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薑祁帶著好奇心,跟著李同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先坐。” 李同招呼了一聲薑祁之後,便來到辦公桌之後坐下,從抽屜裡摸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對麵的薑祁,示意他打開看看。 薑祁知道正戲來了,雙手接過,打開一看便愣了一下。 說是文件,其實更像是一份邀請函。 來自京都明武陵修繕維護小組的邀請,邀請對象自然是薑祁麵前的李同大佬。 薑祁愣住的原因並不隻是這個,更多的是這個文件中提到的,邀請李前去的原因。 “就在不久前,明武陵那邊下大雨,沖出來一個祭壇,就是當初朱慈烺鎮壓多爾袞的那個祭壇。” 李同指了指薑祁手中的文件,繼續說道:“其實維護小組的人早就知道那裡是個祭壇,隻不過遵循著考古的原則,一直沒有主動挖掘,一是因為地處明武陵內部,一旦挖開,多少會造成一些破壞。” 所謂考古原則,說的是如今考古學家如非必要,不會主動挖掘陵墓與古跡。一般隻進行搶救性挖掘以及保護性挖掘。 “二是因為,這個祭壇說有價值也有,但總歸有點雞肋的意思,說到底就是一個另類的刑場,也沒有什麼文物。” “現在這個祭壇被大雨沖開,不挖也不行了。” 薑祁低垂著眸子,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李同也不介意,繼續說道:“正好,維護小組的組長是我曾經的學生,他邀請我過去看看,順便了解一下當時的祭祀風格。” “那小子也是個古靈精怪的,想要用這個祭壇寫一篇論文,拐彎抹角拉著我當二作。” 李同笑罵了一句。但薑祁聽得出來,李同對幫學生站臺造勢這件事很樂意。而後李同看向薑祁,微微一笑。 “看你對朱慈烺和多爾袞感興趣,我準備帶上你一塊去。” “就當是提前的實踐課,雖然學不到什麼東西,去開開眼也是好的。” 薑祁聞言一愣,這算不算瞌睡來了送枕頭? 自己之前還在煩心怎麼請假的事,現在不用麻煩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過去,而且還加學分。 而且導員那邊肯定能過,畢竟薑祁這是跟著自家副院長出差,另外說一句,目前江北大學歷史係沒有院長......挑大梁的就是老李。 “謝謝老師給我這次機會。” 薑祁站起身,微微鞠躬,也把這次跟著大佬長見識的出行給定了下來。 “恰逢其會罷了,不用這麼正式,回頭你自己去跟你們導員說一聲。” 李同擺擺手,他很樂意培養學生,更不會吝嗇給學生機會,尤其是薑祁這種狀元之才。 薑祁重新坐了回去,整理好手裡的文件還給李同,貌似不經意的問道:“老師,這個祭壇,是什麼時候被沖出來的?” “應該是三天前,淩晨下的暴雨,到了下午,我就收到了文件傳真。” 李同想了想,說道。 薑祁低著頭,並沒有讓李同看到他眼中的震驚,這個時間,正好跟自己撿漏到那一柄短刀的時間相吻合。 就是在三天前的淩晨,薑祁第一次在夢中進入了薑屈兵的執念之中。 要說這中間沒有聯係,打死薑祁都不信,而這也證明了,這一趟明武陵之旅不會簡單! 平復了一下情緒,薑祁抬起頭,說道:“那我先去跟導員說一聲,然後等您的消息?” “等一下。” 李同掏了一下抽屜,拿出一份報告,說道:“順便把這份報告給你們導員,讓他交上去。” 薑祁有些納悶的接過來一看,發現是一份經費申請單。 “學術交流嘛,上麵給報銷的。” 李同嘿嘿一笑,說道:“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八點辦公室集合,去吧。” “好的。” 薑祁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李同的辦公室。 “呼......” 薑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下算是成了,隻是不知道,在那明武陵裡,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自己了。 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薑祁下樓來到導員的辦公室。 一聽薑祁是被自家院長點了單,導員自然不敢不放人,痛快地給薑祁批了一個星期的假,還叮囑薑祁一定要照顧好院長。 離開了導員辦公室,薑祁回到宿舍,現在才是中午,下午又沒有課,薑祁一時間還真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關上宿舍門,從網球袋子裡掏出那一柄銹跡斑斑的短刀,薑祁突然愣了一下。 刀變了,或者說,銹跡正在掉落。 一層層裹了上百年的漆黑鐵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正在從刀上簌簌掉落,伴隨著薑祁握住刀柄,掉落的更快了。 隱約中,薑祁透過刀鋒上的銹跡,能夠看到一抹深沉的藍芒,就好像沉澱在深海的藍寶石一般。 那光芒並不怎麼璀璨,但給人一種極端鋒銳的意味。就好像連視線都要被斬開一般。 薑祁皺了皺眉頭,隻感覺手中的短刀越來越沉重,手腕都開始酸澀。 這玩意根本不科學,就算這柄短刀是黃金做的,也不該有這種份量。 大概過了十分鐘,就在薑祁快要拿不住的時候,短刀的變化停止了,銹跡中隱隱蒸騰的藍色光芒消失不見,重量也變得正常。 薑祁鬆了一口氣,打量起手中的短刀來。 加上刀柄一共兩尺長的刀,兩指寬,刀身微彎,在刀尖處卻又驚心動魄的一挑。 非常不適合突刺,卻大大加強了劈砍切削的功能,這也跟這把短刀副武器的定位符合。、 此刻,原本銹跡斑斑,暗沉漆黑的短刀,伴隨著銹跡的剝離已經大變樣了。 原本厚重的鐵銹,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透過這一層鐵銹,能夠看到雪一般的刀身。 唯一例外的地方就是刀刃。 刀刃上依舊裹著厚厚的鐵銹,一點也沒有掉落的意思。 一時間,薑祁也摸不清楚這短刀為何會突然變化,但虱子多了不癢,反正這刀已經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了,現在再玄乎一些也無所謂。 薑祁抖乾凈網球袋子,將短刀收了起來,不管如何,明天就能夠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