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覺到林會然心境有些起伏。 [鐵先生]也不在言語。 畢竟他這等鐵疙瘩,實在不是特別懂處理這樣的事情。 便挑了一個人最多的地方,直接走了過去。 隻是不知道[鐵先生]是歪打正著,亦或是道門這些道胎境修士真有那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之感。 林會然在見到了這些雖是寺廟中心地段,但遠比高州府那邊店麵小上許多,比氣派輸上許多的鋪子,依然還是被這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給叫去了愁緒。 畢竟她兩世為人,最明白一個道理。 一點心意不能展。 半數命數不由人。 這才是人生。 等到擠進人群之中,才明白這裡眾人,皆是前往那白蓮寺拜佛而去。 林會然猶豫了半息不到,也是提起腳步,擠去了熱鬧。 畢竟人來了白蓮寺,總歸得去拜拜這寺廟本身。 畢竟.....來都來了。 關於白蓮寺的來源,眾說紛紜,但是無論哪種說法,這寺廟最早起源也要到仙宋時期以前了。若是再敢往上數數,那位凈宗初祖大抵都會與其扯上關係。 也正是如此。 當年那位兵馬大元帥突率輕騎而來,寺廟眾人寧可將那縱橫萬頃的寺產丟棄,寧願親身挨上那虎頭湛金槍幾下,也要將這寺廟連根拔起,帶到此處! 林會然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約莫兩盞茶的功夫,與那些比肩接踵的善男信女共同匯聚成跟一條浩蕩人流,終於來到那寺廟山門口。 初看山門所在。 林會然反而有點失望。 她雖然見識不廣。 但是自打穿越而來,也陪著那位禮佛燒香的奶奶去過幾次寺廟。 廣州府的那些寺廟,即使是有著官府明裡暗裡的打壓,但是也架不住那些善男信女著實有錢。那等金碧輝煌,氣宇軒昂,哪怕到今日,林會然都記憶猶新著。 與之相比,白蓮寺的山門樣式,也著實寒酸極了。 門口不但沒有豢養一些靈獸,就連帝國現如今盛行的電子畫屏擺放護法金剛這一類也都見不到。 就那麼一光禿禿的牌坊,與那被信眾都摸禿嚕皮的柱子,孤孤單單立在那邊。 從山門處往上瞧去。 大抵也就幾百米的臺階。 雖略微有些失望,但是林會然與[鐵先生]還是走了上去。 虧的是擁有[鐵先生]開道。 一旁的善男信女還是努力讓開了道路。 這也讓林會然這一路省力了不少。 待到走到寺廟前方廣場,無數力夫正在搭建著臺子,有數百名和尚比丘在那施展神通。 合抱之木,於毫末而生。 九層之臺,於累土而起。 凡夫俗子又怎見過這等陣勢,一時之間,未入佛堂,已先磕頭。 明日,就是農歷十一月十七。 為阿彌陀佛誕辰。 而白蓮寺在舉行盛大的佛誕儀式之時,還會進行一場鑒寶佛會。 隻是這鑒寶佛會究竟鑒的是何寶。 哪怕李君蓮這等善於交際之人,這些天來也沒有知道個一二。 林會然與[鐵先生]看了一會後,也開始覺得無趣起來,剛準備起身而入寶殿。 就看到一堵壁畫前,有幾熟人在那邊交談。 還不等林會然上前。 那中有人就開口喊了起來。 “林家妹子,林家妹子,這裡,這裡!” 林會然與[鐵先生]相視一眼,隻能苦笑搖頭,拔腿而去。 開口喊話之人不是別人。 正是堂堂秦氏商隊的主人——秦怡然。 而周邊之人林會然也算是看了清楚。 竟然正是那周以琛與葛劍仙! 隻是見到林會然前來,周以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看的表情。 隨手點了一下頭後,又態度懇切的朝著秦怡然請求道。 “秦姑娘,老夫所說的話,請您務必再考慮考慮。若是成了,我周氏日後,必以秦氏馬首是瞻!” 隻是這般情深意切的言語,卻隻得到秦怡然敷衍的微笑。 見到秦怡然如此態度,周以琛沒有辦法,隻能惡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拂袖而去。 見到周以琛身子在人群中再也見不到後,林會然也算明白過來自己的作用也算是完成,本想與秦怡然就此告退。 卻被她拉住了袖子說起了話來。 “哎,這周二爺這幾日,也真是纏上我了。也虧得妹子你過來,否則今日,怕是真不能好好出來散散心了。” 林會然聽了此話,也是順著話語接了下去。 “怎麼,這周二爺看到我們秦家大小姐美若天仙,想老牛吃嫩草起來?呦嗬,那可真是熊心豹子膽都一口氣塞嘴裡了,也不怕自己撐著!” 少女還想說幾句俏皮話,但是沒辦法,秦小姐的手掌已經往她那腰間而去。 實在吃不消這等攻擊的林會然隻能通紅著臉道歉。 這等美女之間的打鬧,差點讓遠處偷偷關注的一比丘把手上的法印掐錯。 也虧得師兄是過來人。 一個板栗給了上去。 這才讓他認識到女子的險惡。 秦怡然許是被周以琛纏煩了,忍不住也說了起來。 “這周二爺現在滿腦子,也隻想出這白蓮寺去。” 林會然聽了,立馬手心冒出了汗。 差點就將少女的嘴巴給狠狠捂住。 但是見這聰慧的姑娘並無反應,也隻能強行岔開話題問道。 “這周二爺是失了心瘋嗎?為何做這等想法?” 這秦氏商隊當初浩浩蕩蕩幾萬人。 不說高手如雲,也可以說一句防備極重。 但是即使如此。 現在也身陷囹圄之中。 這周二爺是腦子進了水,想出這等主意。 還不等林會然心中念頭展開,秦怡然也算是將這事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原來這周氏,在廉州接了一筆大單。 “那廉州府的那些個異人,不知道想出了什麼鬼主意,要辦一次春.....春晚,對,就叫[春晚]。” 秦怡然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根本沒有接她的下文。 反倒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對麵這姑娘好似在笑。 但是定神看去,又發現滿臉嚴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能心頭怪自己這幾日壓力太大,見誰都疑神疑鬼起來。 林會然自然不知道秦怡然的想法,隻是催促問道。 “這[春晚]又與這周二爺有啥關係,莫非,要周二爺去做什麼勞什子嘉賓觀眾?” 秦怡然聽了,也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說這周氏膽子有沒有這麼大,敢去結交異人。就說周二爺這身份架子,也配不上這異人的嘉賓啊。” “隻是聽說他走了好大的一個關係,花了不少錢糧,總算是接下了一個不得了的....嗯,他們異人叫合同。” 秦怡然或許感嘆起生意不易,話語中也緩慢了一點。 “聽說周氏花了大價錢,去廣州府做了那東西。據說那東西敞開起來,幾百裡地都能聽到聲響。也正是如此,這周二爺才急的要命。” “這若是把交貨日子錯過了,那平白損失了一大筆錢不說,怕是日後,在這廉州府,都接不到單子了。” 林會然聽了也是點頭。 她也曾經做過私人定製。像這等做定製單子的,最怕就是客戶跳單。 像是周二爺這般,若是真誤了日子,那確實是損失慘重。 怪不得隻能這般,想著鋌而走險的法子。 雙方感慨一番。 見沒有其他話語,林會然與其告辭,繼續去逛起寺廟來。 倒是秦怡然。 望了一眼寶殿中的佛像,突然長籲一口氣。 看著身邊的侍從說了句。 “今晚邀一下陳庭陽,我要做東,請他吃飯。”