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柳泉居。 小院的桌子上堆滿雞鴨魚肉,一個身形魁梧的小夥子像是餓死鬼一般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著。 桌旁除身形魁梧的小夥子,還有一男三女。 一男三女是鋒銳和鋒棋、小女賊、龍默默,而那身形魁梧的小夥子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吧,正是落了難的周梧諫! 於地下密室時,國舅爺萬晟很是嘴硬,就算被鋒銳百般折磨也不承認抓了周梧諫,更是不願說出周梧諫的下落,不過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地下密室那些女子都是被萬晟強搶而來,有一位聽到萬晟和魯王世子的對話,說出了周梧諫的下落,如此那還妄圖用身份、用皇帝來壓鋒銳的國舅爺自是被兇神惡煞的小夥夫一劍一劍碎了! 至於國舅爺為何抓周梧諫,是不是受誰唆使? 密室裡的萬晟和魯王世子被他鋒少俠腦子一熱都宰了,而周梧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言於大同府被人用蒙汗藥麻翻,隨後被搶去盔甲和大劍,關進了城外的地牢,逼迫他做國舅爺的護衛,期間倒是真沒見到通天劍塚之人身影。 鋒銳拿起筷子敲著周梧諫的腦殼教訓道“你小子也太不謹慎,以為江湖處處是坦途,這江湖處處都是坑。。。哎呦!” 鋒棋揪住了鋒銳的耳朵,也訓斥道“大哥你最近也有些不對,殺意戾氣很是重呀!” 小女賊和龍默默點頭附和。 眼見矛頭指向自己,鋒銳正想怎麼辯解時,啃著大肘子的周梧諫答道“俺知道,俺隻是一時心急師尊之事才忘了謹慎!” 說道這裡,周梧諫像是想起什麼,著急對鋒銳說道“銳哥,通天劍塚的人想要鑄劍山莊劍獄裡的逆龍劍,你們走後沒兩三日,就有通天劍塚的人打來了,不過被師尊打退,可是師尊似乎有什麼心事憋在肚裡。對了,盧師兄說前幾日有一位紫衣女子見了師尊,那之後師尊一直愁眉不展,於那紫衣女子俺當時遠遠瞥了一眼,像是通天劍塚的十一樓任倩倩。” 鋒銳撕下一隻雞腿堵住周梧諫的嘴,答道“我們已經見過盧堂主,要不是尋你小子,早就到鑄劍山莊了!” 小女賊則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說道“任倩倩?盧堂主那日說完我就感覺是她!” 鋒棋為周梧諫盛了碗湯,說道“既是尋到二小哥,那咱們竟快趕去鑄劍山莊吧。” 小女賊也點頭附和道“離見到盧堂主又過了兩三日,不管國舅爺抓了二小是不是通天劍塚之人的算計,咱們終是被拖在京城,不知如今鑄劍山莊如何,通天劍塚之人奪沒奪去逆龍劍?” 龍默默想了想,說道“燕姐姐不用擔心,鑄劍山莊終是朝廷一方的人,如是真出什麼大事情,朝廷這邊不會沒有消息。” 鑄劍山莊如何了? 鋒銳嚼著糖醋蘿卜,接著小媳婦的話繼續往下說道“羽化田和朱雀這倆老狐貍仙的耳目沒提及鑄劍山莊之事,說明鑄劍山莊確實沒事,再者傍晚既是那般大動靜,說明神算子那一幫人並沒有去鑄劍山莊,看來經過天津衛之事他們應該不會再愚蠢的強攻鑄劍山莊,畢竟還不想和老狐貍仙徹底撕破臉,但謀逆龍劍之事定不會就這樣算了,或許任倩倩那小娘皮已經想到辦法,叫火工也十分為難的辦法!” 鑄劍山莊莊主火工大智如愚、心性堅韌,是十分辦法叫他也愁眉不展、十分為難? 