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慢慢有了知覺,隻覺頭疼欲裂。 “嘶。。。真的好疼啊!” 這般定是被老張頭扔下的東西開了瓢,等好了之後自是不能和他拉倒。 現在自己在哪? 鋒銳吃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周圍的情況,奈何雙眼像掛了幾公斤鉛皮一般實在睜不開,朦朦朧朧隻有些微弱的光叫他清楚自己還未瞎。 “該是在醫院吧?還好,沒有一命嗚呼真是幸運!以後出門必須二十四小時帶著安全頭盔,這社會也太危險了。。。”鋒銳自我安慰著,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還以為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了呢! 雖然三十載也多是混日子,可誰也不想死不是。 鋒銳抽了抽胳膊。 被砸中的該是頭部啊,怎的如今全身上下到處都疼。 “醫。。。護。。。疼。。。”鋒銳口齒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說話且都不聽使喚,硬憋出三個字好像也被含在嘴裡吐不出來。 鋒銳渾身上下疼的厲害,想著醫生護士怎麼也得給自己打點止疼針吧,他不差那點錢啊。 醫生護士沒喊來,卻是先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 “大哥!大哥你可醒了,擔心死小妹。。。” 聲音很是清脆,一聽就是甜度八個加號那種,定是個漂亮妹子。 隻是奇怪,這般喊誰呢? “大哥?喊誰呢?自己嗎?自己可是家中獨子,便是本家四代也沒有妹妹的?” 鋒銳真是連吃奶的力氣也使上了,想抬起手扒開自己的眼皮看看漂亮妹子到底是誰。 可睜開眼皮都困難,更別說去抬手了。 哎!連漂亮妹子看都看不得,這般才是真痛苦啊! “小棋兒,我早是說過,吃了本老乞的神丹定是無憂的,怎樣,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是醒過來了吧。” 這個聲音一聽就是個糟老頭子,甕聲甕氣的還伴隨著吧唧嘴聲,好似在狼吞虎咽的吃著什麼。 鋒銳抽了抽鼻子。 身為一個廚子,這什麼不靈鼻子且是要靈的! “燒雞!就是燒雞味!八角和桂皮放的有些多,熏製時焦糖和木屑的比例也差了幾分,最關鍵火候不到位,著急了幾分,不然還能再香幾分。” 想著想著,鋒銳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真在醫院嗎? 如是在醫院怎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還有,醫院豈會叫一個糟老頭子在自己病床前啃燒雞。 就算自己不是在重癥監護室,也得是個加護特護吧。 另外還有什麼神丹、老乞、一炷香? 一炷香? 這種古老的計時方法而今還有人用,真是陶瓷裝作搪瓷賣——竟拽洋詞呢! 家裡該不會是舍不得花錢吧,不知從哪請來的赤腳郎中吧? 鋒銳真是欲哭無淚,自己雖然即將奔三還沒娶妻生子,但父母不會就這樣放棄自己了吧。 再說自己也是有錢的,百萬千萬拿不出來,幾萬還是有的啊。 更何況自己可是家中的獨子啊! “小妹?難道父母私下裡還有一個孩子。。。” 鋒銳不禁想到棒子國那些狗血的歐巴劇情,越想越是心塞。 難道真是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照進現實! “可。。。可大哥為何還沒醒過來?” 甜八度的聲音真是很悅耳啊,還很是關心自己,倒是也不像要謀害自己奪家產的,如是自己妹妹倒是也無妨呀。 “老乞的神丹雖是玄妙,卻也不能立時化腐朽為神奇,更何況你大哥可是身中劇毒,又被人從山崖下扔了下來,氣血虧空很是。。。” 後麵之言鋒銳聽不到了。 全身上下都是很疼痛啊,更是感覺疲勞困乏,如此不覺間又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了三兩日。 該是三兩日吧,鋒銳也是記不清了。 期間迷迷糊糊隻喝了些米粥,叫鋒銳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被拋棄了。 舍不得止疼針的錢就算了,營養針也不知給自己打些嗎! 到時不被砸死,反而成了餓死鬼,那才冤啊。 一聲呼喚,鋒銳終是能睜開眼皮。 隻是眼前景象叫鋒銳甚是不敢相信,如是手還能動,他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潔白的床單呢? 淺綠的墻麵呢? 美麗的護士小姐姐呢? 怎的入眼卻是破舊的架子床,還有發黑的木桌椅,發黃的舊鋪蓋! 