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老怪達羅毗茶出身卑微,幼年時遭受諸多磨難,且幸其天賦神力,青壯年時被一摩尼教高僧看中,收入門中,隻是或許幼年經歷於其心頭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又或者是他於摩尼教隻修武功不修經文,五十歲時武功大成,於身毒幾乎無敵手,卻是因為一些小事就殺害了恩師,逃出摩尼教,翻過萬丈雪山到了烏斯藏,因為一個女人和碧眼老怪巴哈多大打出手,最終還是烏斯藏的大寶法王降服二人,留下他們當了上師護衛,再後來碰上意圖掌控烏斯藏的宇文極道,被火獅王裘柏擊敗的達羅毗茶立時又背叛了大寶法王。 呃,以上說這麼多,隻是想說達羅毗茶性子和人品很不好,性情沖動魯莽,人品低劣不堪,典型的睚眥必報,而方才他正準備拿下火工,卻是被突然出現的周梧諫斬了一劍,這下自然結下了大仇,惱怒之下的達羅毗茶哪裡還記得永嘉縣小夥夫的可怕,祭出八臂佛陀就要殺了周梧諫。 雖然達羅毗茶剛才和火工一戰受傷頗重,可周梧諫畢竟隻是剛剛摸到化神顯像門檻的半步絕世而已,自遠遠還不是達羅毗茶的對手,如不是周梧諫一身新鑄鎧甲抵擋下大部分傷害,怕是接不下達羅毗茶一招。 周梧諫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嘴角滿是汙血,帥氣的臉上多了幾分蒼白,胸前鎧甲雖是添了鑄劍山莊傳承至寶百煉精粹所鑄,堅固無比,可此時也留下一個大大掌印,隻是眼下師尊火工就在身後,他周梧諫說什麼也不能退。 奈何憑他周梧諫如今實力,真不是達羅毗茶的對手。 該怎麼辦呢? 周梧諫瞥了眼身後,暗暗嘀咕著銳哥幾人怎那麼慢,二三裡的距離為何眼下快過半柱香的時間還未趕來! 眼見達羅毗茶又要提掌打來,周梧諫忙甕聲甕氣開口喊道“你不知道俺是誰嗎?俺可是永嘉縣止戈酒館的店小二周梧諫!你敢傷了俺,銳哥定會叫你好看!” 呃,眼下也隻希望銳哥的名頭能鎮住摩尼老怪。 奈何眼下達羅毗茶已是被怒火遮住了心神,方才於火工一戰落得重傷,又被這突然出現的毛頭小子斬了一劍,傷上加傷不說,更是落了麵子,因此達羅毗茶還管什麼永嘉縣止戈酒館的店小二,還管什麼銳哥的,且先活撕了眼前毛頭小子再說! 達羅毗茶半瘋半癲的喊道“店小二?銳哥?嘎嘎嘎,就是佛主菩薩來了也不管用,今日本尊定是要活撕了你!” 隻是達羅毗茶話剛說完,突然一道紫芒沖出,抱住了達羅毗茶,緊接著那人一張嘴就咬在了達羅毗茶的脖子上! “鋒銳!” 剛想提醒達羅毗茶不要傷到周梧諫的謝鬆等天主看清來人,小心肝真的快要跳出來。 咬住達羅毗茶脖子的人正是永嘉縣的小夥夫鋒銳! 周梧諫先是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是鋒銳後終是鬆去了一口氣,一屁股拍坐到地上,抹著嘴角的汙血可憐巴巴的說道“銳哥,你怎麼才來啊,再晚一步俺真撐不住啦!” 鋒銳則對著達羅毗茶嗚嗚囔囔說道“想活撕周梧諫?嘿嘿嘿,那小爺我就先活撕了你!” 鋒銳心神穩固,本不想再像瘋狗一般咬人,可達羅毗茶偏偏要說活撕了周梧諫,這他鋒少俠豈是能忍的,再者如今服用神緣的天主、神將似乎都知曉寧可受上他鋒少俠一擊,也不能和他鋒少俠對接內力,如此為保險起見還是一口咬住其經脈來的穩妥,最後他鋒少俠也是故意想顯露殘暴、兇狠的一麵,不然怎麼震懾住那些服用神緣的天主! 鋒銳一口小白牙真就比小女賊的寒煙翠還鋒利,更詭譎可怕的是鋒銳一經咬住達羅毗茶脖子上的經脈,達羅毗茶的生機、內力乃至魂魄便不由自主的湧向鋒銳。 “啊!!!” 達羅毗茶發出淒慘的哀嚎! 隨著鋒銳的出現,達羅毗茶心中莫名生出的懼意也很快將他從憤怒中拉回來,隻是這般很快也是晚了,還是一口被鋒銳咬在了脖子上,於達羅毗茶來說,脖子上被咬一口,流些血不算什麼,散去一些內力也還罷了,可眼下被小夥夫咬上一口,那是生機乃至魂魄都在快速的流失著,這種心神、魂魄上的傷害真就是痛徹心扉、痛入骨髓! 達羅毗茶的慘叫令山穀內的眾人立時毛骨悚然,即便不願相信,可如邪魔般的永嘉縣小夥夫終還是又來了! 謝鬆等天主則恨不得拔腿就跑! 可惡的達羅毗茶,竟然要活撕了周梧諫,這下好了,惹怒看那永嘉縣的小夥夫,他達羅毗茶應該是沒救了,可萬一那小夥夫真殺瘋了,活撕了達羅毗茶後再沖他們來如何是好! 武七修也是嚇的一哆嗦,險些被手中的黑鐵劍匣砸到腳麵。 