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有個桃花島。 四座山峰加上一片白色沙丘真如一朵盛開的桃花。 四座山峰圍成的山穀中有著一汪湖泊,湖泊中央還有一處滿是桃花的小島,小島上的桃花經年不敗。 此時,於一汪湖麵上,如蜻蜓點水般立著個老頭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岸上的四個少男少女。 “你小子來是不來?” 水麵上的老頭兒便是丐幫傳功長老沙無畏。 鋒銳連連擺手,往後退了兩步。 水麵下那幾處落腳的石柱很是不易觀察,更是不知牢不牢固,而小島上隻幾樹桃花,有什麼可看的。 對,傻子才會去冒險! 鋒銳心中吐槽著又退了兩步。 好吧,這世上就是不缺小傻子,果然有兩個小傻子很快上當了。 但見鋒棋一個縱身,腳下神遊太虛步,一步輕鬆落到先前沙老頭兒踩過的地方,也如蜻蜓點水一般立在了水麵之上。 沙老頭兒看著鋒棋的輕功身法點了點頭。 八殘師叔的獨門輕功神遊太虛步。 接著又有一個小傻子出動了。 但見小女賊隨手從旁邊摘了一捧鮮花,揮手扔向半空,縱身一躍,六七寸的小金蓮輕點於花瓣之上,如一隻采花的蝴蝶一般,翩翩已是飛到對岸小島。 “盜聖白羽堂的輕功摘花尋蝶步!” 沙老頭兒看著飛到小島上的小女賊,一眼便認出了她所施展的輕功身法,心中嘀咕著四個少男少女不凡。 鋒銳那小子定是有大秘密。 鋒棋天資聰慧,看樣得了八殘師叔真傳。 周梧諫武學雖是很雜,卻如量身所授。 沒想到最後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竟是會江湖第一輕功摘花尋蝶步,那可是盜聖白羽堂的獨門絕技,如此說來,這個小姑娘和盜聖白羽堂定是有關係。 沙無畏又看了眼鋒銳,縱使他功力修得達知命,仍是看不透鋒銳。 奈何師叔離開時告誡過他們,勿要多乾預接觸鋒銳,不然他定是要尋根究底,好好研究那小子一番。 “小淫賊,你快過來啊,這裡真的好美啊!!” 小女賊到了滿是桃花的小島,站在一樹開的異常艷麗的桃花下,沖鋒銳招著手。 紅艷艷的桃花映著小女賊的俏臉,真是人比花嬌,花映人美,看得鋒銳心中又起了毛毛蟲。 隻是近前一步,看到水麵下隱隱尖刺,鋒銳撇了撇嘴又放棄了。 芙蓉出水嬌色艷,尙是頂好坐遠觀! 沙老頭兒看著鋒銳進進退退,嗬嗬一笑,隨後幾個縱身到了小島上,喝了一口酒道“這處小島可是桃花島第一任島主所居之處,乃是我們丐幫聖地中的聖地!說不定會有什麼大機緣也是不一定呢?” 大機緣? 鋒銳聽罷眼神一亮,身體已是不由自主的運起內力,施展出神遊太虛步。 幾個縱身,鋒銳躍到了水麵之上。 隻是待到中間,回過神來時,金雞獨立,立在一處石柱上,不知如何了。 “大哥!你為什麼停下了,快過來啊!” 鋒棋也到了小島上,正站在一樹粉色的桃花下,好奇的看著鋒銳。 “我。。。我。。。” 鋒銳回過心神,是進退兩難啊! 方才聽到大機緣,一蒙神便跳了過來。 可此時看著水麵下隱隱尖刺,小腿都軟了。 果然錢財蒙人眼,金銀添殺心啊! “小妹,快來救我!我忘記餘下的石柱在哪啦!” 顧不得丟不丟臉,鋒銳扯著嗓子喊起救命。“真沒用!” “真是!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鋒棋和小女賊一個揪耳朵一個敲腦門。 方才如不是兩個小姑娘出手,鋒銳此時定還扯著嗓子在湖麵上喊救命呢。 好吧,反正鋒銳臉皮厚,揮手於周梧諫顯擺了一番,打發了他自由活動。 既是上了小島,丟人的事就不提了,抓緊去碰大機緣才是要緊! 鋒銳揉了揉耳朵,就往桃花叢中鉆。 桃花有啥好看的,真想看,走時折上幾枝放在床頭看個夠。 方才於對岸,鋒銳便遠遠就看到桃花林中可是有一處小屋,想來大機緣定是在那裡。 一樹樹桃花開得好生艷麗,也不知是氣候原因還是品種原因,經年不敗不說,卻是隻開花不結果的,真是中看不中用! 鋒銳嘴上罵罵咧咧,於桃樹下鉆來鉆去。 他竟然迷路了。 “難道真是黃老邪設下的桃花陣?” 鋒銳嘀咕著,卻是不願相信。 樹木紮根而生又豈會長腿亂跑呢? 不是神話故事裡的桃樹妖。 鋒銳三下五除二的爬到一顆桃樹上,打落下一樹桃花,卻是看到自己原來偏航了。 桃花林中的小屋前,沙老頭兒和小妹、小女賊已是坐在石桌前賞花。 “哼!兩個大丫頭片子,咋就不知珍惜機緣啊!來到這地方,還不四處翻翻撿撿,難道等大機緣掉到自己頭上不成!” 鋒銳不顧形象的一招野狗鉆洞,順著樹根下麵的空隙才爬到小屋前。 看到鋒銳到來,鋒棋和小女賊真想掩麵遮羞。 但見鋒銳一身枯枝落葉,伴著桃花瓣,好生狼狽,好生丟人。 