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 白衣軍服男子話音剛落,一個冷峻高健的男子從帳篷外向他招呼。 “趙銘辰,你身為州長,難道不知道第一時間來到災區現場嗎?” 蘇琦怒氣沖沖很是不悅:直呼姓名,還拖拉不親臨災區現場,麵前這個人當真玩政治的好手。 眾士官退散帳篷後,蘇琦跟在身後將將出去。 “慢!” 趙銘辰喝住,隨後大步向前,臉黑的來到蘇琦麵前。 “我是這麼讓蘇軍長討厭?咱們可都是為群眾服務,為什麼要這麼嫌棄對方呢?” “讓開!” 蘇琦不願繼續理會,撞開趙銘辰,朝災區奔去。 臨近中午時分,廢墟清理完畢,共計5217人死亡,4149人傷殘,損失預估900億人民幣…… 初步判斷是人為爆炸的社會性報復,目前已經鎖定兩名嫌疑人…… 一個頭戴黑色絲巾,身高178左右,黃褐皮膚,社會青年模樣。 一個臉色暗沉有些痘坑,身高166左右,黃皮膚,有明顯的東瀛人模樣。 “小高,你可要挺住啊,我們鬆月可不能沒有你。” 臨時搭建的急救室內,趙銘辰雙手緊握高衡的冰冷手掌,眼淚汪洋肆意縱橫。 “領導,請您暫時出去,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哪怕救活也最多可以活七天。”一名高瘦,額頭上全是汗珠帶著口罩的醫生敦促道。 “醫生不要搞特殊,群眾的生命也很重要。”趙銘辰聲音洪亮,讓整個病棚裡的半身不遂的人眼含熱淚。 …… “吃飯了。” 江鬱涵話音剛落,正要敲響房門,房間內傳來赤腳跑動的“噠噠噠”聲。 門打開,江雨眠眼神雖是無彩,卻也在期待著什麼。 “嗯。”她點點頭。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高救活了,而且……”江鬱涵平靜毫無喜色的答復,又撐著一點開心笑著。 “我都知道了,就算救回來也隻有一個星期。”江雨眠神色疲懈,無力的垂下眼眸。 一場午飯在沉默的獨白之中結束,送歸妹妹於廢墟之外的時候,還是瞧不見一點喜色。 “請問您是高衡的妻子嗎?很抱歉,我們沒能將他救活,就在剛剛十分鐘前,他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了。” 一名醫生從手術病房剛剛出來,就瞧見熟悉的麵孔,拿著一部手機遞給江雨眠又繼續補充說道: “這是他的遺物,發現他的時候,他一直握緊這個手機,怎麼掙脫也掙脫不開,整個人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我們已經裝好裹屍袋了,請問是現在拿走還是統一火化?” 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狠狠砸向手足無措的少女,電光石火之間,少女手機滑落,整個人轟然倒在平滑的地上。 江鬱涵沒能第一時間扶住,很是懊惱蹲下身子扶起她妹妹,又仰頭朝醫生輕語:“待會拿給我們吧,我們自己處理。” 當晚,江鬱涵就將高衡冷藏於高價的細胞活體艙內。 “一天就是一百萬,姐姐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了。” “姐姐他說。” “說了……什麼?” 江雨眠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看著那沒發送出去的信息,心如刀絞。 隨後,她把手機遞給江鬱涵,失神的看著冰冷艙門內那雙冷峻的麵孔。 “如果可以,帶上我的心,勇敢活下去。” 江鬱涵無法切身體會這種穿心刺骨的痛苦,但溢出的苦痛氣氛又不斷回蕩在整棟房子之中,她也開始共情哭顫。 如果,陳叔還活著,是不是有辦法讓他活過來,他不是從事生命工程嗎? 想著,江雨眠眼神開始清澈,想通了許多,開始穿戴行事方便的衣服,一件許久沒穿的黑色緊身衣披在身上宛如特工模樣。 “要去哪?”江鬱涵偏頭一問。 “找陳叔。”江雨眠答。 “他現在可是整個政府都在重點保護的對象,估計沒法見麵,伯父現在情況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 光亮的探監房內,無處可去的男人一夜之間白了頭,神色暗淡,無神的看著兒媳婦。 “爸。” 江雨眠終究還是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 “我低估他們了,他們真是什麼都敢乾出來。”高明宇緊了拳頭,似要擰出血絲。 “爸,你知道是誰乾的?”江雨眠手中的餐盒顫抖地放到一旁,神色疑惑。 “小眠,你是個好女孩,忘了我兒子吧。”高明宇沒接過飯盒,轉身要走。 “為什麼,爸?我和他,是夫妻……”江雨眠低語楠楠。 “我們高家可不需要一個寡婦,玷汙了老祖宗的名聲我可擔待不起。”高明宇大怒。 “爸,我不是那種人,您難道沒……” “滾啊!” “爸。” “不要再說,滾,有多遠滾多遠,你就是個克夫的女人,讓我們高家斷了香火,開心嗎?” 高明宇怒目圓睜吼著,背身快步離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沒有停留,是這般決絕。 一旁圍觀的人不時發出鄙夷的笑聲,似乎沒有一絲同情,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竊幸。 一個隻有26歲的女孩要有多大的心理才能走出這接踵而至的痛苦。 “所有人都不許嘲笑,快回到自己的崗位工作。”說話的是許洛川,一個一身浩然正氣,俊朗的年輕小夥。 隻見他拿著一個絕對密封的一遝文件袋遞給女孩,氣息平和:“這是陳教授要我轉交給你的東西,他希望你不要難過。” “還說了什麼嗎?”女孩知道,這麼厚的文件一定還說了什麼,可要是一個沉重的答案又當如何?她清聲問:“他現在身體還好吧?” “他很好,他還說啊,發生這樣的事始料未及,但不要太過難過。” “花終有凋零之日,人卻沒有,你且記住,死亡不是終點,被人遺忘才是。” “當你看完我給你的這些文件,你會明白,死亡不過是一種狀態。” 許洛川撓頭說著一些自感太過文藝的話語,臉蛋有些微熱,氣息帶著一絲急促。 “好。”女孩點頭,繞過許洛川要走。 “等等,江小姐,今後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許洛川伸出的手又退了回去,試著溫聲挽留。 “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我已經結婚,就不去了。”女孩搖頭,愣了片刻。 “搞什麼,我妹妹已經結婚了,你小子不會打著什麼壞心思吧?” 江鬱涵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宛如一束耀眼的明花,吸引著無數男同胞駐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