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祁眨眨眼,目送老板走進後房,而後自己走到懸掛著毛筆的地方。
隻是看了一眼,便摘下來一根羊毫筆。
這一根是這裡質量最好的,同樣,八成也是最貴的。
不一會,老板便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見薑祁挑好了毛筆,看了一眼薑祁,又撇了一眼門口的跑車,似乎是在可惜什麼。
「鬆墨加這根筆,算你一千,紙就搭給你一刀。」
老板說著,就要給薑祁包起來。
薑祁卻打斷了老板的動作,說道:「我能不能占您的寶地,試試筆?」
「當然可以。」
老板聞言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自無不可的點點頭。
然後便帶著薑祁來到桌子旁邊。
上麵有用鎮紙壓好的紙,還有一個墨水瓶。
薑祁想了想,將選好的羊毫筆放在一邊,反而是拿起旁邊筆架上的一根筆,舔飽了墨汁。
老板正準備說話,便看到薑祁已經落筆,下意識的看一了眼,便再也挪不開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薑祁下筆如飛,落在紙上,是方正的楷書。
老板的臉色已經有些呆滯了。
孫老爺子晃晃悠悠的從捕快衙門出來,準備去廣場溜達一圈,順便消磨時間。
一抬頭就看到小張家的文藝用品店還開著,便溜達了過去。
喝杯茶消磨時間也不錯。
老爺子如此想著,過了馬路,看到門口跑車上的車牌之後愣了一下。
「這不是」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感興趣的神色,推門走進了店裡。
發現小張正直勾勾的盯著一個年輕人寫字。
而這個年輕人的背影,孫老爺子也很眼熟,當下便放輕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說來也怪,這麼近的距離,小張愣是沒有發現旁邊多了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
這薑小子寫的什麼字,讓小張看的這麼專注?
….
孫老爺子有些好奇的湊過去一看。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好字!」
孫老爺子不禁喝彩。
這一下,也驚醒了老板,打了一個機靈,這才注意到了孫老爺子。
「孫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老爺子?」
薑祁也停筆回頭打招呼,他自然知道有人過來,但沒想到是孫老爺子。
「嗯。」
孫老爺子敷衍的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薑祁寫的字,贊道:「好字!」
「若非親眼所見,老夫還真以為是東坡在世!」
「您捧了,就是隨便寫寫。」
薑祁撓撓頭,而後回頭看向老板,笑道:「老板,現在您能把上好的鬆墨和老紙賣給我了嗎?」
老板剛剛回過神,聽到這話,頗為奇異的看了一眼薑祁,問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您之所以說沒有,也是怕我糟蹋了好東西。」
薑祁笑道:「畢竟,我這樣子也確實不像是一個有造詣的。」
「是我看走眼了,你等等。」
老板也痛快,說罷便插著後房走去。
「老爺子,這個時間可不早了,您怎麼這時候出來溜達?」
薑祁看向還在品字的孫老爺子。
「家裡進了一隻受傷的小耗子,這不,交給捕快去處理了。」
孫老爺子頭也不抬的指了指店門對麵。
薑祁這才發現,那裡是一個捕快值班室。
同時也知道,孫老爺子口中的小耗子,是另有所指。
「那我一會陪著您回去。」
薑祁大概也能猜到這裡麵的事,當下便說道。
「好。」
孫老爺子也沒有拒絕,點點頭。
不一會,老板從後房走了出來,夾著兩個盒子,一個長一個短。
「這是上等的鬆墨,還有三十年的老紙,一共兩刀。」
老板放在了桌子上,順便把那根羊毫筆包了起來。
薑祁剛剛掏出手機說道:「一共多少錢?」
老板遲疑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說道:「如果可以,能否用這幅字頂了?」
「可以。」
薑祁答應的很痛快。
按理來說,這是有辱斯文,但若是蘇軾在這裡,八成也會同意。
王羲之的換鵝經了解一下?
文人的事,怎麼能叫有辱斯文呢?
老板歡天喜地的把紙收起來,對薑祁說道:「別看我這店小,但東西可不缺,這個孫爺知道。」
「以後要是缺了筆墨,盡管過來拿。」
「好。」
薑祁笑瞇瞇的點點頭,在老板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攙扶著孫老爺子走了出去。
把東西放在車上之後,薑祁便跟著孫老爺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張還算懂分寸,沒有請你落款。」
孫老爺子輕聲說道。
薑祁腳步不停,笑著說道:「這個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一個學生」
老爺子頗為驚奇的看著他,說道:「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小小年紀如何練得這麼一手字。」
「這已經不是說得了幾分東坡精髓,而是恍若東坡在世,假以時日,融匯貫通之後,必然是文壇大家。」
「您越說越誇張了。」
薑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這一手書法完全是開掛來的,還提升?
除非薑祁能夠找到王羲之的執念
「老爺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能猜到具體什麼人進了您家嗎?」
薑祁轉移了話題。
「大概是一個練家子,呼吸之間氣息悠長,不似常人。」
孫老爺子也很配合的順著話頭說道。
「練家子?」
薑祁心頭一動,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了老爺子家門口,薑祁按到三個捕快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神色有些失落。
這是沒逮到?
薑祁看了一眼孫老爺子的院子。
玄炁殘留
而且還是三道不同的氣機。
豆豆飛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