武七修屬實想不明白,此地已是被一重樓布下遮蔽氣息、天機的九靈遮天大陣,不得入陣的辦法即便比化神顯像絕世高手還厲害的天主們也休想闖進來,可為什麼小夥夫偏偏就尋來了、闖進來了! 武七修一時慌了心神,連忙沖謝鬆等人喊道“你們快去攔住鋒銳!” 攔住鋒銳? 幾位天主直接搖頭拒絕! 雖然小心謹慎也並非會被那小夥夫拿住,可一旦被那小夥夫拿住,下場真是太慘了,就如眼前的達羅毗茶,不過短短幾彈指間而已,被小夥夫咬住脖子的達羅毗茶黝黑的麵龐上已是出現清晰可見的皺紋,可見生機流失之快,本痛苦、憤怒的雙眸裡唯餘下空洞,那是心神、魂魄流失的表象! 永嘉縣的小夥夫就是隻貓,而他們這些服用神緣的天主則是老鼠,這世界還沒瘋狂到老鼠跟貓鬥的情況! 謝鬆等天主一臉為難的說道“咱們早就有言,我們這些天主不會再於鋒銳幾人動手!眼下既是鋒銳尋來了,咱們還是竟快離開吧!” “你。。。你們!”武七修氣的胡子都豎了起來,不過很快也穩定住心神,既是天主們不願出手,眼前不是還有任劍寒、任倩倩以及欣月湖等人嗎。 武七修沖任劍寒說道“任劍寒,本尊命你去攔住鋒銳!” 任劍寒看清那道紫芒是鋒銳時,雖然心中也有些害怕,可更多的還是舒了口氣,因為如此師尊火工應該就沒有危險了。 武七修的命令任劍寒不得不遵從,不過當任劍寒磨磨蹭蹭剛想上前時,任倩倩攔住了任劍寒,沖武七修說道“你自己為何不去!哼,眼下雖然無法取出逆龍劍,但也算是得手了,咱們還是竟快離開吧,一旦叫鋒銳。” 任倩倩話未說完,鋒銳和達羅毗茶又生變故。 “哈哈哈!本神終是又活過來啦!” “哼!得了軀殼,本神定能從返仙界!” “咦。。。這具身體為何如此孱弱!” “你。。。你是誰?為何奪取本神生機!” “不。。。還不住手,本神乃計都星君王豹!” “啊。。。爾等凡俗之人,竟敢搶奪本星君生機!” 達羅毗茶像是瘋子一般,開口自稱計都星君,不過在場眾人知曉達羅毗茶不是瘋了,而是終被小夥夫喚醒了所服神緣中沉睡的不滅神魂。 計都星君王豹? 鋒銳手腳又加了把力氣,任計都星君如何掙紮都甩脫不掉。 管你啥星君,他鋒少俠照殺不誤! 至於留下這所謂的計都星君王豹為己用? 哼,這些張口閉口凡俗之人的神仙留不得,他們久居仙界豈是還會老實呆在人間過完此生,定不會放棄成仙長生的念想,一旦叫他們尋得機會定於天下蒼生帶來災難。 就比如傳說中的八仙過海的故事,八仙被貶下凡千年,即便歷幾世輪回,還是對成仙長生之事念念不忘,一旦記起天庭之事,暗地裡為重回天庭可沒少乾缺德事,更可惡的是回天庭前還橫渡東海,肆意攪動東海之水淹死不知多少沿海百姓,鋒銳很是懷疑所謂八仙過海就是天庭眾神仙故意布下的局! 這般看似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幾彈指的事情,而眼見所謂的計都星君王豹漸漸沒了掙紮之力,謝鬆等天主和武七修等人更是著急了。 謝鬆等人倒是想立即拔腿就跑,可這九靈遮天陣外麵進不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裡麵他們這些人也輕易出不去,知曉出入陣方法的人唯有四重樓武七修。 武七修卻不知眼下該不該逃跑呢。 雖然逆龍劍到手,可逆龍劍還在黑鐵劍匣中,如是沒有火工仍是取不出逆龍劍,拿到和沒拿到也差不多,而此番為謀逆龍劍之事,通天劍塚可是已經死了五十八重樓韋青、九重樓宮本武藏、十六重來諸葛遊夏,就是天主也死了三個,眼下連一重樓張倒懸也請來設下陣法,如是還拿不回逆龍劍,他武七修回劍塚真無法交代啊。 武七修咬了咬牙。 無論如何他武七修這次也得拿到逆龍劍,隻是眼下想拿到逆龍劍就得帶走火工,而想帶走火工就得攔住火工身前的鋒銳和周梧諫,周梧諫且好說,被達羅毗茶傷的似乎不輕,唯有那個小夥夫很是難辦。 難辦也得辦,且幸劉先生離開時留下三個錦囊。 武七修突然沖欣月湖三人喊道“動手!” 任倩倩本以為武七修是想叫她身後的欣月湖三人去對付鋒銳,剛想出口阻攔,誰想欣月湖一柄匕首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而反應過來的任劍寒剛想來救,張嶽麓和星日榪卻將他攔下。 任倩倩憤怒的看著欣月湖,質問道“你們?二長老,你們這是乾什麼?” 欣月湖微微皺了皺眉頭,無奈說道“既是加入通天劍塚,你已不是黑月聖宗的聖女,我等也不再是黑月聖宗的長老,眼下我等自是尊四大人之命行事。” 張嶽麓更是直說道“聖女你不想成仙長生,可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