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考古工地的遮陽布,斑駁地投射在呂不為還算俊朗的麵龐上,蜜糖色的膚色在陽光下顯得尤為健康。 他身材高挑,線條流暢,即使是一身簡約的考古工作服,也能被他穿出一種獨特的時尚感。 一雙明亮的眼睛微微瞇起,以抵擋有些刺眼的陽光,嘴角銜著一節草根,時不時的咀嚼著,對於周圍的喧囂似乎毫不在意。 “呂不為,你小子又偷懶,還想不想順利畢業?”一個略帶滄桑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呂不為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一邊抬起右手狠狠的拉斷那節銜在嘴裡的草根,一邊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微笑著回應道。 “楊教授,您這可就冤枉我了啊。我哪裡是在偷懶,我這分明是在與大地母親進行深度交流,感受她的千年韻味。” 楊教授一邊把他剛從泥土中發掘出的一個看不出是什麼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放在身旁助理手中的托盤上,一邊扭頭看向朝他走來的呂不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到又有新的文物被發掘出來,數個相機湊上來哢哢聲響個不停。 就在大家以為呂不為又會以某種奇特的方式躲過這次責罰時,他卻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他走到楊教授身邊,忽的壓低聲音說道:“楊教授,你看我發掘出了什麼?” 說著,呂不為便神秘兮兮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封口塑料袋遞到楊教授的眼前。 “呂不為!你竟然把文物揣進自己懷裡?這要是損毀了,你可就是歷史的罪人了。”楊教授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上炸響,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他的臉上。 見此情形,聞聲紛紛圍攏上來的其他同學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既驚訝於呂不為的舉動,希望他受到責罰,但又害怕楊教授的怒火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要知道,這次他們全班跟隨楊教授參與實地考古發掘,就是他們的畢業考試,若是因為呂不為的舉動讓大家掛了科,那可就成了冤大頭了。 “楊教授,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隻是用這種方式和這寶貝進行了一場跨越時光的對話。” 呂不為卻絲毫不以為意,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慢條斯理地把那個封口塑料袋塞進了楊教授的手中。 楊教授雖然才剛年過半百,但歲月早已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溝壑,他的頭發略微有些稀疏,但每一根都梳的井井有條。 推了推架在挺拔鼻梁上的眼鏡,楊教授接過封口塑料袋,急忙仔細查看了起來。 裡麵裝著一個拇指大小的古老的沙漏,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製作而成的,隱約間能看到裡麵金色的沙子還可以流動。 確認沙漏沒有明顯的損壞痕跡後,楊教授才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呂不為,嚴厲地說道: “你少給我來這套!你要是再敢胡來,我非把你逐出這次考古行動不可……” 見楊教授的注意力已明顯不在他身上了,呂不為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勢小聲嘀咕道: “逐出就逐出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趕出去了!” 楊教授明顯是沒有聽到呂不為的嘀咕聲,此刻他的世界裡似乎隻有手中的沙漏。 “這沙漏……不簡單!” 楊教授扶了扶有些滑下來的眼鏡,又仔細觀察了片刻後喃喃的道,他的眼神裡透露出的滿是對文物的尊敬和歷史的尊重。 見此情形,一眾學生也都舒了一口氣,他們知道呂不為這次又算是蒙混過關了。 除了楊教授點名喊了兩個學生做助理外,其他人便紛紛回到各自崗位各忙各事去了。 …… 夜色漸濃,考古現場的喧囂也逐漸退去,當所有人都拖著疲憊的身子鉆進各自的帳篷後,隻留下了一片孤寂的考古工地和一個瘦小的身影。 沒錯,因為白日裡的特殊舉動,呂不為再次又被賦予了守夜的任務。 月光輕輕灑在他的身上,呂不為的身影在雜亂的考古工地上被拉的長長的,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單。 一陣涼風吹過,呂不為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環顧四周,寂靜的工地上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和犬吠,他不禁苦笑著喃喃的自語道。 “這樣的夜晚,還真是有些瘮人啊!” 巡視完一圈工地後,呂不為走向存放著白天挖掘出的文物的帳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乘此機會,好好的鑒賞一番那些古人的智慧的結晶。 