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應永健帶著孫合穀走到一條山路。 突然,前麵有人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應永健抬頭望處,隻見一隊人馬,橫立山頭! 隊伍整齊彪悍,士兵精神抖擻! 應永健喝道:“讓路!你們到底是強盜,還是軍隊?” 其中的一個小隊長說道:“我們當然是軍隊,你看不出來嗎?” “那你們怎麼說著強盜的語言?好像占山為王的強盜!” “這位客官好眼力,這幾個喊口號的士兵,以前就是占山為王的強盜!後來,我們杜大將軍收編了他們。” “杜大將軍?”應永健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 “杜遠航大將軍?” 那個小隊長立即下了馬,說道:“難道這位兄臺認識我們杜大將軍?” “嗬嗬,何止認識!”應永健笑道。 這時,從山坡上沖下來幾匹馬,一個人在馬背上喊道:“何人在說我的名字!” 話音剛落,人馬都沖到了陣前。 “杜遠航,你好威風啊!”應永健說道。 馬上的人跳了下來,問道:“是老應嗎?” 應永健走上前去,說道:“除了我,誰還敢叫你杜遠航?混得不錯啊,杜大將軍!” 杜遠航一把抱住他,說道:“老應,你怎麼走到這裡了?” “童話被尚關帶走了,我想去金水國救她!” “什麼?這個尚關膽子也太大了吧?待我跟始皇帝匯報,我們發兵去收了金水國!” “萬萬不可。童話是被我氣走的。杜大將軍,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你的將士是用來抗敵的,不是為了一個民間女子去拚命的。” “老應,你看看我一番好意,被你曲解了!” “我是正告你,作為一個統帥,做事要上路。始皇帝把軍隊交給你,你可不能辜負了他。” “好吧。你想繞道大秦,就是不想見始皇帝了。這樣,你晚上留下來,我們兄弟喝一杯,敘敘舊。” “老杜,你們軍隊還帶著酒呢?” “沒有,我們軍紀嚴明,不允許飲酒。但是村上有小吃店,我們去喝二兩能怎麼了?” “噓……小聲點。你身為將領,不能帶這個頭。否則,人人都去喝二兩,將來誰打仗?” 杜遠航撓了撓頭皮,說道:“你的話總是很有道理。那我就不管了,別說兄弟怠慢了你。” “不會了。孫合穀,見過杜師父!” 孫合穀行禮道:“請杜師父多指教。” “老應,你怎麼收了個毛孩子做徒弟?這臉上的毛……” “老杜,你可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經過老子推薦拜我為師的。” “就是寫了《道德經》的老子?” “正是。我看這個孩子有天地之靈氣,學醫之心甚是赤誠,也就答應了他。” 話音剛落,杜遠航旁邊的一個士兵突然跪地磕頭道:“杜大將軍,您說過,你有個神醫朋友……” “起來說話!”杜遠航喝道。 “杜大將軍,我爹病了。您上次說有個神醫朋友,莫不就是這位應郎中?” “可不是嘛。我想起來了。老應,我這位士兵的父親病了,不知道你願不願去看一看……” “老杜,我是個醫生,就是治病救人的。隻是這位士兵,正在訓練,好離開隊伍嗎?” “為父親盡孝,那是好事,本將軍特批離隊一日!二愣子,帶著應郎中為你爹爹看過病以後,立即歸隊!” 這個人叫二愣子,孫合穀和應永健都張大了嘴巴,驚奇萬分。 應永健和孫合穀跟著二愣子一起,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村莊。 村裡的房子很是低矮,很多人家四處漏風。 二愣子帶著應永健師徒,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屋。 “爹,我給你帶來了神醫!”二愣子聲音甚是激動。 應永健到了屋內,看到一個老人躺在炕上,麵如塵土,有氣無力。 應永健示意二愣子不必驚動老人,自己坐到炕前,為老人把了脈。 老人想講話,應永健搖了搖手。 四診合參以後,應永健把二愣子拉到了門外。 “應郎中,我爹怎麼樣了?”二愣子急切地問道。 “二愣子,你怎麼叫這個名字?” “我爹說了,看我生下來有點傻乎乎的,三歲了才會說話,所以叫我二愣子。” “好吧,名字隻是個符號而已。你那麼孝順,是個好孩子。” 二愣子抹了一把淚,說道:“應郎中,我爹是不是沒救了?” “二愣子,你怎麼知道?” “杜大將軍說過,一個人如果顧左右而言其他,那基本上這件事就沒什麼希望了。” “老杜說的?二愣子,其實你一點都不愣,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請應郎中跟我實話實說吧,我已經做了心理建設。” “是吧,我說你不愣呢,還知道做心裡建設。經言:‘脈至如頹土之狀,按之不得,是肌氣予不足也’。” “應郎中,你直說吧,我聽不懂。” “意思是,你爹的脈如頹土,沒有生氣,而且肌肉已經沒有氣血了。到了來年春天白藤發芽的時候,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你還是跟杜大將軍請假吧,在家裡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爹,盡盡孝心。”說完,應永健搖了搖頭。 二愣子聽了,又抹了抹眼淚,說道:“謝謝應郎中,我聽你的!” 杜遠航準了二愣子的假期,讓他回家盡孝去了。 應永健沒有答應杜遠航的挽留,執意要去金水國救童話。 “老應,我跟始皇帝請個假,陪你去救人吧。你和你這個毛孩子徒弟,想從尚關手裡救人,有點難。”杜遠航分析道。 “杜大將軍,不必。你現在有要務在身,我不能影響你軍隊的訓練。再說了,尚關是‘請’童話去金水國的,而不是‘抓’童話去的。所以,我隻要去見到童話,不用打鬥,也就能把她帶回來了。” “說得也是。童話並不怕尚關。如果童話不同意留在金水國,那尚關也沒辦法。老應,那我就不留你了。” “老杜,我多句嘴,那個林媚媚還在陪著你嗎?” “嘿嘿,這個人一直賴在大秦,說要與我破鏡重圓。老應,你說鏡子破了真的能重圓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替盛翠翠問了一句。現在我明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杜遠航嘆了一口氣,問道:“翠翠她好嗎?” 應永健想到盛翠翠為了替自己打抱不平,和李莎吵了一架,心中覺得十分愧疚。 應永健知道,盛翠翠心裡隻有杜遠航,所以日子過得並不愉快。 杜遠航看應永健沉默不語,自己的喉嚨裡好像也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手一揮,示意應永健前行。 應永健看著杜遠航心痛的樣子,終於還是回頭喊道:“老杜,盛翠翠挺好的!” 走出去好遠,孫合穀問道:“師父,你這不是騙杜將軍麼?” “哦,怎麼說?”應永健感到孫合穀問的很奇怪。 “我看到盛翠翠姑娘並不開心,原來心裡裝著杜大將軍。”孫合穀道。 應永健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孫合穀隻是和盛翠翠有一麵之緣,他竟然知道盛翠翠心裡有杜遠航,這人還真是不可小覷。” “我看杜將軍心裡很難受,所以編了善意的謊言,給他點安慰。” “謊言就是謊言,有善意的一說嗎?”孫合穀不相信。 “有的。但是對於你這樣非黑即白的人來說,不容易區分。” “師父,你是說我和二愣子差不多?” “師父沒這個意思。師父是誇你智慧善良!” “對不起,師父,我沒有聽出來。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我聰明智慧的話,應該能聽出來你是在誇我的。” “好吧,你說的都對。”應永健不想再辯下去了。 “師父,杜大將軍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孫合穀仍不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