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本以為生田繪梨花會用一番看似言之有物,實則東拉西扯的空話把自己的問題輕輕帶過,所以對生田的對答內容也沒抱有太高的期望。 但是,她卻沒能與往常一樣,立即收到生田的回答。 “繪梨花?” “哎,嗯......”生田扭過頭去,悄悄咬了下嘴唇:“千夏醬還是先看這次的音樂劇吧,等看完了,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謔,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生田繪梨花也會玩兒循序漸進這套了? 姬宮輕輕一勾嘴角:“好啊。”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在車廂角落環抱沉思的狀態。 還好沒過多久,就有人因為下車騰出了座位,眼疾手快的姬宮帶著懵懵懂懂的生田繪梨花贏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我們到啦!” 仿佛剛才的唯唯諾諾隻是幻影,下了車的生田繪梨花又恢復了上躥下跳的特性,拉著姬宮就迫不及待地想往外沖。 “慢點,注意安全!” 姬宮一記手刀劈在了生田繪梨花來回亂晃的小腦袋上,效果立竿見影,原本躍躍欲試的生田沉默了下來,眼角甚至露出了點點淚光。 不會吧,我的力氣也不大,難道把生田給打傻了?一個傻子,那豈不是意味著,我要這麼照顧她一輩子? “為什麼打我呀……” 姬宮還在胡思亂想,那邊生田繪梨花已經抬起了頭,眼眶裡噙著眼淚,像是開家長會被訓斥了的小學生。 “千夏糖……” “哎,哎哎?” 自從把內心敏感的白石麻衣氣哭後,姬宮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能做到和其她女孩兒維持著這種不偏不近的關係,沒想到,今天卻因為生田破了戒。 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麼讓脆弱的白石麻衣主動對自己敞開心扉的呢? 姬宮好像找到了答案。 “繪梨花,”姬宮的語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不由得腹誹自己怎麼能這麼溫柔:“不要哭。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我可是你的姐姐啊,有什麼事,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都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全部~漂漂亮亮地解決繪梨花遇到的一切困難!” “噗嗤——咳咳咳” 原本還眼角帶淚的生田,在聽見姬宮如此自信滿滿地自吹自擂後先破涕而笑,又拉著姬宮往車站外沖去:“不要再說啦,再說就趕不上開場了。” 好像糊弄過去了?姬宮拍了拍胸脯,暫時鬆了一口氣。 低頭思索的姬宮,自然注意不到,此時正在奔跑的生田繪梨花泛紅的臉頰。 “就比我大了兩歲,當姐姐?哼哼~等我在乃木阪做到第一王牌了,一定要你心甘情願地叫我一聲歐捏醬!” “斯密馬賽,斯密馬賽!” 在連續繞過幾位正在進場的觀眾後,姬宮和生田總算是平安坐在了座位上。 此時,舞臺的帷幕尚未拉開,演員們仍然在背後的舞臺上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音樂劇演出的一切。 當姬宮看見生田繪梨花的眼睛又開始閃閃發亮的時候,她就知道,生田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獨特的欣賞之處。 “繪梨花,碰見什麼好事了嗎?” 迫於剛才生田流淚給自己帶來的壓力,這時候的姬宮選擇明智地旁敲側擊。無論生田回答哪種答案,自己都可以給出堪稱完美的應對,最後還能讓受害者生田給出滿分好評。 “啊,我隻是覺得那些樂器,看起來就想閃著金光一樣,一定是很有實力的演奏者,才能駕馭得了她們吧。” 生田認認真真回答的樣子還是十分可愛的。姬宮在滿意之餘,也決定了對生田的挑逗暫時告一段落。 就這樣又在座位上等待了一會兒,隨著觀眾們熱烈的掌聲,舞臺帷幕也緩緩拉開,《莫紮特》就這樣在一種熱烈奔放的氣氛中呈現在了觀眾麵前。 姬宮被生田的手牢牢地摁住,但生田自己卻沒有注意到這點,她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仿佛在告訴每一個人:沒有什麼能夠從正在奔騰的舞臺上奪走她的心神。 懷揣著這樣感慨的姬宮,也隨著她的目光向舞臺看去。沒想到,這一看,就再也挪不開雙眼。 在那個古典的時代,彼時的人們崇尚秩序和規律,認為世間萬物都應有其固定的形式和秩序,這不僅包括生活,還延伸到了音樂上。 沃爾夫岡·阿瑪德烏斯·莫紮特就出生於這樣的時代。他的父親利奧波德作為奧地利宮廷樂隊的指揮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看到額兒子在音樂創作上的天賦而驚為天人,自他小時就不遺餘力地欲以培養。小阿瑪迪不僅要學習即興創作、蒙眼彈琴,還要跟隨父親和姐姐到歐洲各個宮廷演出,以此來博取貴族們的經濟資助並博取名聲。 直到此時,包括利奧波德在內,所有人都認為阿瑪迪將走上一條父親為他鋪好的路:在宮廷謀個營生,既體麵還有穩定的收入,如果能發揮出一點天賦那就更妙了,整個歐洲上流社會都將對他大加贊賞。 但隨著小阿瑪迪逐漸成長為沃爾夫岡,他的未來卻逐漸偏離了預設的軌跡。 “我聰慧,我愚笨,我欲求,我勇敢。 我是凡人,我是神跡。 我是,我是音樂。 並且我希望,人們能夠喜愛真實的我” 長久受到父親溺愛的沃爾夫岡一副孩子心性,對父親愈發嚴厲的管教越發排斥,這也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遙遠。父親曾感慨,“沒有人像我這般愛你”,最終也隨著更多的嚴厲教誨,化作了一顆巨石,壓在了沃爾夫岡的心頭。 叛逆的沃爾夫岡不願受到束縛,心高氣傲的他又不服從管教,屢次與大主教克洛雷多爭吵,父親用母親的去世、姐姐的犧牲和家庭的困頓都沒能讓他放棄追逐自由和幸福的立場,回到束縛中去,這也讓沃爾夫岡徹底與家庭決裂。 “我把你追尋卻無法觸及。 我與你交談你卻從不傾聽。 而最糟糕的是,我不明白我為何失去了你。” (火車上信號比較差,先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