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嗎？”老人撫摸著一名少女的腦袋，靜靜地看著她瞪大了的眼眸。 　　少女搖頭，閃爍著明洞的眼眸，卻沒有眼淚，興許在父母那哭乾了眼淚，才來到老人身旁坐下。 　　老人已經躺在房間內許久，每天除了下樓自己做點飯來吃，基本沒有別的活動。 　　房間空蕩蕩的，除了睡的一張床和角落裡擺放的工作臺什麼也沒有別的家具。 　　窗戶緊閉，關著的窗簾一角斷裂，釋放一縷陽光充足地灑入這幽暗地方，陽光照射下灰塵清晰可見地漫天飛舞，顯然很久沒人打掃了。 　　雜亂的房間內充斥著奇怪的異味，三五本書半翻淩亂地在床沿擺放著，地板上的垃圾也可以證明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爺爺，我幫你打掃一下房間吧！”少女才坐下沒多久，便朝門外走去。 　　對於孫女的到來，老人並不反感相反很是喜歡，收拾房間都是次要的，能和人說話才是比較重要的事。 　　“小清啊，不用麻煩了，先跟我下樓吃個飯吧！”老人迅速穿好一件枕著的破舊毛衣，上麵卷著的絲絨顯然已經可以看成突然爆長的菌類有些年頭。 　　“好，爺爺最好啦！我還要吃木耳炒肉片！” 　　女孩停下腳步，回頭攙扶著老人靠近木製扶手一步一步緩慢下樓。 　　老人頓下腳步，摸了摸少女發絲，“就知道你喜歡吃這個菜，怎麼阿爸阿媽又吵架了？” 　　“阿爸阿媽沒吵架，他們隻是……隻是不喜歡我！”少女用力搖了搖頭，很認真。 　　老人愣了很久，又扶著稍微乾凈沒有灰塵的紅木扶手下樓。 　　少女突然沉默下來，好像有著數不清的心事蕩漾在心尖，就緩慢地上前攙扶爺爺下樓。 　　才將將到樓下，看著老人投來的目光，少女懈怠了下來，表現得非常委屈。“不知道他們又因為什麼吵起來了！” 　　老人用力揮揮手，像是驅趕什麼，突然就眉目含笑，“以後遇到不好的事，就用力揮掉它，這樣就高興了！” 　　少女點頭，攙扶著老人走到廚房，“爺爺，我幫你洗個菜吧！”老人點頭，就像漸漸啟動的火車，動作比先前的笨拙也變得有勁老練。 　　少女盛了一小碗極少的大米，兩個人的飯量都沒多少，煮多了顯然也是浪費。 　　“煮好了就先到桌子上等爺爺吧！”老人拿起鍋鏟清洗掉油鍋裡麵浮起的油垢後，放了一點清水架到爐火上，然後開始緩慢地切起肉來。 　　狹小的廚房容不下兩人同時忙活，要是硬待也隻會幫了倒忙，少女煮完飯就退出廚房，依靠在廚房門口，“爺爺，以後我也要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偉大的科學家！” 　　老人停了一下鍋鏟回頭望去，“爺爺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別傻站著了，快去坐吧，一會兒就好了！”說完，又繼續炒起菜來。 　　興許太久沒一起沒吃飯了，老人將盛好飯澆了澆些許湯汁，攪拌好後送到少女麵前。“吃吧，長身體的年紀多吃點。”說完，自己才緩緩夾起一塊肉品嘗起來。 　　少女餓了一早上，突然進食隻覺肚子很痛就放下筷子快步朝二樓衛生間跑去：“爺爺我肚子不舒服，你先吃，一會兒就來！” 　　老人點點頭，回想到以前年輕時也是不吃早餐，剛剛開始以為隻是普通的肚子不舒服，後來才得知得了胃癌。 　　“小清啊……” 　　沒等老人把話說完，門外傳來急促到敲門聲，老人嚇了一跳，正起身便沖進來了五個軍人。 　　“陳教授事態緊急，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這裡現在可能不安全！”說話的是一個棱角分明的年輕軍官，上麵的勛章有些耀眼。 　　話音剛落，老人便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五名軍人快速跑到茶幾旁，將老人扶起。“快把他帶到這附近的戰地醫院。”年輕軍官說完，將老人放在較為老練的下屬身上。 　　三人迅速沖出房間，隻留下那名年輕軍官和平時關係較好的少校軍官。待三人走遠後，少校軍官突然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大的房子，突然進來給他嚇到應該也是正常的！” 　　年輕軍官看著老人最後的目光停留在另一個碗上麵，筷子上麵還沾著米飯，碗裡麵的飯還是帶著些許湯汁攪拌均勻顯得幼稚。 　　“這裡還有一個人，應該是個孩子！”說完，年輕軍官摸了摸那碗飯前的凳子，突然警覺地將腰間的手槍迅速掏出，拉了保險。 　　迅速仔細摸排了一整棟樓卻沒有任何發現，少校軍官站在天臺上狐疑：“會不會是弄錯了，我感覺這裡並不像是有孩子！” 　　“很有可能來吃頓飯就走了！先不管這個吧，我們任務就是保護陳教授！”年輕軍官自然能聽懂少校這話的意思，撤掉保險插回腰間。找書苑 www.zｈaｏshuyuａn.com 　　戰地醫院內，年輕軍官簡單匯報了此次行動的過程，聽到房子內應該還有一個小孩時，首長頓了頓努力克製著憤怒，“孩子現在在哪？” 　　“沒找到！” 　　“什麼？沒找到？我怎麼下達的命令？”首長突然加重語氣質問道。 　　“首長，我們都仔細搜尋了，並沒有查到！” 　　“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自會有人處理！”首長也不想也不敢為難麵前這個年輕的新星。 　　年輕軍官和同事走了約莫一兩分鐘，終於長舒一口氣：“這件事可算過去了！”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氣道：“出去喝杯，南橋那邊有家新開的飯店，聽說味道還不錯！” 　　老人醒來時，不適的感覺蔓延全身，像隻落水的山雞渾身發抖。 　　“醒了！陳教授醒了！” 　　老人才緩緩睜眼，護士驚奇地朝門外喊了出來，幾秒功夫，所有守著的士兵都將目光移到他們身上。 　　首長迅速從病房外來到老人身旁，溫聲說道：“陳教授，你可算醒了！” 　　“我……小清，小清呢？她在哪？”老人急促拔下插在身上的針頭，慌亂下床。 　　“你是說，你的孫女吧？她現在很安全！” 　　“我是問你，她現在在哪？” 　　“她現在在我們設置的安全屋內，24小時都有人保護！” 　　護士離開後，房間顯得十分冷峻，看著首長朝自己走來，老人顧不上疼痛，鞋子也沒穿想要快速朝病房門口跑去卻站不穩，隻得冷聲說道：“請你們從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