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曜日(1 / 1)

漫圖 天遂明 3194 字 2024-03-17

我很清楚她來過,因為我身上什麼味道也沒有,卻能問道新的氣息,是一股清香消散了舊被子的濕臭。   房間裡漆黑一片,隻能從門底下留有的一絲絲細縫知道大致方向,我無法想象她是怎麼能找到我這還拿著棉被過來,不知是生物鐘的即使反饋,我估算著差不多是七點鐘的時候,小聲問她:“池羽沫,起來了嗎?”   她吱了一聲:“嗯!”   她應完話,我就在漆黑的房間裡摸索著,卻能清晰聽到越來越急促的喘氣聲,直到燈光亮起,我的手正壓著她按開關的細膩小手。   “你的手……好涼,快去休息吧!”我迅速將手抽開,指了指自己床上的被子,“下次不要自作主張拏走被子了,女人體溫低,更怕寒。”   她點頭,抽出舊被子蓋在最外麵,裹緊她自己的被子,眼神有些迷離:“我昨天聽到你說夢話了!”   我湊近了她身旁,倉促的問道:“都聽到什麼了!”   “你害死了一個人!”她語氣平和,很冷靜。   “我……我會被判刑嗎?”我失落的蹲下身子,顫抖的問她。   “不會,這裡沒有法律更沒有人情!”她湊近身子,眼神一瞬空洞呆滯。   “為什麼?”我起身坐在她床沿旁問。   “因為,把我騙到這裡的人就是睡你那張床的原主!”她抓起最外層套著的被褥說道,“上麵還有裹緊她打出血水混在棉花裡發出的腥味又濕又臭。”   “什麼?”我急忙奪過被子將它扔到角落,“為什麼你不早說這是死人用過的東西?”   “我……”她沉默,不再說話。   或許兩人都需要冷靜思考,在沉默了許久後,兩人同時開口道:   “對不起!”   ……   六天的日子很快又很漫長,我和她睡在了一起,是很單純的抱團取暖,沒有作出任何親密的舉動,她總是趁我熟睡時候摟著我,又趁天亮背過身去。   送來的食物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似乎在警告我如果不給一個滿意答復我就會被尚有呼吸時候丟到土裡麵,或者活拆零件……   但也難得K先生還給我和池羽沫每天都有二十分鐘的洗浴時間,是安排在同一樓層外的很小一間浴室,我洗的很快,每次都給她留足了時間。   每次我都站在浴室外,不禁思考這裡明明是南方,卻用著浴室,難道這裡麵的頭目或者設計師是北方人,至少不會是個南方人!   同時我更害怕的是他們雖然有求於我,但不是有求於她,我隻能讓她在我的視線內得到安全才能心安,至少我不再讓一個無辜的生命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消失。   我本想計算水溫從冷到熱需要多久,再根據流速算算距離,找到能跑出去的方法,但這些方案全都不可能行得通,因為在這裡經過仔細觀察四周五十米就有一個持槍的軍人。   即便逃出這裡,也沒法活著離開,我甚至到現在為止都搞不清楚這裡是哪裡,每天都能聽到哀鴻遍野的哭喊聲,那種電棒電擊肉體上發出的呲呲聲和焦炭氣味老遠就能聞到。   第三天上午,蠍子帶我來到一處底層“罪犯”工作的地方,我左顧右頒,似乎看得出我的不老實,還給我拉到一個隱蔽的房間,身後還有人給他拍攝,似乎很享受這種曝光式侵犯,對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但他也不敢使出全力,我也給足了他麵子,在他麵前點頭哈腰,除了下跪。   當天晚上,池羽沫給我的傷口揉了好久,非常“惡心”的朝我的臉上青紫的地方吐了好多口水,她仿佛是在捏著我的臉柔聲說:“口水消毒,不要介意!”   事實上她說的是:“我的口水很貴,別不知好歹!”   “……”   第四天,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地方,人和動物沒什麼區別,像我這樣的科學家,我還見到了一個,叫不上名字,好像是……不重要了,聽蟒蛇和我說,已經成為零件了,記住他的名字又能怎麼樣呢?   我知道如果是蟒蛇的話可能是唬我的,但K不會唬我,因為那個女孩子在我麵前活生生被人打死了!   蟒蛇還告訴我,蠍子被斷了右手和一隻左腳,因為打了我,被K知曉一下子要把他丟進零件中心,它求情K才保住了蠍子的命,但我知道,蠍子這事其實是蟒蛇透露的,因為當時蟒蛇就拿著相機在背後錄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還以為他們是真兄弟……   自從發現他們對我始終有極大的包容,我始終護在池羽沫身旁,他們也似乎不再找她的麻煩,時刻還敲著門看著我們兩個的情況。   第五天半夜,蟒蛇獨自一人打開房門,看著我正和池羽沫睡一塊,直接開了燈,我和她瞬間從睡夢中驚醒。   “不錯,說實話,想看你們現場做……”   “出去!”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下了逐客令,他也灰溜溜的離開了。   我起身關上了門,低著頭:“那個……要不我還是自己一個人睡吧,這樣好點!”   “快關燈,我們……”她羞紅了臉,又背過身,“快睡吧,不然待會我可要一個人睡完所有的地方!”   “……”   離開前夕,她突然在我還清醒沒有完全熟睡時候環抱住我,呼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背上:“陳先生,我們可能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裡了,我……還沒有談過戀愛,你……能和我談一場嗎?”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許久,即便背對著她也能感覺到少女真摯的情感。   我看過許多動物的繁衍,他們的動作相比人類的同屬感還是差太多了,僅僅是聽到“談一場”三個字,就能全身心滾燙的厲害。   我的心就像是發燙超負荷運行的機器,還能呼出滾燙的熱氣,她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變化,緊緊抱住我,能聽到她狂野的心跳似乎再也無法克製:“陳先生,做我男朋友吧!”   如果答應了,和第一天相見時,聽從那些出生的命令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