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腳樹實驗之1(1 / 1)

漫圖 天遂明 3278 字 2024-03-17

D1實驗室的實驗儀器非常先進,相比於自己曾經的實驗室,想要得到RRT熒光試劑,實在太過簡單。   “陳先生,我們已經配置完實驗環境,下一步需要怎麼做?”維克微低頭,語調平聲的普通話和我說道。   溶液配比要是沒有精密的儀器是沒法弄出來RRT試劑的,我搖搖頭嘆氣帶著他們三來到實驗臺前,說:“按照D試劑3.1417%,B試劑4.17%和C試劑2.1398%,過氧化氫1.1718%……”   他們聽得一頭霧水,那是自然的事——   五年前,一次偶然的實驗試劑配比,讓我發現了絢爛的藍光,和魯米諾熒光不同,那股藍光是還帶著閃耀的星光點點,仿若滿天星空璀璨耀人。   夏權不相信我的方法,同時他的離去也間接帶走了絕大部分的人,他們都說我是瘋子,對著那突如其來的偶然發現抱著幻想。   我知道,拿不出實驗成果,就拿不到更多科研經費,他們有家所以堅持原初的理論實驗,我則是獨自一人在漫長漆黑的洞穴裡摸索著,祈禱可以走出這裡,再一次仰望星空。   發現“藍光”當天我就立刻寫論文發表,但華夏科學院沒有給我回信,我知道,僅靠理論知識是不足以讓他們信服的,隻能將RRT試劑給配比出來,再和元細胞發生RRT熒光反應。   我花光了所有的存款,買來幾噸過氧化氫、D試劑、二價離子鐵等等原材料,隨著一次又一次實驗的失敗,身邊的助手也越來越少,就連帶著的學生們也不願意再跟著我研究,都覺得我是在對一個不可能的東西進行研究。   因為那璀璨耀人的漫天星辰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他們不信,也全都把我當成瘋子。   後來,賈主任來收走了我的實驗室,限我三天內離開,我隻能將自己買來的原材料放到自己租來的一個廢棄工廠。   沒了實驗室,我隻能在炎熱無比的夏天裡反復實驗,既沒有精密儀器的配比,更沒有足夠的反應環境,我隻能在短暫的日出日落掐點進行實驗,其餘時間準備好原料。   一個多月後,高明宇知道了這件事後給我買了學校那套自己曾經呆過的實驗室。   但我還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高明宇給我安排了好幾個人幫忙,他們沒有幫到什麼忙,隻能起到端茶倒水的作用……   所有繁重的工作幾乎全壓在我一個人身子上,白天配比完,晚上要精算出數據,這樣的工作日復一日,每天都要從不到百萬分之一的誤差逐差排除,別人都在問我是樂觀主義者還是悲觀主義者,這望不到頭的實驗你難道不會困倦嗎?我隻知道朝聞道夕死可矣,索性頭也不抬,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看著手裡尚在反應的試劑沉聲:   “我是一個科學家!”   經歷了五個四季輪轉,在一個不為人知的黃昏突然我就看到了一點小到幾乎儀器也無法看到的斑點淡藍,我微調了過氧化氫溶液,那淡藍漸漸又變得更加鮮艷,隻是想要再增大時,又消失不見了,我十分懊悔,但也記下這一臨界值。   算完臨界值那天晚上,我又哭又笑,五年來的悲痛終於在那一刻化作淚水,多年的情緒挺不住分決堤了,整個身子克製不住像個小孩子一樣癱坐在地,看著愈發絢爛星空。   我原以為這會窮盡我的一生,我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是兩隻浸透發白的雙手,她親吻著我眼瞼不願離去的溫淚:   “我成了!我成了!你們看到了嗎?我成了!”   “哈哈哈——”   我開心地跑出門,一路跌跌撞撞,想要找人分享,卻發現四周空蕩蕩的,原來他們早早就下班了,恰好碰上了陸子川正回來拿東西,我拉他進到我的實驗室,關上燈,讓他和我一起感受——   “漆黑的夜空下群星閃耀!”   他不可置信,他曾經也是笑話我最厲害的一個人之一,但此刻他拿起那星空般的熒光,發呆了許久。   我知道,他和現在的維克一樣,一定很好奇這樣的星空是怎麼做到的。   維克拿著“RRT”熒光試劑問我:“陳先生,這真是太美麗了!”   他的中文一般,隻能用美麗這樣的形容詞來描述。   我對著所有人高聲說道:“這將是改變人類命運的時刻!”   說著,我帶著他們四個推著滿滿一小框的試劑走了出來。   喬安和伊恩老遠看了過來,他們還指揮著準備將活豬的腿砍掉,反應池裡擺放著四個模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五六顆香樟樹乾。   離有三四十米距離時,喬安又用那蹩腳的中文怒吼我:“陳勁鬆,你能不能快一點!”   我和維克四人快速推了過去,也不敢邁步太大,畢竟花了一早上才配出這12管試劑。   “別磨蹭了,快去反應池準備!”喬安又對著我口吐飛沫。   我跟維克王少逸三人一同下了反應池,另一邊的人直接手起刀落活生生將豬的四肢砍斷,那場麵太過血腥,我沒敢看,天天吃豬肉第一次聽到豬叫聲我還是沒法接受。   “依——依——依”   聲音一直持續到他們幾個高大魁梧的人把豬拿出實驗室才漸漸消散。   我將試劑倒入另一個反應推裡,實驗結束提取到了星星點點約0.1克的元細胞,隨後裝入試劑交給伊恩?布萊特手中。   “這麼少?”他質問我。   我風采自信微點頭,道:“0.01微克足以讓他們連接成一體!”   他不信,讓一旁的黑色製服的壯漢拿著試劑放入模板之中。   我無法看著地上還殘留有大量的豬血,太過殘忍,清聲說:“伊恩先生,請讓我回避一下!”   他擺擺右手,示意我離開,因為他能動的地方也就雙手,整個人都像是得了帕金森……   ……   我站在實驗室外的一個臺階上,思索了片刻兒,裡麵的場景無法想象,剛剛那幾隻斷腿的豬流了一地的血,我害怕血,不適的反應驅使我朝衛生間走去。   我知道,在這裡,我隻能說著違心的話,這將是人類的命運的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