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鳳來閣主張之維來回踱步,一雙漆黑的眸子半含半露,雙眉是舒時展,堅毅的臉龐掛有些許惆悵。 “爹……有什麼事非得今晚說嗎?”張星河沒了白日的豪氣,躡手躡腳的進了書房。 油燈的火焰似有心事般沒有規律的跳動。 “唉……” 張星河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劈頭蓋臉的責罵,沒有每次必斷的戒尺,心想難道是家裡沒錢買了嗎?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如果有一天為父不在了,你這不學無術的樣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該如何生存啊?” 難道家裡真的沒錢了?這老頭欠高利貸了?這麼大的山莊難道是空架子?張星河心裡嘀咕,看來以後得省著點花錢了。 “爹,瞎說什麼呢,您這身子骨看著比我都硬朗,夜禦十女肯定不在話下,不說壽與天齊,怎麼的也能活過我養的小綠啊!”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拿你爹和烏龜比!看我不抽你丫的!” 一時間書房內鬼哭神嚎,久久才得以平息。 第二天,日曬三竿。 張星河覺得挨了一頓毒打整個身體毛孔都舒張了,說不出的舒服。看見滿臉愁容剛打掃完茅房的張二,又漏出標誌性的微笑。 “走張二,少爺帶你去吃豆花,順便摸摸豆腐西施的白嫩小手。” “你放過我吧少爺,我不想一直打掃茅房了。”那聲音都帶哭腔了。 也不管張二願不願意,夾著他的脖子就走。一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老板,兩碗豆花,多放辣子!”張星河說完了還不忘揩油,趁機抓了豆腐西施白白胖胖的小手,姑娘滿臉通紅,遞過豆花轉身就躲到一邊,還不時偷瞄著像畫裡走出來的好看的張大少爺,臉頰緋紅,不知心中所想。 吃完心滿意足的張星河,不忘假意調戲豆腐西施,往她身邊湊去,嚇得姑娘如受驚的兔子趕緊逃竄。剛走出沒有三五步,轉身被一個小乞丐撞到了,張大少也沒多想,溫柔的扶起小乞丐。十六七歲的年紀,看著雖然臟兮兮的,皮膚卻很是白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蘭之香,但一雙眼睛如此有神,半含春水,漸漸的下巴,要不是兩側的胡須怎麼看都不像個爺們兒,反而給人一種初戀的感覺。被大少爺神秘的雙眸盯著看的小乞丐這時也慌了神,顫抖的連聲道歉,落荒而逃。 張星河不覺有趣,臉上泛起微笑,標誌的酒窩掛在臉上。正逢老嫗路邊乞討,少閣主剛想慷慨解囊,往腰間探去,驚呼道:“壞了!常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原來是荷包不見了,難怪那小乞丐跑的如此之快。 說著,帶著張二就往小乞丐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乞丐逃出城外,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雙頰泛紅卻不自知,自顧自的打開錢袋子。“這下發達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錢,居然有金葉子!看來能瀟灑一陣了。” “張二,你鼻子這麼靈,聞沒聞到幽蘭之香啊?出城是往哪邊了?” “少爺,我是嗅覺靈敏,但也不是狗鼻子啊,真找不到了!” “這月零花錢沒了,張二,是你該講兄弟義氣的時候了,你三間琉璃大瓦房,娶媳婦生娃的計劃要往後推遲推遲了,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月你養我,下月我養你!” “少爺,一路向西!” 主仆二人在城西樹林裡兜兜轉轉半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突然聞到一陣香氣撲鼻,腹中更是饑渴難耐,尋味而去,在一片花團錦簇中現一木屋,灶前炊煙裊裊,屋前肉香襲來。二人不禁大咽口水,連忙詢問是否有人。卻未得到回應。 在門口徘徊許久,怎奈腹中饑餓,也顧不得些許江湖道義了,直奔爐灶,揭開鍋蓋,馨香撲鼻,白芷肉蔻枸杞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藥燉的大肥雞,二人顧不得燙手,狼吞虎咽。 “少爺,還沒人回來,不會這雞有毒吧?” “我寧可中毒做個飽死鬼,也不想腹中饑餓做餓那死鬼!”說罷,還喝了一碗雞湯,發出了咕嚕咕嚕滿足的聲響。 門外采野果的人回來聽見屋內有動靜,隱秘樹後偷偷像屋內望去,心想怎麼是這冤家!正是偷了張大少荷包的小乞丐,此時正心疼自己的大肥雞,心裡還念叨著一定要給我留點啊!一邊咬著銀牙一邊咽著口水。 “少爺,我感覺好困啊,是要毒發身亡嗎?” “閉嘴吧你,你那是吃的太多了,最後雞屁股你都沒放過,江湖道義,咱們吃人家嘴短,張二,把你錢掏出來抵人家雞錢。”說著也不管張二鬼哭狼嚎,從他鞋裡掏出二錢銀子放在了灶臺上,也不知這廝硌不硌腳。 兩人出門往回城的方向而去…… 一人此時正望著灶臺上的銀子梨花帶雨悼念逝去的肥雞。 “少爺,我剛才出門好像聞到了蘭花的香味?” “你不是惦記你那二錢銀子吧,等會兒,你說幽蘭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