生。”   “你和那些屍位素餐的歐洲政客一樣,都對他人充滿了幻想,而我們中情局,我們新星組織不一樣,我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們。我們是為了給回歸者留條後路,為了在即將被毀滅的世界中建立圍繞我們回歸者的新秩序。”   “你必須要看清自己是什麼,你不是什麼拯救全人類的英雄,我們都是怪物,和魔物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異物。”   “他們是原住民,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掠奪,去占據,去消滅。”   樸中興被吐了一臉的血沫。   許真嗤笑樸中興,哪怕他現在隻是躺著,也比那些隻會跪著的家夥要更有勇氣。   “懦夫。”   阿諛諂媚的家夥麵前,他更有資格嘲笑他們。   “你有什麼好怕的?怕死是嗎?”   誰不想活呢?可真到了那個地步,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不怕,真到了那地步,對我來說,有死而已。”   一條命罷了,隻要死的有價值,有意義,那不就足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