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永健不說話,兩眼向上。 李莎急了,說道:“應永健,你說話呀!” 應永健沒有理睬,繼續看天。 李莎用手指放在應永健的鼻子下麵,覺得應永健還在呼吸,才放心。 盛翠翠悄悄地把李莎拉了出去。 “李莎姐,大事不妙啊!”盛翠翠道。 “翠翠,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我的心很脆弱!”李莎頭都疼了。 “看起來應永健已經萌了死誌!” 李莎嚇了一跳,說道:“你怎麼知道?” “你看看啊,應大夫本來病情好轉了,也開始吃東西了。聽說了童話跳崖以後,他明顯的就不吃不喝也不睡,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 “確實是這樣。翠翠,怎麼辦?”李莎急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有生的希望。其實這些我也是跟應大夫學的。” “你拜應永健為師了嗎?” “沒有,就是平時看多了,也領悟了。” “那你是個人才啊。你看看怎樣才能讓他萌生‘生誌’呢?” “你要讓他看到希望。” “他的希望是什麼?” “李莎姐,難怪應大夫對你沒有感應,你們倆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此話怎講?” “應大夫是因為心裡有童話,所以童話跳崖,他也不想活了。如果他心裡有你,那不就想活了嗎?” “廢話!剛才你才說我們倆不在一個頻道的。” “應大夫有兩個希望。” “哪兩個?”李莎追問。 “一個是童話沒死。” “明顯跳崖了,生還的可能性低。那另外一個呢?” “就是你了,你可以說你懷孕了。他有了後代,自然就不想死了。”盛翠翠說完,抿嘴笑了。 李莎拍了一下盛翠翠的肩膀,說道:“虧你一個姑娘家能想得出這個餿主意!其實我早就試過了,而且他知道我沒有懷孕。” “那我可就沒有好辦法了。李莎姐,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應大夫死去了!” 李莎點了一下盛翠翠的腦袋,說道:“你怎麼就不能盼著應永健一點好呢?如果我盼著杜遠航也死了呢?” 看著李莎和盛翠翠出去了,秋怡站在應永健的床邊,應永健突然問道:“秋怡,你真的看見童話跳樓了嗎?” “是的,應大夫。當時我想跑過去拉童話姐,可是我的腿突然軟了,我跌到了!對不起,應大夫,我沒能救得了童話姐。” “秋怡,跟你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你聽到她說了些什麼了?” “她走到懸崖邊,我隱隱約約地聽到‘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句話’。” “哪句話?”應永健問道。 “我不知道啊。”秋怡說道。 應永健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都是我不好,她明明有病,我怎麼又生病了?” “應大夫,我聽不懂了。童話姐有病嗎?”秋怡問道。 “以前有過病,後來好了。”應永健突然想通了,病好了大半。 秋怡陷入了沉思。 次日,應永健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決定順著山路而下,到懸崖的下麵看看。 不是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嗎? 李莎也要跟著去。 “李莎,你覺得你跟著去合適嗎?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為你!”應永健怒了。 “因為我?我怎麼了……”李莎隱隱感覺到了不對。 秋怡道:“應大夫,我跟你去吧。” “你更不行。你去了,我還得照顧你。” 盛翠翠張口欲言,應永健搖了搖手,說道:“你們都不要去,我自己去。” 應永健順著山路,來到了那個懸崖邊。 抬頭仰望,不錯,就是這個懸崖! 自己在懸崖邊的樹上留了記號! 可是,懸崖下麵出了雜草和一些小樹,什麼都沒有! “難道童話沒有跳懸崖?“ “難道是秋怡看錯了?” …… 應永健想到了無數個可能,問了無數個難道。 可是,懸崖下麵乾乾凈凈,沒有血跡,沒有摔過的痕跡! 難道童話變成了天使,飛走了? 應永健垂頭喪氣,再也沒有力氣爬山了,在山穀的一塊草地上躺了下來。 李莎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應永健回來,心裡不由得慌了。 “翠翠,應大夫沒回來,怎麼辦?”李莎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李莎姐,你還真是死心眼。應大夫心裡沒有你,你急啥?”盛翠翠白了她一眼。 “翠翠,應大夫就是不要我,或者就是一個普通朋友,甚至是一個剛認識的一個醫生,我們將來就不需要他了嗎?” “李莎姐,你說得也是。但是這個懸崖很深,我們下去,想上來也難。不如去找老楊,他辦法多。” “老楊日理萬機的,這點小事也去麻煩他嗎?” “李莎姐,你說應大夫會不會跟著童話姐走了?”秋怡問道。 “你的意思他們私奔了?”盛翠翠問道。 “胡說什麼呢?應大夫是那樣的人嗎?再說了,在這個赤裸星球上,還用私奔嗎?” “我不跟你們扯了,我去找老楊。”盛翠翠出去了。 楊堅派了十幾個土著人,跟著盛翠翠來到了懸崖的下麵,什麼都沒找到。 既沒有看到童話,也沒看到應永健。 原來,應永健沒有發現童話,在草地上睡了一覺以後,覺得百無聊賴。 順著山穀的一條溪流,一路往上遊走去。 走到了一個斜坡,應永健聽到了有人在唱歌。 唱歌的明顯是個男人,而且口齒不清。 肯定是剛學的歌曲,咿咿呀呀的,總是跑調。 應永健走了過去。 讓應永健走過去的原因是,這個人唱的歌詞,應永健聽懂了幾個。 “赤裸星球, 沒有憂愁。 是誰把我的心, 煉成了石頭。 我修心養生, 一頭鉆進了大自然, 而偏偏和你, 相愛成仇……” 應永健看到了一個年輕的野人。 之所以說是野人,應為這個人渾身是毛! 隻是下半身圍了一個草裙! “原來是個猩猩!”應永健嘆道。 “你、你才是個猩猩呢!”那個人突然說話了。 話說得有點結巴,顯然是很久沒有說過話的樣子。 “原來你是個人類,那可就太好了!”應永健有點激動。 “怎麼了?我哪裡、哪裡好?” “我問你,你怎麼會唱這首《赤裸星球》的?” “什麼赤裸星球?你的意思我沒穿衣服?”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唱的歌是誰教你的?”應永健聲音有點顫抖。 “一個姐姐啊!姐姐說我聰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教了我兩遍,我就會唱了。”野人有點得意。 “那姐姐呢?姐姐去哪兒了?”應永健顫聲問道。 “姐姐跟著一個哥哥走了!”野人大聲道。 “一個哥哥?什麼樣的哥哥?”應永健大吃一驚。 “那個哥哥很高大,比你高大,好像受傷了!”野人慢慢地說道。 “那個高大的哥哥跟你一樣,也是野人嗎?” “你才是野人呢!”野人怒了。 “對不起,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到這個山穀的?” “我叫孫合穀,我是被大王發配到這個山穀的。大王說,如果我不能反省,讓我一直在這裡住下去。”野人委屈地說道。 “你的大王名字叫什麼?” 孫合穀驕傲地說道:“我大王就是千古一帝楊堅吶!” “原來是老楊。你大王為何要把你發配到這個山穀呢?” “大王說我偷窺他的女兒,為大不敬,還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大王有女兒?”應永健搖著頭笑了。 “怎麼,你不相信大王有女兒嗎?” “我認識你大王,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他有個女兒!”應永健說道。 “你了解大王嗎?大王的女兒可漂亮了,被他藏在一個山洞裡好多年了!” 應永健聽孫合穀越說越玄乎,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喂,你叫什麼名字?”孫合穀突然問道。 “我?我叫應永健!” 孫合穀突然跪了下來,說道:“師父,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