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那一滴血落在沙灘上,發出微不可察的聲音。
仿佛一個信號。
「嗡!!」
無盡海潮的氣機陡然間覆蓋附近的海疆,澎湃到極致的氣機轟然落下,鎮壓在所有陰陽師的頭上。
「噗!」
在那種與世界為敵的恐怖體驗之下,已經有陰陽師控製不住自己,張口噴出逆血來。
「喀喇.喀喇.」
沉悶的碎裂聲音來自那七個被召喚出來之後就動彈不得的式神。
每一個式神的身上,都浮現出陶瓷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紋。
接下來的碎裂,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伴隨著七個式神的毀滅,每一個陰陽師的臉色都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
….
在三個老道士的注視下,那神秘的儺麵人漫步而下,手中短刀揮舞了七次,每一次都不帶煙火氣的斬落一個人頭。
而後,儺麵人那蒼白儺麵上漆黑的眼洞,看向了他們三個。
「閣下,我等是為回報恩德,了結因果而來。」
中間的老道士也不裝了,中氣十足的說道。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神秘的儺麵人,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布置風水局,操控整個海疆的氣機,不是為了對付那區區幾個陰陽師。
而是為了他們三個。
為的是震懾。
他們三個不知道這儺麵人的來歷,那麼同樣的,麵前的儺麵人也不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是耗費大代價,直接開啟傳送法陣過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老道士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同時,他們也沒有與眼前這個神秘存在為敵的想法。
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三人和儺麵人的目標應
該是一樣的。
說著,老道士很貼心的把關於真人令,以及一些情況說了出來,但隱去了具體的目的,隻說是為了去殺人。
去海對麵殺人。
薑祁聞言,心頭恍然,看來確實是巧合碰上了,沒想到孫老爺子在自己占卜之前就通過官家的渠道得知了自己家的秘法在異邦手上。
而且還在通過詭譎且惡心的手段,硬生生的打破了修行的限製。
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容忍。
雖然這三位老道士沒有說具體的事,但一個「為了償還千年前妙應真人的因果」,這一句話就足以讓薑祁理清一切。
「殺人?」
三個老道士聽著儺麵人沙啞的聲音,正準備說話,卻看到那儺麵人轉身,身影一個模糊,便來到了鯨魚的頭頂。
黑漆漆的眼洞看向他們三個。
「一道?」
「嗯?」
老道士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有閣下同行,看來老道三人也不用抱著羽化的心思橫渡而去了!」
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三個老道士一點也不拖遝,徑直登上了鯨魚。
他們看得出來,如果麵前的這個儺麵人要對他們動手,憑借那操控海疆氣機的風水局,一個打他們三個不是什麼難事。
但既然儺麵人沒有這麼做,也就意味著自己等人的目的有一部分是跟麵前的儺麵人重合的。
薑祁見三個老道士走了上來,便抬起手,指尖的黑金光芒閃耀。
霎時間,原本應該漲潮的海水,直接反卷了過來。
洶湧的海浪違背了潮汐規律,拖著鯨魚,徑自落入了大海之中。
而後鯨魚調轉身形,在海浪的催動下,頗有幾分身不由己的順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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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好手段,這般的風水術,若是讓麻衣派的老頭子看到,怕是會羞愧的當場撞墻。」
老道士感慨般的說道。
沒有布局,沒有勘探,沒有理氣,甚至沒有被察覺,在無聲無息之間布置出龐大到超乎常理的風水局,簡直聞所未聞。
薑祁沒有說話,他在不斷的感應著周圍的氣機,在一點點的布局,一道道不可見的星光隱入虛空之中,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吟」
腳下的鯨魚發出不安的嘶鳴,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不遠處,海岸線已然在目。
數百陰陽師嚴陣以待。
有專用衛星的,不止是九州的神秘管理局。
豆豆飛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