猜定是猜不到,隻能親自去問一問了,不知憑他鋒少俠的臉麵能否叫火工開口。。。 燕山某處山溝。 十月末近冬時節,天空已是落下稀稀灑灑的雪花。 篝火旁聚著幾人,嘴上罵罵咧咧像是對眼下環境很是不滿。 武七修無奈說道“諸位前輩就暫且忍忍吧,待劉先生和十六重樓回來再換個舒適的地方。” 魎未歸不滿的扔下冷饅頭道“躲在這山溝溝裡且不說,老子幾人和大明皇帝坐下那些神將打了一兩個時辰,皇帝也不差餓兵呢,老子想要喝酒吃肉!” 裘柏、謝鬆、慕容容和魑魅魍魎這乾老怪物過去皆是江湖響當當的人物,不說花天酒地,江湖中人就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什麼時候啃過冷饅頭,紛紛附和魎未歸之言。 武七修無奈答道“我等仍在京師不遠,別說城池,怕是小村莊裡也有大明朝廷的眼線,眼下還不知大明皇帝為何突然遣水月天等人對我等出手,且還是小心為妙,畢竟鋒銳也在京城之中!” 說到鋒銳,魎未歸等天主皆是閉嘴不言了。 那鋒銳真就將他等服用神緣之人的克星,如是和鋒銳對上,不催動內力傷不了他,如是催動內力又怕被鋒銳吸去生機、內力,喚醒體內沉睡的神魂,畢竟前幾日花凋零就是前車之鑒! 這時遠處奔來兩道身影,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神算子和諸葛遊夏。 武七修連忙問道“如何,可是搞清楚大明皇帝為什麼突然對我等動手?” 神算子夏答道“大明皇帝突然對我們出手或許是想轉視線,逼我們現身吸引走小夥夫鋒銳!” 不待武七修再問,諸葛遊夏說道“據曹進忠說,今日鋒銳憑著一柄大鐵劍追查到大明婉貴妃的弟弟國舅爺萬晟頭上,懷疑抓去周梧諫的人就是國舅爺萬晟,直接殺去了國舅府,大明皇帝自是和我等一樣也不想招惹鋒銳,擔心鋒銳懷疑抓周梧諫的背後主謀是自己,如此才遣出水月天等人對我們出手,搞出些動靜意圖轉移鋒銳的視線。” 裘柏撫著手腕上的傷口小聲嘀咕道“那小子真是誰也不怕,更是見誰咬誰!” 武七修答道“周梧諫也是鋒銳親近之人、頸下逆鱗,於京城鬧的天翻地覆也不奇怪。” 魅小蝶則問道“眼下情況如何?既是大明朝廷和鋒銳對上,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神算子搖頭答道“京城之事應該已經平息,畢竟大明皇帝和鋒銳兩個都能認清形勢,應該不會就此徹底對上,大明皇帝沒有前去阻止鋒銳,反而遣神將逼出我們已是不言而喻。至於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十一重樓那裡還需要幾日,我等還不能走,萬一十一重樓謀劃不成,咱們也隻能再強搶一回。” 魎未歸說道“如是碰到鋒銳,我們可不會動手!” 裘柏等餘下天主又連連點頭。 和同樣服用神緣的水月天等人鬥沒什麼,不說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生死憑的是自身修為,可遇到那小夥夫鋒銳生死就不是自身修為的事情啦,滿滿皆是玄妙和劫數! 神算子點頭道“不到萬不得已,劉某也不想和鋒銳碰上。嗯,此番之事雖不能叫鋒銳和大明皇帝徹底對上,但終會於二人心間落下芥蒂,於我等接下來的計劃有好有壞,心性本就懶散奸猾的鋒銳應該更不願再多管大明朝廷之事。” 武七修說道“那咱們拖住鋒銳的計劃如何,還能順利進行嗎?” 諸葛遊夏眼神一厲,答道“本尊以命曹進忠尋出雷震,殺死他!