還沒走進帳篷,呂不為就聽到身後響起一個帶著幾分輕蔑的聲音: “吆!這不是我們的呂不為同學嗎,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如此適合做值夜這份工作啊,?” 呂不為苦笑一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林少海,一個身材中等,麵容一般,但衣著華麗考究、發型梳的特別誇張的家夥,每日那股子富家子弟特有的傲慢氣息,早已在他的記憶中打下了一個獨特的標記。 “哎呀,是小河同學……”呂不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少海粗暴地打斷。 “再說一遍,我叫李少海!少海!”李少海原本帶著一絲笑意的臉上瞬間繃緊,氣沖沖的糾正道。顯然,這不是呂不為第一次把他的名字叫成小河。 “沒長大的海,那不就是小河嗎?”呂不為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悠悠的道。 “懶得和你囉嗦!”李少海憤憤的轉身快步離去,他的舉止間透露著高高在上的態度,仿佛與呂不為之間存在著一種無法逾越的鴻溝。 看著林少海離去的背影,呂不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總是找茬的富二代,他實在有些頭疼,好在他總能精準的觸碰到李少海的雷點。 “這家夥,不過倒是給這寂靜的夜色平添了幾分回味。” 想著,呂不為便走進了存放文物的帳篷。 看著那一排排已經被清理乾凈和保護起來的古老物件,感受著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歷史氣息和獨特韻味,他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微笑。 “看來這漫漫長夜,注定要不虛此行了!” 呂不為取出他專屬的文物鑒賞手電筒,決定要把這百十來個物件挨個觀賞一遍。 一個破陶碗—— 一塊爛陶片—— …… 一個破沙漏…… 當呂不為的目光落到他親手挖掘出的那個古老的沙漏時,目標不禁一凝。 此時的沙漏已經被清洗乾凈,沙漏整體是由不知名的金屬和未知的透明礦石製成,表麵銘刻著一些復雜而神秘的紋路,似乎記錄著某種古老的力量與智慧,裡麵有金色的細沙在流淌著,仿佛時間在緩緩流轉。 “怎麼我會有一種這個沙漏仿佛本就屬於我的錯覺呢?這種感覺真是莫名其妙。” 呂不為繞著這個古老的沙漏上下左右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總覺得它和其他物件帶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又審視了沙漏一會,也沒能發現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於是便把視線轉移到其他物件上。 等所有的物件都被他鑒賞一遍之後,夜色更深了,周圍的寂靜早已被昆蟲的鳴叫聲打破。 在距離考古工地數公裡外的月色籠罩下,兩道異常迅捷的人影正以遠超常人的速度疾馳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的目標直指前方的考古工地。 夜色中,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仿佛要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隻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兩人都身著黑色連兜帽衛衣,從他們矯健的身形和穩健的步伐來看,可以判定這是兩個成年男性。 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映照出他們帶著兜帽的輪廓,他們一路疾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像兩道幽靈在夜色中遊走。 帳篷內,呂不為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機,距離換班還有半個多小時,他準備用冥想的方式來度過這段時間。 冥想這個習慣,呂不為自有記憶起就是每天的必做事項,聽他爺爺說,這是他們呂家的一個特殊功法,具體能乾什麼,早就沒人說的清楚了,但冥想這個習慣,卻是一直傳承了下來。 呂不為像往常一樣,盤膝而坐,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很快便進入了冥想狀態。 片刻之後,他的呼吸逐漸平穩,心靈也變得更加的寧靜,若是往常,這種狀態下,呂不為能保持數個小時,這也是他這麼多年能一直堅持打坐冥想的原因,他特別享受這樣的狀態。 但此刻,就在呂不為剛進入這種狀態時,他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了他的身體,這股力量溫和而強大,仿佛有一種古老的意誌將要在其中蘇醒,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呂不為心頭一怔,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隻見一縷柔和的光芒從那個古老的沙漏上緩緩升起,凝聚成了一個大號沙漏形狀的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