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衙役們離開了。 櫃臺散落的東西也被收拾妥當。 周梧諫大馬金刀的坐在門口。 西廂廚房。 鋒銳滿臉惋惜的將一個黑長盒子扔進了爐火中。 “希望不要枉費了小爺的五兩銀子。。。” 醜時三刻。 沉睡的永嘉縣城又躁動起來。 四處城門皆是燃起火把,中央大街上更是許多舉著火把的捕快衙役。 知縣和縣丞二位大人一聽鋒銳的小酒館也是遭竊,立時命人封了四方城門,挨家挨戶的開始搜查黑衣女賊。 這就是有關係的力量。 鋒銳可是能和知府宋大人說上話的小夥夫。 特別是縣城陳大人,因繡花大盜之事,鋒銳很是合他胃口,偶爾也來過止戈小酒館尋鋒銳喝上幾杯,一來二去自是越發熟了。 二位大人聽完捕快甲的匯報,沉思了幾分鐘,卻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長生派乾的。 長生派乃是四級幫派,也算一股不小勢力了。 至於掌門葉道人,二位大人也是相熟。 隻是如今長生派的腰牌擺在麵前,也容不得多想了。 劉大人簽壓了文書,陳大人點齊捕快衙役,還從守城兵馬中調了二百兵將,浩浩蕩蕩出了南門往丹霞山而去。 “小鋒兄弟,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捕快甲領了捕令,正匆匆去追前麵的大部隊,沒想到碰上鋒銳和周梧諫。 “小弟這不是心疼小弟的銀子嗎,定是也要去長生派討個公道。” 鋒銳一副比死了親娘還難過的表情,他這般貪財,官差們也都習慣了。 沒辦法,不親眼看著官府糾纏住長生派葉道人等,鋒銳豈是能安心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長生派弟子可皆是會武功。” 捕快甲未攔下鋒銳二人。 這就是混個臉熟的好處。 追上大部隊,陳大人看見鋒銳二人也是未多說什麼。 丹霞山離永嘉縣城不遠,出了南城門走官道往南不過二十裡,而後轉入小道往東七八裡便到了丹霞山地界。 丹霞山卻也不小,方圓二三十裡,最高的一座山便是丹霞峰,約莫二百多米。 天剛微亮。 鋒銳和永嘉縣城的人馬趕到丹霞山下。 從這丹霞山下到丹霞峰還有二三裡的山路。 “哼!豈有此理,長生派真是目無王法,這是將整座丹霞山都納入他等之手了嗎?” 陳大人下了馬,看到長生派的山門十分惱怒。 長生派可是隻於永嘉縣買了丹霞峰所在,可如今竟是將山門直接落到丹霞山下,這可是大有區別的。 鋒銳抬頭望去。 乖乖,看看人家這山門。 但見兩根直徑二兩米多的巨木,一左一右樹立在由青石板鋪就的兩丈寬石板路旁,巨木之上也是橫架著三根半米多粗的長木,構架成一個巨大的門牌坊,三根長木上掛著一塊大大的門匾,迎著初升的朝陽,門匾上的字真能閃瞎人的眼睛。 鏨金的‘長生’二字占據了三分之二的長木那般大,多麼威武,多麼霸氣! 山門左右兩側還掛著一對巨大的紅燈籠,天色微亮依然沒有熄滅。 除此外,左右的巨木之上還有著一副對聯。 皆是繁體字篆下,鋒銳也隻能識個半拉。 左邊的該是‘長生不老神仙府’,右邊的該是‘與天同壽道人家’。 乖乖裡叮咚! 看看人家這口氣。 除了口氣大的叫人敬仰外,那鬥大的字竟然也是鏨金的。 這山門兩側的十六個大字怕不是要鏨進去上百兩金子吧。 “銳哥,等咱們有錢了,也要搞一個這樣的山門。。。” 周梧諫看著長生派的山門,直流哈喇子。 鋒銳抬手狠狠敲了周梧諫幾下。 “有錢也不能這樣搞!看,長生派這不搞出禍來了。” 聽聽,不管是衙役捕快,還是護城的二百兵將,皆是望著山門上鏨金的大字咽口水呢。 鋒銳暗道,一會自己也該看著時機,如是別人去撬,他定是也要去撬上一塊。 鋒銳如今還沒見過金子呢。 長生派山門後不遠有一處屋舍。 飛簷翎瓦,雕梁畫棟,看那祥雲浮繪,看那丹鶴翱翔,在襯托著清晨這隱隱霧氣,真如神仙府一般。 吱嘎! 屋舍大門被推開,走出幾個睡眼朦朧的長生派弟子。 該是看守山門的弟子吧。 雖是看守山門的弟子,卻也是人人整齊的嶄新淺藍色八卦道衣,腰紮太極緞帶,腳蹬太極道靴,身後皆是背著一柄細鐵劍。 “你們是什麼人,這般早是來拜山的嗎?” 一個長生派弟子揉了揉眼睛,根本沒往山門外瞧。 “有沒有拜山的名帖?來我們長生派所為何事?” 陳大人氣的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終是吸引來長生派弟子的眼睛。 “原來是永嘉縣的縣丞陳大人啊,不知這般早便趕來,可是。。。” 