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輛車,從歌舞伎町回到公寓時,時間已是將近淩晨一點。 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宋奎生怕弄出動靜,驚擾了樓下的裡奈。 自打經歷了上次的尷尬後,不論是宋奎還是裡奈,兩人的表現都拘謹不少。 這種事,宋奎也不能好去挑明戳破,隻能默默的忍著。 實在是沒辦法,誰叫老兄弟在忍耐力上不爭氣,關鍵時刻憋不住呢。 擰開了房門,走進屋內。 蝸居裡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幾件衣櫃裡換洗的衣物,已被疊放整齊。 而原本堆在角落裡的被子,已被攤平,被單上還有陽光暴曬後留下的淡淡香氣。 顯然,盡管刻意的在保持著距離,但裡奈無微不至的照顧依舊。 “你真不是個東西呀。” 輕輕抽了下自己的耳光,宋奎苦笑著搖頭嘆氣。 …… 一覺睡醒,時間已是上午十點。 簡單的洗漱了番,換好衣服,宋奎離開公寓,搭乘電車。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直奔歌舞伎町,反而是先前前往了他曾經打工的文京區。 昨天,他答應了東雲昂,要找到個受害者。 至於受害者的人選,他自然早已有數。 應該就是這了吧? 半小時後。 宋奎站在文京學院大學的門前,深吸了口氣。 在原身齋藤的記憶裡,當初立花葵被保送,曾向炫耀過她的保送證書。 上麵大學名字,就是麵前的這一所。 島國大學,尤其是位於東京的這些大學,普遍都對外開放,允許公眾和遊客進入。 在門衛處簡單的登記一番後,宋奎毫不費勁的混進了文京學院內。 向道邊的同學打聽了下校內田徑隊平常活動的範圍,宋奎直奔而去。 繞了一大圈,當宋奎來到校內體育場的時候,果然一眼便瞧見了立花葵。 記憶裡,從高中便活潑外向的她,如今仍舊是那副元氣滿滿的樣子,田徑短褲隻勉強遮住部分大腿,餘下大片小麥色的肌膚,則在陽光映照下,仿佛鍍上了一圈金邊般璀璨。 “呦西!2分35秒,很不錯,葵醬!” 一圈八百米跑完,立花葵拄著腿,氣喘籲籲的停在終點線上。 顆顆汗珠,從額頭浮現,順著她乾凈的麵頰滾落。 在她的身旁,身為田徑隊前輩的中野山宏,則是遞上了瓶水,殷勤的鼓勵著。 “葵!” 宋奎微笑著揚起手,邊湊上前,邊主動的打了聲招呼。 見到宋奎如此突然的出現,立花葵先是一怔,隨後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齋藤!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方才稍稍平息了下呼吸的立花葵,立馬激動的擺手回應。 而站在她身邊的中野山宏則是眉頭緊蹙,神色不悅。 “上次在便利店,你不是說叫我有空多來看看你比賽,我今天有空,就專程過來看看,順便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比賽,我好來給你加油啊。” 宋奎笑著走到近前,隨後故意裝作好像才看到中野山宏一樣,略帶詫異的開口。 “中野同學?你也在啊。” “葵醬是我學妹,我當然要陪著她好好訓練了,倒是你,上次我不是和說過嗎?你這個家夥不要沒事總來糾纏葵醬,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中野山宏仍舊是屬汽油的,一點就著。 宋奎笑了笑,也不理他,反而是轉回頭,繼續沖有些兩難的立花葵道:“葵,最近你有時間嗎?我現在在歌舞伎町的店鋪裡打工,有空的話我帶你在那邊轉轉?” “哎?真的假的,可歌舞伎町不是……” 立花葵稍微有些臉紅,對他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學生來言,像歌舞伎町這種銷金窟,顯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沒有葵醬你想的那麼誇張,很多都隻是普通的店,等我帶你轉過後,你就知道啦。” 宋奎主動打斷了立花葵的胡思亂想,繼續邀請。 見立花葵有些猶豫,中野山宏頓時急了。 他趕忙勸道:“葵醬,你千萬別信這家夥,他肯定沒安好心,歌舞伎町的名聲,大家都聽說過,這家夥想騙你去那邊,指不定是想對你做什麼呢。” “中野前輩,我了解齋藤,他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是高中時代的美好回憶作祟,立花葵自然不會相信宋奎會有壞心思。 而宋奎見中野懷疑,則是故意露出副大方的麵孔道:“歌舞伎町的名聲確實不好,葵,你前輩擔心你倒也正常,我看這樣吧,到時你們兩個一起過來,這樣你們都能安心點。” 宋奎忽然如此大方的表態,頓時讓方才還在竭力辯駁的中野山宏,愣在原地。 而立花葵聞言,則是頗為用力敲了下中野山宏的胸口。 “中野前輩,我就說你冤枉了齋藤吧!我高中時就跟他很熟啦,他肯定沒壞心思的。” 沒壞心思? 中野山宏顯然才不信這種鬼話呢。 在他這種人的眼裡,凡是他看上的女人身邊有其他男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一律都是情敵! 隻是,這家夥居然真的連自己也一並邀請了…… 他到底想搞什麼鬼呀? 中野山宏的心裡,仍充斥著對宋奎的不信任,但宋奎也並不在乎,隻是繼續沖葵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留個電話給我,等我有空,我到時打電話邀請你過來。” “好呀,我告訴你我家裡的號碼。” 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筆,將立花葵說的電話記下,宋奎這才轉頭看向中野山宏。 “中野同學,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葵醬去的話,我自然也要去。” 雖然仍懷疑著宋奎的目的,但既然立花葵答應下來,中野山宏自然也不會猶豫。 “那就寫下你的電話吧,到時我打電話給你。” 宋奎將紙筆遞了過去,看著中野山宏在上麵寫下自己的號碼後,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 很好,魚兒上鉤了! 收回了紙筆,宋奎小心翼翼的揣好,隨即沖兩人道:“那就這麼說了,到時我會分別給你們打電話的,我下午還得去工作,先走啦。” 擺了擺手,宋奎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中野山宏還在忍不住犯嘀咕。 “葵醬,你不會覺得這家夥真的有點奇怪嗎?這件事要不還是算了吧?” “中野前輩,齋藤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他不會有壞心思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去,那你就不去嘛,反正我肯定是會去的。” 立花葵氣鼓鼓的撅起嘴,替中野山宏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