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休息其實也很簡單。 就是秦氏的符船慢慢減下了速度。 周圍的那些符車們,自然也跟著降下了速度。 也因為李拓海的提醒。 王大富精神高度集中。 再加上誠通鏢局一行護衛有意無意的卡在關鍵位置。 並沒有發生一些外部符車突然過來想搶李君蓮等人符車位置的事情。 這也導致夜晚休息的營地與白天行進的格局,並沒有什麼大致的差別。 隻是或許是因為第一天白日裡就開始折了夥伴。 夜晚的營地也顯得格外的安靜。 倒是第一次經歷這等事情的謝安之,卻如個好奇寶寶似的,拉著同齡人李雲述問東問西。 “為什麼晚上要休息呢?這樣不是會更不安全嗎?” 謝安之對此倒是有點摸不準頭腦。 因為李君蓮的關係。 李拓海讓誠通鏢局的休息之時也跟在附近。 聽到謝安之這番問話,李雲述倒也是笑嘻嘻的解釋起來。 “其實白天行進晚上休息,這也是帝國幾大商社,經過無數次行進,請來了上百名精算師,推演而成的。” “他們所陳述的內容太長太煩,我也沒有那腦子去記。隻是大致的內容我也還記得點,謝兄弟如果不在意的話,我也可以瞎說幾句。” 謝安之當然不會有意見,態度誠懇的請教起來。 李雲述也不是什麼故弄虛玄的人,略一思考,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解釋了起來。 “其實第一點也很簡單,像一隻大型的商隊的潛在敵手,在一次行商過程中,大抵數量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拉長而增加。” 謝安之一聽,也是猛地點頭起來。 像是秦氏這等商隊的出行。 哪怕保密工作做得再好。 但是臨近出發之時,依然有一大堆追隨車輛的出現。 而同理。 那些潛伏著的盜匪,自然也能夠得到相關的線報。 就在謝安之思索的同時,李雲述也說起了第二點。 “其二,相對比像是白天這等早已被人設計準備好的圈套之地,反倒是夜晚自己尋找的營地更加安全一點。” 謝安之一聽,也是細細打量起周圍來。 營地的選址在一覽無餘的空地中,臨空而起的高地。 按照李拓海的說法。 這是之前秦氏叫了幾位道門的修士,專門用術法構建的休憩場所。 高度凝結的泥沙,據說比一般的鋼板都要來得結實。 數十座小土樓拔地而起。 保證三百六十度方向,不存在一處死角。 數百艘無人探測機在夜空觀察四周動靜的同時,也用照明符將角角落落照的倘若天明。 荷槍實彈的義殖護衛四處巡邏,在保證整個營地安全的同時,也開始讓一些人從白日中的挫折中微微緩了過來。 謝安之臉被隔壁王大富生的篝火烤的通紅,一邊也是喟然長嘆。 “確實如此,如此看來,與其被動挨打,反不如主動引其上鉤。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李雲述也是笑了笑道。 “至於其他方麵緣由也不少。像是白天行進晚上休息對於那等擁有大日儲能符的符船符車來說,可以省去一大筆燃料費等等等......隻不過在我等眼中,安全這一點,就足夠勝過其他了。” 隨著關係的熱籠起來,謝安之與誠通鏢局的幾人也開始無所不談起來。 謝安之有心想知道這個帝國的有關信息。 而誠通鏢局的這些漢子也被之前謝安之所表現的那番作態給加了點好感。 加上謝安之有意無意的捧哏。 這讓氣氛更加熱切起來。 等到王大富將烤好的食物送過去之時,謝安之與誠通鏢局的幾個精壯漢子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起來。 幾人正坐在那邊,聽著一位李雲述要稱之為彪叔的老鏢師,在講著以前的故事。 “十幾年前,這西山劍派還沒有出事之前,這塊位置,叫西山鎮。別看它名字就隻是個鎮,但是在那以前,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當時官道還沒有盛行,像是這邊與十萬大山的往來,麻煩的緊。西山劍派的宗主,也是個腦袋活絡的家夥,膽子大,氣魄足,把劍往地上一劃,從這裡,東西走向,就開了一條寬長數十米的長河.......” 說到興起頭上,這彪叔一隻手癢,拿起地上枝條,直接比劃起來。 仿佛自己就是當初那劍仙,一劍下去,溝壑變長河! “那時候的江河之上,白天跑商累了,晚上就可以在鎮頭休息。要知道這西山鎮上麵可是那些個劍仙,哪怕是十萬大山裡出來的魔宗邪派,到了鎮上也老老實實講著規矩。這一座水運碼頭那邊,停得是滿滿當當。到了晚上,嗯.......應該是那個位置,是有個好本事的老婆娘開得場所,那裡的花船,小到兩三人的小船,大一點的,都能把河道給你堵上。到了晚上,那霓虹燈那麼一打,船上的姐兒白花花的大腿那麼一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嘖嘖嘖,你就知道,這一趟出鏢,來值了!” 說到這裡,彪叔哪怕身上的肝器早就已經換上了[浮生集團]的[有夢]係列,哪怕醫師都已經囑咐過要滴酒不沾。 此刻都忍不住拿起腳底下的酒壇,要暢飲一會。 隻是酒壇子剛剛打開。 “啪!” 一道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了篝火之邊,一把將酒壇奪了過去。 “彪叔,這酒可不能喝了!” 彪叔見到李拓海巡營回來,心中叫苦不迭。 他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兩個人。 一個是那一日,把他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妻子。 另一個就是名為叔侄,實為師徒的李拓海。 老鏢師竭力麵不改色心不跳,以免被李拓海察覺到自己的心虛,緩緩收起自己的架勢,朗聲笑道:“拓海,你看你在說些什麼?我這身體,還能喝什麼酒啊。我這是在和孩子們講講過去的事情,怕他們聽得口渴,給他們倒點酒。” 一眾小輩聽了,也是如履薄冰起來。 哪怕是李雲述,此刻都不敢大聲說話。 隻是眼看氣氛有些凝滯,也忍不住想排解一二,隻是剛剛想開口,就又被李拓海打斷了話語。 “你們幾個,有這時間在此處聽風花雪月,沒時間練習一下晚課嗎?” “全體都有,猛虎拳,起!” 誠通鏢局眾人聽了。 哪怕是原本懶洋洋坐在地上的彪叔。 此刻也是精神抖擻,血氣翻湧,筆直而立。 哪裡能看出一絲老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