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什麼信物?
薑祁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有動作。
現在看起來最好的辦法,是把自己身上的零碎都拿出來一件一件的試。
前提是眼前的青銅甲士沒有智慧,隻是一個“門鎖”。
可這個前提不存在。
而且,這些青銅甲士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所謂的“肅寧君”。
聽這青銅甲士方才說的話,門裡麵的東西,應該是“肅寧君”和“皇帝陛下”一塊放進去的。
那麼,“肅寧君”就不可能不知道信物是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用排除法顯然不行,萬一眼前的青銅甲士有所懷疑,說不定就會有什麼變故。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薑祁的靈覺告訴他,自己打不過這些青銅甲士。
這些青銅甲士的實力之強,簡直就是離譜,單個拎出來不是薑祁的對手,可一旦百人成陣,軍魂凝聚
既然排除法不行,那就隻能套話了。
“先不急。”
薑祁示意百夫長先把手收回去,而後問道:“咱們多久沒見了?”
百夫長聞言一愣,而後笑道:“此間無歲月,我們也不知道外麵過了多久,說來慚愧,末將還想問一下肅寧君”
說著,他的眼中帶上了期盼,很難說這般細膩的情緒是如何讓從那青銅眼珠中透露出來的。
“不知,如今是幾世皇帝執政天下?還是說,陛下已尋到了長生之法?”
說著,不等薑祁說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有些羞澀的問道:“還有,現在的王家如何?可有肅寧君覺得能入眼的後人?祖父傳下的兵家之術可有幾分氣候?”
幾世皇帝?
王家?
兵家之術?
這幾個關鍵詞讓薑祁一愣,再加上那“肅寧君”這般充滿了古早意味的稱呼.
薑祁的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他向來不是拖遝的人,當即便決定賭上一把。
“現在的王家還不錯,隻不過有很多棄武從文之人,出過青史流芳的大文豪,也有輔政帝國的丞相。”
“倒是戰場殺伐的兵家之術,修行的少了很多。”
“什麼?!”
百夫長愣了一下,而後狠狠的一錘手掌,發出鏗鏘的悶響。
“大哥的後人怎麼如此的離經叛道?王家向來是兵陣取功勞,怎麼變成了在筆墨之間求索?”
“一世人一世命罷了,看開些。”
薑祁輕聲笑著說道,這句話一出來,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呼肅寧君說的有理。”
百夫長認可了薑祁的說法,點點頭,又追問道:“那陛下呢?”
薑祁沉默了許久,百夫長也從開始的期待變的愣住,而後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話。
“秦,亡了。”
最後,薑祁如此說。
“喀喇喀喇喀喇.”
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僅僅是百夫長,就連後麵原本默不作聲的其他青銅甲士都不由自主的發出騷亂的動靜。
“肅靜!”
百夫長頭也不回的大喊一聲,刻在骨子裡的軍令讓一眾青銅甲士安靜了下來,但原本直視前方的眼睛,此刻卻都盯著薑祁。
他們很希望肅寧君會輕輕一笑,告訴他們剛剛是在開玩笑。
然後,會拿出陛下的手令,帶著他們去鹹陽。
最好是一個艷陽天,陛下會在南宮接見他們——那是陛下辦公的地方,向來隻有他們這些親衛銳士才能夠接近。
陛下會穿著一身玄服,站在他們麵前,喊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並以始皇帝的威嚴與無上的權柄,賜予他們嘉獎和鼓勵。
在值得信任的人麵前,陛下往往是和善而慈祥的。
“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