沙老頭兒看著鋒銳的狼狽像,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也不怕笑死!” 鋒銳瞥了沙老頭一眼卻不停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往小屋中鉆。 小屋皆由鐵竹峰的鐵竹搭建而成,屋內也是竹床竹桌,簡潔樸素,一望無餘。 鋒銳心中真想罵娘。 難道這些大俠都喜歡過清貧的日子! 關東大俠的寶藏密室就一把銹跡斑斑的大鐵劍,而這什麼桃花島第一代島主的屋內除了一張竹床就是一張竹桌。 竹床上除了棉薄的被褥外還扔著一根破竹棍。 竹桌上倒是擺著幾本書和兩個小瓷罐,但金銀財寶、神丹妙藥那是一個也沒有。 鋒銳上前翻看差點氣吐了。 你道那兩個小瓷罐中裝的是些什麼? 原來不過是圍棋棋子而已。 雖是摸著溫潤如玉,但破圍棋棋子是個毛線的大機緣! 幾本書就不用說啦,第一本《爛柯譜》,第二本《草木譜》,第三本《嘔血譜》,餘下的鋒銳都懶得看啦。 鋒銳可是不懂圍棋,更是不想學圍棋。 “身為江湖中的大俠,整日不是種草,就是下棋,還能有點出息不啊,咋就不知道好好研究下武學,攢些金銀珠寶呢!” 鋒銳口中罵罵咧咧的扔下了破棋譜。 這時,鋒棋和小女賊也走了進來。 兩個小姑娘倒是守規矩,隻看不動。 但小屋內一望無餘,有啥好看的。 鋒棋很快看到了竹桌上的棋譜,很是欣喜的想翻看,卻又不好意思上手。 鋒銳哼了一聲,一把將所有棋譜抱起,放到小妹手上。 既是喜歡就拿著唄,反正小破屋估計也沒什麼大機緣了,如此不能白來一趟不是。 這般想著,鋒銳又將兩罐棋子也是抱了起來,沉甸甸的還是不輕呢,難道是寶貝。 鋒銳這才仔細打量起兩個小瓷罐。 明黃的罐身沒有多餘紋飾,瓷蓋上有著‘天元禦賜’四個字,地下落款是大明永武年製,看著也不像是寶貝啊。 “罷了,也能賣上幾兩銀子,就算賣不了,拿回家給小娃兒們玩也行!” 鋒銳嘀咕著往懷中揣,隻是兩個小瓷罐雖說小,卻也不好揣。 鋒銳正想著如何拿走時,身後響起蒼老有力的聲音。 “幾兩銀子?嗬嗬,你這小子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兩罐圍棋可不一般哦。” 沙無畏喝著酒嘲笑了鋒銳一句。 “咋個不一般?” 聽到不一般,鋒銳抱著瓷罐的手更緊了緊。 至於沙老頭兒的嘲笑? 愛笑就叫他笑唄,還是先問問咋個不一般。 沙無畏一屁股拍在地上,看來這招是跟邋遢老頭學的,走哪歪哪。 “這兩罐棋子叫做天元棋子,乃是皇家禦賜之物。棋子是天山陰陽玉所製,溫瑩如玉,質地堅硬圓滑,更是可灌入內力,做暗器使用。。。” 沙無畏娓娓道來。 “皇家禦賜!” 鋒銳首先想到的卻是皇家禦賜該值錢。 鋒棋和小女賊好奇的看著鋒銳手中的罐子,異口同聲道“這就是天元棋子!” 鋒銳瞥了一眼二人,難道這兩個大丫頭片子知道啥是天元棋子? 果然,鋒棋說道“聽說天元棋子乃是三十多年前,國手付昕戰勝倭島棋聖千佐法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皇帝禦賜之物,當年大國手付昕便被皇帝封為‘天元國手’!” 小女賊也哦了一聲說道“難怪當年傳說,天元國手付昕會彈指神通,想來是付昕也來過這桃花島吧?” 沙無畏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三十多年前,柯師兄還未接手幫主之位,不知為何迷上了圍棋,機緣巧合下便請來付姑娘,二人對弈了三年多的時間,之後付姑娘離開助其父親一戰成名,再後來付姑娘又來尋柯師兄,可柯師兄已是接受幫主之位,於是付姑娘便留下了天元棋子。” “擔任幫主就不能下棋啦?還有,這難道是柯老頭兒的定情信物?” 鋒銳不知該不該放下,如是定情信物,他還真不好意思拿呢。 “哈哈哈!這要是被柯師兄聽到你這般胡言,定是要打落你滿嘴牙!” 沙無畏聽到鋒銳的嘀咕,頓時哈哈大笑。 鋒棋和小女賊也是一個揪耳朵一個敲腦門,實在不明白鋒銳的腦子中裝的都是什麼。 三十多年前,付昕才十六七歲,而柯降龍已是五六十歲的年紀了,二人豈是會那啥。 鋒銳撇了撇嘴。 都是土鱉,沒見過世麵。 老牛吃嫩草的事可不少,二十多的小姑娘和七八十歲的老頭人家也有真愛的。 “既是柯老頭兒愛下棋,這東西我就拿著了,下次見到他,定是要好好和他殺上幾盤!” 鋒銳很是不要臉的將兩罐天元棋子揣入懷中。 便是鼓鼓囊囊,如胸前多了兩個大包子,鋒銳也是沒用絲毫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