自己而今到底在哪兒,這哪般還是新社會的醫院啊! 不待鋒銳驚訝,一個甜甜的妹子映入眼簾。 彎彎月牙眼,紅紅小臉蛋,便是有著幾分憔悴也難掩其美麗活潑。 “這個護士小姐姐真真真漂亮,就是年紀小了點!” 這是鋒銳了第一反應,方才的疑惑早丟到爪哇國去了,剛想搭訕幾句,可看到妹子的穿著,鋒銳又不淡定了。 “這什麼醫院,難道真是復古風的,連護士小姐姐都不是一身白衣了,這粉桃的古裝衣裙倒是很亮眼啊。”鋒銳暗說著。 “嗚嗚嗚,大哥,你可是醒過來了!”少女看見鋒銳睜開眼真是喜極而泣,而後上前緊緊抱住鋒銳。 “你。。。你。。。”鋒銳被少女抱著還有一絲臉紅。 雖然他混跡後廚十幾年了,也算得上是一根老油條,可這被少女緊抱還是第一次呢,你你的也不問了,先享受這個擁抱在說。 無奈雙手還使不上力,不然自己也不能隻被抱而不抱回去,這般實在太失禮太不像話,鋒銳惡狠狠的想著。 “大哥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請老乞爺爺來呀!”少女抹了把眼淚,小俏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興奮。 “慢。。。慢著,這是哪兒?你又是誰啊?為何叫我大哥?” 脫離了溫暖的懷抱,鋒銳還是有些不舍呢。 單身近三十載,這般容易嗎! 隻是既然不抱了,那就該問清楚眼前的狀況。 少女聽到鋒銳所問,本欣喜的臉龐立時又掛滿擔憂,而後也不回答鋒銳,匆匆向屋外跑去,邊跑還邊喊“老乞爺爺!老乞爺爺,快來看看我大哥怎的了呀。。。” 鋒銳吃力坐起身來,仔細的打量起周圍。 事無巨細,皆是古色古香,比拷斯普萊還專業幾分。 便是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原來衣服,更不是藍白條的病號服,而是一件棉麻布的古式衣衫。 看著磨花的袖口,還是件舊衣服。 “這復古風的醫院真的這般真實嗎?”鋒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力氣不大,卻是扯到傷口,很是疼啊。 “不是在做夢,不是在做夢!”鋒銳有幾分驚慌了。 什麼復古風的醫院,那隻是玩笑之想,鋒銳自是不會當真。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般。。。 這般到底怎麼回事? 鋒銳躺了回去。 摸了摸頭,被包紮的倒是嚴實。 他正是被老張頭扔下的東西砸到的。 難道就是老張頭的一砸,把自己砸穿越了? “還能再狗血些不!” 鋒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一定是還沒醒,夢中打自己都是胡扯,夢魘時也能感到疼痛的。” 鋒銳緊緊了閉上了雙眼,口中喃喃說道“我在做夢,我在做夢,睡醒就好了。。。” 可已是睡了兩三日,鋒銳此時沒有一絲睡意。 睜開眼,破舊的架子床,這種有簷有閣的床鋒銳也隻在電視劇中看過。 摸摸床欄,看來已是被用了許久,光滑的已是包漿了,這般真實,真是在做夢嗎? “砰砰砰!”鋒銳用頭撞了幾下床欄。 本就被開了瓢的腦袋經這幾下真疼的鋒銳要罵娘,雖然夢中打自己是胡扯,可這種疼痛哪裡還有不醒了。 砰! 旁邊桌子上也傳來一聲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鋒銳望去,原來是自己撞床欄帶動了桌子,而桌子上的什麼東西倒了。 鋒銳又爬了起來,吃力坐到桌子前。 原來是一麵銅鏡,卻也不大,直徑二十厘米左右吧。 這銅鏡倒是嶄新,青金色的鏡背撰著幾個字。 鋒銳卻是一個也不認識,別說他文盲,這七扭八拐的像字又像畫,鬼才認識呢。 拿起銅鏡,鋒銳鬼使神差的照了照。 這一照可不要緊,嚇的鋒銳一哆嗦,猛的扔了手中的鏡子。 倒不是從鏡子中看見鬼,鏡子中顯映的還是個人,一個約莫十六七歲左右的小夥子。 說不上英俊,也說不上醜,普普通通的大眾樣貌,倒是兩道劍鋒一般的眉毛很是出彩。 隻是這哪裡是鋒銳的臉啊。 鋒銳知曉自己可是一臉衰相的倒八字眉。 “難道真狗血穿越了,還是那種借體穿!”鋒銳有些驚恐的說道,而後又小心翼翼拿起銅鏡照了照。 鏡中確實是他,又不是他。 穿越文穿越劇乃至穿越遊戲鋒銳都接觸過,可這真穿越了,哪裡能像那些文劇一般立時就能接受的。 鋒銳現在心如死灰。 這般可不像出差,而是真被換了個人生。 何況穿越後多是狗血的打天打地打空氣,鋒銳雖然喜歡玩遊戲,卻是不想自己成了遊戲。 “不!我一定還是在做夢,一定還是在做夢。。。”鋒銳丟下銅鏡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他就不信逃不出這個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