長生派弟子隨意拱了拱手,而後之言也未說出,卻是嘿嘿的笑了出來。 你說一個賣藍色小藥丸的人沖你嘿嘿一笑,一副欲言而止的表情,你氣不氣? 陳大人當場就氣的紅到脖子。 “無恥賊匪,竟敢蔑視本官,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陳大人大手一揮,背後的捕快衙役們立即動起手來。 本來陳大人還想於葉道人說上兩句,可這看門的弟子都如此狂妄,還和他們說些什麼。 嘩嘩嘩! 捕快衙役飛快沖進山門,這般長生派弟子才算清醒過來。 “你們這是為何?陳大人,你這是何意?” 長生派弟子看著沖上來的衙役捕快沒有束手就擒,也是從背後抽出細鐵劍。 “哼!你們長生派化身黑衣大盜,屢次盜犯永嘉縣,這般是知縣劉大人的捕令,你等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陳大人一個眼神,捕快甲上前沖長生派弟子亮了亮捕令。 “胡說,這簡直就是誣陷,我長生派光明磊落,何時做過盜犯縣城之事。” 這時,從丹霞峰奔下一人,一身純白的八卦道衣,腰間卻是條鑲玉的太極緞帶,腰間斜掛著一柄長劍。 長生派弟子見之皆恭敬的行禮,口稱木長老。 “木道人,是不是誣陷可不是由你說的算。” 陳大人冷哼一聲,又一揮手,二百兵將舉著手中槍矛圍了上來。 “陳大人,你這是何意?有話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何必動刀動槍。” 木道人看到圍上來的兵將才是知曉事情大條。 衙門的捕快衙役經常上門倒是也不怕,可護城兵將就不一樣了。 違背捕快衙役最多拒捕,可違背護城兵將那就是謀逆。 “哼!還有什麼好說,你長生派之人屢次盜犯永嘉縣鄉紳富戶,這般鐵一樣的證據擺在麵前,還容你們抵賴。” 陳大人說著將從鋒銳小院撿來的長生派腰牌扔了過去。 鋒銳抽了抽嘴角。 咋就把證據直接扔給了嫌疑犯,木道人要是立時銷毀,死不承認咋辦。 好吧,如是木道人真敢毀了腰牌,那就坐實了他等之罪,這時代可不是隻講鐵證的。 木道人撿起腰牌,果真是長生派的,還是內門弟子賈雪鬆。 賈雪鬆卻也經常下山,木道人自是明白自己山門中的那些事。 可賈雪鬆已是歸山? 木道人臉色變了變。 “陳大人,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的,竊取永嘉縣鄉紳的盜賊,小道也是聽過,聽說是個女子,更是使用一門獨門輕功摘花尋蝶步,那可是盜聖白羽堂的絕技,而腰牌上的弟子乃是一名男性,輕功更是了了,如此,定是黑衣女賊盜去了我長生派弟子的腰牌。對了,小道這般也要報官呢,前些時日,卻有一名黑衣女賊闖入我長生派,欲行盜竊之事,隻是被掌門師兄打退。” “你們掌門當時為何不報官,這才想起報官?還是叫你們掌門過來親自說說。如今陳大人於山門外受著寒露,可是等他半個時辰了,你們掌門卻不曾露麵,可將陳大人放在眼中!隻這一點,就能看出你長生派狂妄之態。。。” 鋒銳隱藏在兵丁後麵一通大喊。 鋒銳喊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陳大人果然又怒了幾分。 於諸般衙役捕快和官兵麵前,這長生派的掌門葉道人確實不給自己麵子! 既是不給自己麵子,自己何必給他麵子。 陳大人冷哼一聲,命令捕快衙役拿人。 “哼!陳大人是不給我葉道人麵子啊。” 一聲冷哼,震的晨霧都散了幾分,隨後一個身穿綠色八卦道衣的人從迅速走了過來。 但見來者老鼠眼、八字胡,一張臉的五官想來是覺得冷,拚命的擠到一處。 如此便還罷了,於右眼後還有一個黑黑的大痦子,怎麼看都是一臉奸相。 “陳大人,本道不知你因何而來,但今日本派山門中還有大事,如是想搜查明日再來如何?” 鋒銳捂了捂臉。 前半句還像是人話,後半句是在侮辱眾人的智商嗎? 還明日再來搜查? 你咋不說等你藏好了、轉移了再來搜查! “給你麵子?誰給本官麵子!作奸犯科還想講麵子,哼!威脅本官不成。來人,速速給我全都拿下,是不是盜匪去了大牢一審便知。” 陳大人可不會懼怕這些江湖莽夫,敢對抗自己就是對抗朝廷,敢對抗朝廷就是謀逆大罪,當誅九族。 “你。。。” 葉道人看未能嚇住陳大人,心頭也是一怵。 他要挾黑衣女賊偷盜的寶物錢財都在門派庫房放著呢,想轉移也是來不及了。 如是真被人贓並獲,幾十年的基業不說就此付之一空,自己怕是也難逃罪責。 葉道人的臉色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