雷震雖然是大明朝廷之人,但想來憑借他的死,應該能繼續將鋒銳拖在京城,而誠如劉先生所言,周梧諫之事定會叫鋒銳和大明朝廷有了芥蒂,接下來本尊和劉先生如果謀劃成功,會更一步加深二者間的裂痕!嗯,此番謝前輩、慕容前輩,還需你二人出手相助!” 謝鬆和慕容容點了點頭。 隻要不對付鋒銳,其它都好說。 武七修又說道“如此曹進忠怕是。。。他會願意?” 諸葛遊夏冷哼一聲道“由不得他不願意,既是通天劍塚之人,自受通天劍意約束!哼,雖然他狡辯並非泄露我等行蹤,但他定是和大明皇帝一樣,也想兩頭占便宜,留著也是隱患!” 神算子稍稍皺眉道“本尊不該將那事告訴他,大明皇帝不會告訴鋒銳,但如是被鋒銳抓住了曹進忠。。。” 乾清宮。 龍椅上的正靖皇帝臉色冷如冰霜,下麵曹進忠、羽化田兩位大太監戰戰兢兢。 正靖皇帝斥責道“萬晟珍寶會之事,你們東西兩廠難道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曹進忠和羽化田小心對視一眼,磕頭請罪。 國舅爺珍寶會之事兩位大太監自然知曉,也曾匯報過,隻是眼前聖上二十多年唯寵幸婉貴妃,如此兩位大太監也不敢多去管婉貴妃弟弟萬晟之事啊。 好吧,皇帝發怒,不管誰對誰錯都不會是皇帝的錯,當奴才的認領認罰才是好奴才。 正靖皇帝稍稍壓下怒火,問道“可知如今鋒少俠在哪?” 羽化田小心答道“應該還在京城之中,隻是具體下榻何處。。。內臣怕再惹鋒少俠不快,沒敢遣人跟著。” 正靖皇帝點了點頭。 那小夥夫十分敏覺,想要跟蹤他確實不易,強行跟蹤隻會惹怒於他,既是他沒有進宮尋自己,這事也隻能就這麼算了,畢竟他朱厚炚於小夥夫心頭的猜忌不是一星半點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多這一事也不多,再請其進宮來解釋一番反而有些過了。 正靖皇帝又看向曹進忠問道“神算子等人又躲到哪裡去了?” 本想驚出神算子等人引去鋒銳,沒想到那奸猾小子根本不上套,但算計鋒銳消耗通天劍塚的大方向還不能變,不上套就將雙方往一處趕! 曹進忠又不住叩首,答道“內臣有罪,內臣沒有及時將通天劍塚賊人蹤跡匯報聖上,內臣罪該萬死!” 正靖皇帝冷哼一聲,隻說道“回答問題!” 曹進忠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連忙說道“像是往燕山去了,內臣的探子被神算子抹去,他們具體落腳點內臣也不清楚,諸葛遊夏言他們會回漠北劍塚應該不是真。對了,內臣還從神算子口中打探到一重要消息。” 曹進忠瞥了眼羽化田。 羽化田得皇帝授意自覺離開了。 曹進忠連忙將神算子告訴他的保命之言於皇帝一五一十說了一番。 正靖皇帝聽罷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難怪那日西方風之源遲遲不。。。嗯,沒了四聖,中原江湖更是不足為慮,而那小子言他身上的玄妙多源於四聖地的。。。天津衛沒於漠北劍塚徹底決裂應該是走對了,不過那小子滿嘴沒幾句真話,還不能徹底倒向。。。” PS小夥夫太掛逼?我隻想說,小夥夫不隻是一個人,更是萬萬千普通百姓的縮影,如此萬萬千普通百姓生生不息,小夥夫內力綿延不絕、不死不滅也不奇怪吧! 呃,希望諸位看官讀文的時候思想大膽點,當然,心知肚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